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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逸风嘴巴刚张开，还没等话溜出来，王强那股阴阳怪气劲儿就跟一盆冷水似的，首接兜头泼下来。他眼睛死死盯着王强越走越远的背影，心里头那股烦躁，搅成了一团乱麻。
季澜舟低下头扫了眼手表，语气平平淡淡地说：“别理他。”
可谢逸风还是眉头紧皱，总觉着王强那话里头藏着事儿。他刚要开口追问，手机震了一下，是季澜舟发的消息：“晚上见。”
他抬眼瞅了瞅对方，季澜舟正低着头翻文件，脸色没啥变化，就跟刚才啥都没发生一样。谢逸风嘴唇抿了抿，到嘴边的疑问又给咽了回去。
下班后，俩人跟往常一样一块儿走出写字楼。夜晚的风一吹，人立马就清醒了。谢逸风正欲开口说些什么，此时季澜舟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随即接起电话。他听不太清电话内容，就瞧见季澜舟眉头越皱越深，脸也沉了下来。
“嗯，我知道了。”季澜舟挂了电话，抬眼看了他一下，“今晚……可能没法送你回去了。”
“咋啦？”谢逸风问。
“家里出了点事儿。”季澜舟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明天见。”
谢逸风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黑夜里，心里头空落落的，像缺了一块。
第二天上班，季澜舟没露面。
一开始谢逸风寻思他是加班加太晚，睡过头了。结果上午开会前，行政那边通知说季澜舟请了一天假。谢逸风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拨了电话过去，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来。
“喂？”
声音又低又哑，好像刚从梦里被拽出来。
“你咋了？”谢逸风压低声音问。
“发烧了。”季澜舟嗓子沙哑，带着倦意，“没事儿，歇会儿就好。”
“烧到多少度了？吃退烧药没？有人照顾你不？”谢逸风一连串问题噼里啪啦就冒出来。
“三十八度多，吃了退烧药。”季澜舟轻声说，“我自己能行。”
谢逸风听着他那虚弱的声音，心揪成了一团。他啥也没说，站起来就往外走，李娜探出头问他干啥去，他摆了摆手：“有点事儿。”
打车到季澜舟家楼下时，谢逸风手里己经提着退烧药、体温计，还有几样清淡的粥和小菜。他敲了半天门没人应，掏出备用钥匙打开门进去，屋里安静得吓人，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他轻手轻脚走到卧室门口，推开门，就看见季澜舟缩在床上，额头烫得厉害，脸颊红扑扑的。
谢逸风叹了口气，把东西放下，先把窗户拉开透透气，又拿了湿毛巾敷在他额头上。
“你发烧这么严重，还自个儿待着？”他一边忙活着一边小声埋怨。
季澜舟迷迷糊糊睁开眼，声音含含糊糊：“不是……有人来了吗？”
“是我。”谢逸风蹲下来，握住他的手，“我来照顾你。”
季澜舟愣了一下，嘴角动了动，好像想笑，可太累了，很快又闭上了眼。
谢逸风坐在床边守着他，时不时给季澜舟量量体温，换块冰毛巾，夜里还起来好几次给他喂水。凌晨三点，季澜舟突然翻了个身，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衣角。
“别走。”他嘟囔了一句，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谢逸风呆住了，低头看着他，发现他虽然闭着眼，眉头却微微皱着，像是做了啥不安稳的梦。
“我不走。”谢逸风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我就在这儿。”
这一晚上，谢逸风基本没合眼。早上醒来，瞅见季澜舟脸色总算好了点儿，呼吸也平稳多了。
他起身打算去做早饭，刚拉开厨房门，身后传来一阵动静。
“你啥时候来的？”季澜舟靠在门框上，声音还带着鼻音。
“昨晚。”谢逸风回头看他，“你烧了一整晚，我还以为你要变成烤鸭咯。”
季澜舟笑了笑，眼神变得柔和：“谢谢你。”
“谁让你是我的冤家呢。”谢逸风耸了耸肩，“快去洗漱，早饭马上就好。”
打那以后，谢逸风每天顺道带点汤粥或者水果过去，有时候下班了还会留下来陪季澜舟一会儿。同事们看他俩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就连张泽都忍不住打趣：“你们这发展速度，比火箭还快哟！”
谢逸风只是笑笑，也不否认。
而季澜舟呢，也不像以前那么冷冰冰、疏远的样子了。偶尔还会主动靠过来一点儿，谢逸风说话的时候，他眼神会不自觉地落在谢逸风脸上，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温柔。
然而，就在谢逸风觉着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有天晚上，季澜舟突然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他站在阳台上，听完电话后脸色变了。
谢逸风端着热水出来，看他脸色不对，问道：“咋啦？”
“没啥。”季澜舟把手机收起来，转身走进屋，语气比平常冷了几分，“今天早点回去吧。”
谢逸风愣了一下，点点头：“好。”
他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季澜舟己经坐在沙发上，眼睛望着窗外，整个人像是掉进了啥沉重的情绪里头。
谢逸风回到家，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他想起季澜舟最近的变化，还有王强那天莫名其妙说的话，心里头隐隐约约有种不安。
他拿起手机，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发了条消息过去：“你还好吗？”
过了老半天，才收到回复：“没事，别担心。”
谢逸风盯着屏幕看了好一阵子，到底还是没再发消息。
第二天一大早，季澜舟跟往常一样来上班，看着精神还不错，就是偶尔看谢逸风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
谢逸风试探着问：“昨晚是不是出啥事儿了？”
季澜舟正整理文件的手停了一下，接着摇摇头：“家里有些琐碎事儿，己经处理好了。”
“哦。”谢逸风应了一声，没再接着问。
但他知道，有些事情，正在悄无声息地起变化。
而他们俩的关系，也好像到了一个节骨眼儿上，只等一个机会，就能彻底捅破那层窗户纸。
只是，这个机会，究竟是啥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