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比武场上刀光剑影交错，永琪与赛娅的缠斗掀起阵阵尘土。而观礼席上，小燕子将虎娃和囡囡塞到沐阳怀里，三步并作两步坐到紫薇身边，一把攥住她冰凉的手。"紫薇！"她压低声音，指尖几乎掐进对方掌心，"别盯着永琪看了！你俩血管里流着同一个人的血，这可是要遭天谴的！"
紫薇浑身一震，睫毛剧烈颤动。远处永琪的剑穗被赛娅削断，碎红布条随风飘来，落在她的裙摆上。小燕子顺着她发颤的目光望去，见乾隆皇帝正端着茶盏，看似漫不经心地往这边瞥来，眼尾的纹路却绷得极紧——那是帝王动怒前的征兆。
"你看看皇上！"小燕子猛地将紫薇的脸转过来，"他在等你表态呢！若让他瞧出半分逾矩，雨荷书院、济南的百姓，还有你教的那些女学生......"她故意将话说得狠绝，余光瞥见乾隆放下茶盏，龙袍下的手己攥成拳头。
金锁在旁急得首掉眼泪："小姐，燕子姐姐说得对！五阿哥方才受伤，你急得站起时，皇后娘娘的脸色都变了！"紫薇望着场中永琪被赛娅踢中膝盖，踉跄着单膝跪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记忆如潮水翻涌，那些共研诗书的清晨、月下对谈的夜晚，此刻都化作利刃，剜得她心口生疼。
"我......我只是担心五阿哥的伤势。"紫薇艰涩开口，声音却虚得发飘。小燕子恨铁不成钢地戳她额头："少哄人！你当我看不出来？但在这宫里，情之一字最是要命！你若执意犯险，不光自己万劫不复，连带着夏家、王家村，还有太后老佛爷护着你的那些情分......"
她的话被场中一声巨响打断。赛娅的弯刀擦着永琪耳畔劈下，削落几缕青丝。乾隆猛地起身，佩玉撞在龙案上发出脆响。紫薇突然福身行礼，声音清亮却带着颤意："皇阿玛，五阿哥旧伤未愈，恳请您下令暂停比武！"
乾隆眯起眼睛，盯着女儿发白的脸色。那拉氏皇后适时开口："文慧格格心系手足，倒是一片赤诚。"太后也点头："永琪这孩子，的确不宜再耗体力。"乾隆这才缓缓坐下，却冷声道："赛娅郡主，今日比武到此为止。"
赛娅收刀入鞘，挑眉望向永琪："书生，改日再分高下！"她转身时，余光扫过紫薇，突然笑道："不过比起会打架的，我倒更稀罕会写诗的美人儿！"这话惹得众人侧目，小燕子却暗暗松了口气——赛娅看似莽撞，实则敏锐，这轻飘飘一句话，倒像是给紫薇解了围。
暮色降临时，紫薇独自在御花园徘徊。月光洒在残荷上，映得她的影子单薄如纸。永琪一瘸一拐寻来，手里捧着她遗落的帕子："紫薇，今日多谢你......"他话未说完，紫薇己后退半步："五阿哥言重了，兄妹之间本就该相互照应。"
永琪僵在原地，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远处，小燕子倚在太湖石后，见紫薇决然的步伐，终于放下心来。沐阳抱着熟睡的囡囡走来，轻声道："回王家村吧，菜地里的萝卜该收了。"小燕子望着宫墙上方的星空，想起爷爷说过的话："有些路，走得痛，却必须走。"
而此刻的乾清宫内，乾隆将密探呈上的紫薇言行记录丢进炭盆。火苗窜起时，他望着窗外的冷月，喃喃道："夏雨荷，你教出的女儿，倒比朕想象中更懂进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