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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得像能把人溺毙的深渊，沉沉地扣在城市上头，压得它没了喘息的力气。张猛在前，林悦在后，脚步起落间走过这条荒草疯长的小路。脚下的碎石被踩得咯吱响，像是有双看不见的手，在暗处悄悄他们的影子。
“你确定这地儿就是目标？”林悦压低声音问，顺手检查腰间手枪，动作干脆又利落。
“王聪追踪的信号就指向这儿。”张猛眯着眼往前瞧，“小时候我爸带我在这附近玩过一回，那时候还没拆呢。”
“现在咋样了？”
“现在嘛……”张猛停顿了下，嘴角浮起一丝嘲讽的笑，“现在就是个狗窝。”
两人穿过一道锈得不成样子的铁门，顺着地图标的方向摸到了据点外围。据点藏在废弃老厂房里，外面破破烂烂的，但里头明显精心布置过——红外线、监控探头、巡逻岗哨，一样不落，一看就不是普通地方。
“啧，这架势比我家过年祭祖还讲究。”张猛叼根草，蹲在围墙边嘟囔。
林悦没搭理他，从背包里掏出小型干扰器，说：“三分钟，最多三分钟，之后系统自动重启。”
“够了。”张猛活动下手腕，眼神专注起来，“走。”
他们绕到侧门，那儿有三道电子门挡路，每扇门都得破解密码锁，门外还装着红外扫描仪，稍有差池就会拉响警报。
张猛凑近第一道门，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眼里闪过微光——线索洞察眼启动。
“数字组合大概是1479。”他小声说，“密码锁磨损厉害的地方就在这些按键上。”
林悦迅速操作终端，干扰红外扫描。倒计时开始：10秒、9秒……
“快！”张猛输入密码，门咔哒一声开了。
两人猫着腰闪进去，第二道门就在眼前，锁背面刻着一行小字——X - 7。
“记着。”张猛轻声道。
“嗯。”林悦点头，接着干扰扫描仪。
第三道门更麻烦，密码锁旁还有生物识别模块。张猛皱起眉：“这玩意儿不好对付。”
“试试这个。”林悦递给他微型指纹贴片，“王聪给的仿生膜。”
张猛接过，小心贴上，屏幕闪两下，绿灯亮了。
“成了。”他松口气，回头看眼林悦，“咱这装备越来越专业。”
“别啰嗦，快走。”林悦催促。
进到核心区域，两人沿狭窄通道往里走。走廊尽头是资料室，摆满档案柜，墙上挂着风水布局图。
“目标在地下三层。”林悦翻找文件，“但没地图。”
“那就弄一份。”张猛轻手轻脚走到门口，往外瞅一眼，“巡逻队八分钟一趟，时间不多。”
林悦点头，敏捷地爬进通风管道。张猛在外面盯着时间，顺手扔个烟雾弹引开巡逻队。
几分钟后，林悦从通风口跳下，怀里抱着黑色档案袋。
“拿到了。”她低声说，翻开封面，脸色变了变，“风水布局图，盖着警方徽记。”
“啥？”张猛一愣，随即皱眉，“不对劲。”
林悦把档案袋塞进背包，正要说话，张猛突然按住她肩膀：“别动！”
他低头看脚下，地板轻微下沉，像是触发了机关。
“糟了。”张猛心跳猛地加快，赶忙启动风水罗盘心，脑海里浮现虚拟罗盘，指针飞转，停在东偏北15°方向。
“出口在那边！”他拉着林悦就跑。
几乎同时，大厅警报声大作，红蓝灯光狂闪，脚步声从西面八方涌来，至少二十个武装守卫迅速逼近。
“闪光弹！”张猛大喊。
林悦果断拔掉保险，朝身后扔去。强光炸开，空间陷入短暂失明。
趁乱，两人冲向安全通道，一路狂奔。途中张猛瞥见大厅中央的风水阵模型，一处位置闪着诡异红光。
“记着那位置。”他对林悦说。
“嗯。”林悦咬牙点头。
他们跑出厂房，外面风呼呼地吹，草叶晃个不停。远处，赵虎开着改装越野车在路口等着，看见他们出来，一脚油门冲过来。
“快上车！”赵虎吼道。
张猛和林悦钻进车里，车子猛地加速，消失在夜里。
车里安静极了，只有轮胎和地面摩擦的声音。
“你们拿到啥了？”赵虎边开车边问。
林悦从背包拿出档案袋，轻轻放腿上：“一张地下三层地图，一张风水布局图，还有个问题。”
“啥问题？”赵虎扭头看一眼。
“警方徽记。”张猛缓缓开口，“这图纸不该在神秘组织手里。”
赵虎皱眉：“你是说……他们有内应？”
“可能不是‘人’。”张猛摇头，“而是……内部系统漏洞。”
林悦望着窗外黑夜，轻声问：“这背后到底谁在操控？”
张猛没说话，只是盯着前方道路，眼神愈发冷峻。
“等找到答案，你就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