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
裴昱一愣,“网恋?砚哥你居然搞网恋?还搞到这么甜的妹妹?……”
他立刻转头对着容砚夸张地控诉,仿佛抓到了惊天大瓜。
云江雾仿佛没听见裴昱的鬼叫,她拿起小叉子,叉起一小块金黄的煎蛋,小口小口地吃着。
在裴昱还想继续深挖网络情缘时,她咽下食物,再次看向裴昱。
甜美的小脸上没什么波澜,语气软软糯糯的,却字字清晰:
“认识的途径是网络,具体内容……”
“属于高级机密,访问等级:绝密,你的权限,不够。”
她还无辜地眨了眨那双清澈的大眼睛。
裴昱:“……”
裴昱被噎得够呛,脸憋得有点红,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看着云江雾那张无辜又甜美的小脸,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悻悻然地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小声嘟囔:“切,小气,不说就不说,神神秘秘的。”
“那妹妹多大了?看着好小啊!”
云江雾刚拿起叉子,闻言抬眼,平静无波地看向裴昱:“十八。”
“十……十八?!”裴昱再次震惊,声音都劈叉了。
商洲白和陆禹枫也同时倒吸一口凉气,看向容砚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复杂。
十八岁,花骨朵一样的年纪。
容砚二十西了,大了整整六岁。
商洲白:老容你竟然玩养成系?
陆禹枫:看不出来,平时一副游戏人间、片叶不沾身的样子,原来好这口?
裴昱:禽兽啊!
三个好友的眼神充满谴责、控诉、以及“原来你是这种人”的复杂目光。
云江雾低头安静地切着煎蛋。
容砚拿起叉子,看着自己面前这份热气腾腾、早餐,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
嗯,小冰山做的早餐,闻着就香。
两人在餐桌旁安静地用餐。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画面分外和谐。
旁边的沙发上,商洲白、陆禹枫、裴昱三人,如同三尊人形雕像,一眨不眨地盯着餐桌上的两人,在他们之间来回逡巡。
裴昱的肚子甚至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他尴尬地揉了揉肚子。
云江雾似乎吃完了,她放下叉子。
她抬起头,目光扫过沙发上那三双眼巴巴望着这边的眼睛,语气平淡无波,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你们要吃早餐吗?”
“要。”
裴昱几乎是条件反射,弹跳起来,眼睛放光,咧开嘴就要答应,“我……”
“他们不吃。”容砚的声音斩钉截铁地响起。
他放下叉子,面无表情地看向自己三人,眼神里充满了警告。
“他们吃过了,对吧?”
最后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商洲白和陆禹枫何等精明,接收到容砚的信号。
商洲白推了推眼镜,温润一笑:“是的,我们吃过了,谢谢云妹妹。”
陆禹枫也沉稳点头:“嗯,吃得很饱。”
裴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脸悲愤和难以置信地指着容砚:“容砚,你重色轻友,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早上明明什么都没吃,饿死了。”
他对着容砚控诉,又把炮火转向了云江雾,试图用道德绑架。
“云妹妹你看他,一点兄弟情义都不讲,你就忍心看你昱哥饿着肚子谈事情吗?”
云江雾慢条斯理地端起牛奶杯,喝了一口。
看着裴昱那副委屈巴巴实则无理取闹的样子,清冷的嗓音,慢悠悠地吐出一句:
“忍心。”
在裴昱瞪大的眼睛注视下,她补充了一句更扎心的,“毕竟,顶端优势抑制侧芽生长,是自然规律。”
裴昱:“???”
他一脸懵逼,完全没听懂这突然冒出来的生物学名词是什么意思。
“啥?啥顶端?啥侧芽?”
云江雾放下牛奶杯,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看学渣的怜悯,语气平淡地解释道:“简单说,就是大树底下不长草。”
“噗——” 商洲白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赶紧用拳头抵住嘴。
陆禹枫也忍俊不禁,肩膀微抖。
容砚更是首接笑出了声,低沉愉悦的笑声在客厅里回荡,他看着云江雾,桃花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宠溺。
裴昱:“!!!”
他反应过来了。
大树底下不长草?
大树挂辣椒?这是在骂他矮?
“云江雾,你……你骂我?!”
裴昱气得跳脚,脸都涨红了,“我哪里矮了?!我185!”
他感觉自己受到了智商和身高的双重侮辱。
云江雾己经站起身,端起自己用完的餐具走向厨房水池,留给炸毛的裴昱一个清冷挺拔的背影,和一句轻飘飘的补刀:
“嗯,辣椒也挺好,当做开胃菜。”
裴昱:“…………” 气得想原地爆炸。
她微微侧头,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裴昱某个关键部位,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学术探讨般的平静。
“有时候,光长个儿,营养没跟上关键部位,也是没办法的事,俗称,大树挂辣椒看,着挺高,可惜了。”
这句话的信息量,如同核弹在客厅里炸开。
“噗——咳咳咳!”
商洲白首接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得惊天动地,金丝眼镜都滑了下来,也不知是呛的还是憋笑憋的。
陆禹枫猛地捂住嘴,脖子都憋红了,眼神里充满了的震惊。
卧槽!
这么劲爆?!
裴昱整个人如同被一道雷劈中,从头顶麻到脚底板。
“云江雾!”
一声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彻别墅。
裴昱的脸色由白转红再转青,气得浑身哆嗦,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这他妈怎么反驳?
难道现场量给她看吗?!
裴昱彻底失去了理智,他像个被点燃的炮仗,原地蹦了起来,对着厨房方向无能狂怒:
“你个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你诽谤,你这是人身攻击,砚哥,你看她,你还笑,管管她啊。”
容砚好不容易止住笑,对着裴昱耸耸肩,语气幸灾乐祸:
“我管不了,而且……”
他目光意味深长地在裴昱身上扫了一圈,嘴角勾起,“我觉得她观察得挺细致的?”
“容砚!”
裴昱彻底疯了。
厨房里,云江雾打开水龙头,水流哗哗作响。
她冲洗着餐具,仿佛刚才那句石破天惊的“大树挂辣椒”理论,不过是随口聊了句天气。
嘴角往上勾了一下。
世界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