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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穿过玻璃窗，斜斜地铺在会议室的长桌上。谢逸风揉着酸痛的脖子走进来，昨晚熬夜整理资料，他感觉浑身骨头都散了架。一抬头，就瞧见季澜舟端坐在主位上，西装笔挺，正专注地翻看文件，好像昨晚通宵没睡的人不是他俩似的。
“早啊。”谢逸风干巴巴挤出这句话。
季澜舟眼皮都没抬，只轻轻“嗯”了一声。
谢逸风嘴角抽了抽，心里嘀咕，这人是不是生来就带着股冰碴子味儿。他拽过椅子坐下，刚要打开电脑，季澜舟突然开口：“今天会议你先汇报方案。”
谢逸风一愣，脱口而出：“不是吧，我还没……”
“现在准备。”季澜舟把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这是初步分析，以此为基础。”
谢逸风接过文件，心里窝着火。昨天还夸自己做得好，今儿咋又摆出高冷上司的架子？
会议准时开始，主管宣布由谢逸风和季澜舟共同汇报项目进展。两人站到投影仪前，谢逸风清了清嗓子，开始讲方案。
“我觉得这次项目可以试试更灵活的市场策略，结合当地社交媒体精准投放，能更快打入目标人群。”
他越讲越顺，语气也有了自信。可一转头看到季澜舟，眉头微皱，眼神里满是不赞同。
讲完，季澜舟接过遥控器，语气平淡却不容反驳：“你的思路有新意，但缺数据支撑。这种做法风险大，失败了项目就被动了。”
谢逸风一下就炸了：“啥叫缺数据支撑？我昨晚查了一堆资料才弄出来的！”
“资料不等于实际。”季澜舟看着屏幕上的图表，“跨国市场，文化差异、政策限制都得考虑。你的方案太理想化。”
谢逸风脸涨得通红，冲口而出：“你是怕失败不敢冒险，还是不想让我主导？”
“我没否定你的努力。”季澜舟依旧冷静，“但我得为团队负责。”
“那你拿出靠谱方案啊！”谢逸风提高音量，“别光批评别人，你有啥想法？”
两人间火药味越来越浓，同事们面面相觑，都不敢出声。张泽在后排悄悄给谢逸风比了个“稳住”的手势，谢逸风压根没看见。
季澜舟站起来，目光犀利：“我的方案偏保守，先稳基础再推进，不像你一上来就往深水里跳。”
“保守就一定稳妥？”谢逸风冷笑，“按你这么干，项目进度至少拖一个月，客户等得起吗？”
“至少不出错。”季澜舟毫不示弱。
“你们别吵了！”主管终于忍不住喝止，“今天不是来吵架的。”
谢逸风憋着气，咬牙坐回座位。季澜舟合上文件夹，脸上看不出情绪起伏。
会议匆匆结束，众人离开会议室，议论纷纷。
“听说谢逸风和季澜舟吵起来了？”
“是啊，差点动手。”
“他俩八字不合，合作肯定黄。”
李娜凑到张泽身边八卦：“他俩除了工作是不是还有别的矛盾？”
张泽叹气：“估计是合不来。”
谢逸风走在回家路上，满脑子都是会议场景。越想越气，拳头捏得紧紧的。他承认季澜舟有能力，可他就不能有点创新精神？按部就班哪来突破？
回到家，他一头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手机震动，是张泽的消息：“兄弟，别往心里去，明天再聊。”
谢逸风翻了个身，嘟囔：“我一定要说服他。”
第二天一早，谢逸风提前到公司，拿着重新整理的资料，信心十足地敲开季澜舟办公室的门。
“我想跟你谈谈。”他首接说道。
季澜舟抬头看他一眼：“进来。”
谢逸风走到桌前，摊开资料：“这是昨晚重新整理的数据模型，按我的方案调整节奏，前期投入不高，还能快速获用户反馈。”
季澜舟翻了几页，神色平静：“你的模型假设很理想。”
“我知道。”谢逸风点头，“我做了三组变量测试，每种情况都有对策。”
季澜舟沉默片刻，抬头问：“你真这么在意这项目？”
“当然。”谢逸风语气坚定，“我不光想证明自己，也想做好项目。”
季澜舟放下资料，目光落在他疲惫又倔强的脸上，忽然觉得这人不像表面那么莽撞。
他想了想，慢慢说：“你要是接受我部分建议，咱们可以融合方案。”
谢逸风眼睛放光：“真的？”
“但你得改改一激动就拍桌子的毛病。”季澜舟嘴角微扬，“不然下次开会我赶你出去。”
谢逸风咧嘴笑：“行，保证不拍桌子。”
季澜舟点头，拿起笔在资料上划重点：“这里，还有这里，要补充本地政策信息。”
谢逸风凑过去看：“好，我马上补。”
两人头挨着头讨论，气氛意外和谐。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办公桌上，暖烘烘的。
季澜舟突然抬头问：“你昨晚几点睡的？”
谢逸风愣了下：“呃……两点左右。”
“下次别熬太晚。”季澜舟轻声说，“身体比项目重要。”
谢逸风愣住，随后笑了：“你这是关心我？”
“别误会。”季澜舟赶紧移开视线，“我不想你关键时刻掉链子。”
谢逸风眨眨眼：“好，我记住了。”
他转身走出办公室，脚步轻快，心情莫名变好了。
季澜舟望着他的背影，嘴角又微微上扬，像只初尝甜味的猫，犹豫却又忍不住靠近 。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面映出一片片光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