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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立在漱芳斋外的汉白玉阶上，夜风卷着枯叶扑在他明黄的龙袍上。望着紧闭的朱门，他的太阳穴突突首跳，眼前不断闪过紫薇被押走时哭求的模样，与小燕子在贫民区挥汗如雨指挥改造的场景交替重叠。
“李玉，”乾隆的声音冷得像是淬了冰，“你说，朕是不是太纵容她了？”
李玉浑身一颤，立刻五体投地：“皇上明察秋毫，格格实在是糊涂！您对她仁至义尽，反倒是她不知好歹，冲撞天威......”
“仁至义尽？”乾隆突然转身，龙袍下摆扫过李玉的脸颊，“朕接她入宫，赐她格格身份，让她衣食无忧地读书习礼，这还不够？”他想起紫薇初入宫时，捧着母亲遗画的楚楚可怜模样，再对比如今胆大妄为的行径，胸中的怒火几乎要冲破胸腔，“她若能像小燕子和和孝那般，踏踏实实地为百姓做事，朕岂会吝啬封赏？说不定......说不定真会加封她为固伦公主！”
李玉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额头冷汗顺着青砖缝隙往下淌。他太清楚皇上的心思了——若紫薇能像小燕子一样，以善行博君心，以实绩赢圣宠，何愁不能在后宫站稳脚跟？可偏偏，这个自诩聪慧的格格，却选了最愚蠢的一条路。
“您说得是！”李玉忙不迭附和，“荣敏公主和和孝公主一心为民，带着百姓修路造桥、开铺设市，那才是真正的贤德！哪像紫薇格格......”
乾隆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己是三更天了。他揉着发疼的额头，想起白天收到的密报：小燕子和和孝又在贫民区新开了十间义学，专门教流民识字算账；她们还说服商户捐出布料，给孩子们做过冬的棉衣。每一件事，都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倍感欣慰。
“回宫吧。”乾隆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疲惫。他忽然觉得自己老了，连处理家事都这般心力交瘁。走下台阶时，他又回头看了一眼漱芳斋，喃喃自语道：“你若能有小燕子一半的通透，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回到养心殿，案头还放着小燕子让人送来的贫民区改造图。歪歪扭扭的字迹旁，画着孩子们在学堂读书的简笔画，旁边写着：“皇阿玛，等这些娃娃长大了，就能帮您守江山啦！”乾隆盯着那幅画，嘴角不自觉地扬了扬，眼底却泛起一丝苦涩。同样是女儿，一个用真心实意赢得他的赞赏，一个却因野心和偏执将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传旨，”乾隆突然开口，“给荣敏公主和和孝公主各加赏黄金千两，绸缎百匹。就说......就说朕等着她们把贫民区变成第二个京城！”
李玉领命而去，心中暗自感慨：皇家的恩宠，终究是要靠本事去挣的。而此刻被禁足的紫薇，怕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她心心念念的固伦公主封号，早己被自己的愚蠢推得越来越远。
夜更深了，养心殿的烛火依旧亮着。乾隆望着窗外的明月，想起富察皇后在世时的谆谆教诲：“后宫安宁，前朝才能稳固。”如今，他多么希望紫薇能明白这个道理，可惜，有些错，一旦犯下，就再难回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