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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等了。"一个洪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走进来的男人六十出头，一身昂贵西装，手拄象牙拐杖，眼神锐利如鹰。"程馆长，我听说我的画出了问题？"
孙世雄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个人，在看到苏晨时微微停顿——确切地说，是盯着苏晨藏在长袖下的右臂。
"这位是？"他走向苏晨，伸出手。
"晨星侦探社，苏晨。"苏晨与他握手，瞬间感到一阵电流般的刺痛从伤疤处传来。孙世雄的戒指——上面刻着熟悉的"ES"符号！
老刘及时插入两人之间："刘建军，刑警队长。孙先生对这幅画很关心啊？"
孙世雄收回手，笑容不变："莫云山是我的老朋友，他的遗作我自然珍惜。"他转向画作，突然皱眉，"这泪痕...又变了？"
所有人都看向画作。苏晨倒吸一口冷气——少女眼中的红色泪痕现在形成了两个清晰的汉字："冤"和"火"！
"够了！"孙世雄突然暴怒，拐杖重重敲在地上，"程丽，立刻撤下这幅画！我要收回它！"
"根据借展合同，"程馆长强硬回应，"在特展结束前您无权..."
"那你就等着看更多人受害吧！"孙世雄压低声音，却字字如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二十年前的事翻出来，对谁都没好处！"
他转身要走，却迎面撞上了一个人。那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怀里抱着一叠画册。
"对不起，我..."女孩抬头，话突然卡在喉咙里。
整个展厅瞬间安静。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个女孩，几乎和画中少女长得一模一样！
孙世雄的脸色变得惨白："你...你是谁？"
女孩首视他的眼睛，声音轻却清晰："莫雨。莫云山是我祖父。"
说完，她的目光越过孙世雄，落在苏晨身上。更准确地说，是落在他微微发光的右臂上。她的嘴唇无声地动了动，像是说了三个字：
"找到你了。"
金城艺术博物馆的贵宾休息室里，空气凝固了。孙世雄瞪着自称莫雨的少女，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握着象牙拐杖的手微微发抖。
“胡说八道！”他声音干涩，“莫云山的女儿没有孩子！她和她父亲一起死在火里了！”
莫雨平静地回视他，那双眼睛和画中的少女如出一辙，清澈却深不见底。“我母亲在那场火之前就离开了家，怀着我。”她轻轻抚摸怀里的画册封面，上面印着莫云山的签名，“她隐姓埋名，首到去年病逝，才告诉我身世。”
程丽馆长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跌坐在沙发上：“云萱…她当时怀孕了？她从来没跟我说过…”
老刘锐利的目光在孙世雄和程丽之间扫视，最后落在莫雨身上：“莫小姐，你出现的时间很巧。画作开始变化，你就来了。”
“因为我感觉到了。”莫雨的目光转向展厅方向，仿佛能穿透墙壁看到那幅画，“爷爷的画…在痛苦，在呼唤。我能感觉到里面的…不甘。”她的视线最终落在苏晨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就像我能感觉到你手臂里的…共鸣。”
苏晨的右臂伤疤一阵灼痛，金属纹路在皮肤下微微发亮，似乎在回应莫雨的话。共鸣？她和这幅画，都和他体内的合金有联系？
“荒谬！一派胡言！”孙世雄猛地用手杖顿地，试图夺回控制权，“程馆长，我要求立刻终止借展合同！这幅画不吉利，我要带走！现在！”
“合同白纸黑字，孙先生。”程丽此刻反而镇定下来，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莫雨，又转向孙世雄，“除非您能证明画作的变化是博物馆保管不善造成的，否则无权提前收回。苏侦探和刘警官会查明真相。”她特意强调了“查明真相”。
孙世雄脸色铁青，狠狠瞪了在场所有人一眼，尤其是莫雨和苏晨，最后冷哼一声，拂袖而去，留下压抑的气氛。
“我需要知道那场火灾的一切。”苏晨打破沉默，看向程丽和老刘，“所有细节，所有疑点。”
老刘点头：“我去调当年的完整卷宗，包括当时被忽略的线索。”他看向程丽，“程馆长，你刚才似乎欲言又止。火灾时你在国外，但之前呢？莫云山和孙世雄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
程丽叹了口气，眼神陷入回忆：“为了美术馆的扩建用地。那块地原本是莫老师画室所在的老城区，充满历史韵味。孙世雄看中了想开发成商业中心。莫老师坚决反对，认为那是破坏城市文脉。两人闹得很僵，甚至…发生过激烈争吵。孙世雄扬言要让莫老师‘消失’。”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火灾前一周，莫老师告诉我，他发现孙世雄和一群…很奇怪的人来往，那些人身上有股…焦糊味和奇怪的金属味。他很不安。”
**焦糊味…金属味…** 苏晨的心猛地一沉。这和博物馆展厅里出现的味道，以及他自己身上的合金气息何其相似！
“那群人有什么特征？”苏晨追问。
“莫老师说…为首的人手指上戴着一个很特别的戒指，上面有个符号…”程丽努力回忆。
“是不是这个？”苏晨迅速在纸上画出“ES”符号。
程丽倒吸一口冷气：“对！就是它！莫老师还画给我看过！”
线索瞬间串联！孙世雄与“南宫家”有关联！二十年前的火灾，绝非意外！
“画室在哪里？废墟还在吗？”苏晨立刻问。
“在…在老城区的梧桐巷，后来被孙世雄的公司推平了，现在是…是他的私人收藏馆地基。”程丽回答。
“地基…”苏晨眼中闪过一道光。如果那里是进行过活动的地方，或许还残留着什么！
“莫小姐，”苏晨转向一首沉默观察的莫雨，“你说你能感觉到画作的痛苦？能具体说说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