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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五台山笼罩在霭霭雾气中，金黄的银杏叶铺满蜿蜒山道。八抬大轿行至半山腰时，小燕子掀开轿帘探出头，怀中的江承瑞兴奋得首拍小手，口水沾湿了她绣着金线的披风。"明远！快看那云海！"她扯着嗓子朝骑马并行的丈夫喊道，声音惊飞了林间几只山雀。
江明远笑着放缓马速，从怀中掏出虎头帽给儿子戴上："当心着了凉。"一旁的和孝公主骑着红鬃马，发间的珍珠步摇随着颠簸轻晃："姐姐总是这般心急，还差两里路才到菩萨顶呢！"
摄政王勒住缰绳，目光扫过漫山秋色："五台山灵气充沛，皇额娘在此修行，定能听见咱们的祈愿。"他话音刚落，山间突然传来悠扬的钟声，惊得小燕子怀中的孩子咯咯首笑。
一行人抵达菩萨顶时，晨雾尚未散尽。小燕子抱着江承瑞率先冲进大雄宝殿，檀香混着松针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望着慈眉善目的菩萨像，忽然红了眼眶。"皇额娘，小燕子来看您了。"她跪在蒲团上，轻轻将孩子放在身旁，"您瞧，您的小外孙都会喊人了！"
江承瑞仿佛听懂了母亲的话，突然奶声奶气地叫了声"奶奶"。这清脆的童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惊得正在敲木鱼的小沙弥手中的木槌险些掉落。和孝公主与摄政王对视一眼，也双双跪下，殿内气氛庄重而温暖。
"阿弥陀佛。"一声浑厚的佛号从殿外传来。五台山方丈身披绛红色袈裟，手持佛珠缓步而入。他慈眉善目，目光在小燕子身上停留片刻后，落在江承瑞粉雕玉琢的小脸上，"公主心系苍生，此乃大清之福。"
小燕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方丈大师谬赞了！我就是带着大伙儿修修路、盖盖房子，比起皇阿玛处理国事，这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她想起正在贫民区修建的义仓，眼睛突然亮起来，"不过等开春，我们还要挖水渠、种桑树，到时候......"
方丈微笑着抬手打断："善哉善哉。老衲观公主面相，有赤子之心；听公主所言，存济世之志。当年孝庄太后也曾在此祈福，如今公主继承其志，实乃大清百姓之幸。"他望向殿外渐渐放晴的天空，"山野虽远，亦听闻公主在京城的善举。这世道，正是需要公主这样的人。"
江明远看着妻子因兴奋而泛红的脸庞，心中满是骄傲。还记得初遇时，她不过是个街头卖艺的姑娘，如今却能让万民敬仰，连得道高僧都赞不绝口。和孝公主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道："姐夫，瞧见没？我就说姐姐走到哪儿都是最耀眼的！"
祈福完毕，小燕子在功德箱里郑重地放下一锭银子。转身时，她瞥见墙角有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正眼巴巴地望着供桌上的点心。"等等！"她快步走过去，将盘子里的素糕尽数包起，塞到小乞丐手中，"拿着，不够还有！"
这一幕被方丈看在眼里，他微微颔首，对身旁的小沙弥低语："去库房取些棉衣来，分给山下的流民。"小沙弥领命而去时，方丈又望向小燕子远去的背影，喃喃道："有此等人物在，何愁大清不兴？"
下山的路上，江承瑞在摇摇晃晃的轿子里沉沉睡去。小燕子掀开轿帘，望着层林尽染的五台山，突然转头对和孝说："妹妹，等明年庙会，咱们再带孩子们来！到时候，还要给皇额娘讲讲，贫民区的学堂里己经有三百多个娃娃认字了！"
和孝公主笑着点头，眼中满是憧憬。山间的风掠过她的鬓角，带着淡淡的佛香。远处传来归鸟的鸣叫，为这场庄重的祈福之行画上句点。而这份承载着对先人的追思、对苍生的悲悯的祈愿，也将随着满山秋色，永远镌刻在五台山的云雾之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