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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穿过玻璃窗，斜斜地铺在办公桌上。谢逸风刚坐下不久，手机猛地震了一下。
他下意识低头，瞧见是季澜舟的消息：“早上开会，有人提到你。”
他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手指飞快点出一个笑脸发过去。
这时，李娜端着咖啡慢悠悠走来，脸上挂着笑：“听说你照顾季总好几天啦？”
“哪有几天，就两天。”谢逸风立马反驳。
“哦~”李娜故意拖长音调，“那这两天你过得挺美啊。”
“别乱说。”谢逸风翻了个白眼，双手一摊，“人家生病，我就尽点朋友的义务。”
“朋友？”李娜挑了挑眉，“你们到‘朋友’这步啦？”
谢逸风正要张嘴反驳，手机又震起来。
他低头一看，还是季澜舟的消息：“他们说你不在，办公室少了点啥。”
谢逸风咧开嘴笑了，抬眼望向窗外，阳光暖烘烘的。
同一时刻，季澜舟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捏着那盒黑巧克力，眼睛望着楼下车水马龙的街道。风轻轻吹，撩动了他的衣角。
谢逸风坐在工位上，眼睛盯着电脑屏幕，足足十分钟，光标一动不动，文档里一个字都没添。他脑袋里全是季澜舟的模样，还有昨天分别时那句“你真不送送我”，以及季澜舟略带嫌弃又藏着温柔的“难不成要我抱你下去”。
他嘴角忍不住上扬，冷不丁被路过的张泽拍了下后背。
“哎哟！”谢逸风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笑啥呢？”张泽歪着头瞧他，“咋跟个恋爱脑似的。”
“哪有！”谢逸风梗着脖子，“我在……回忆工作细节。”
“得了吧。”张泽一脸看透的表情，手指往上一指，“想那位高冷总裁了吧？”
谢逸风沉默几秒，叹了口气：“你说……我是不是太粘人了？”
张泽先是一愣，接着笑道：“你这哪是粘人，是感情深。”
“去你的。”谢逸风笑着推他一把，“少在这瞎咧咧。”
可他心里清楚，才分开一天，自己心里就空落落的。
季澜舟坐在会议室里，面前摆着项目汇报材料，他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对面同事正讲着进度，他的眼神却时不时往手机上飘，屏幕上还留着谢逸风昨晚发的“路上小心”。
他手指轻轻着手机边缘，谢逸风收拾行李时落寞的背影，在他脑海里打转。
他眉头一皱，心口像压了块石头，闷得难受。
“季总？”旁边助理轻声提醒，“您看这个方案咋样？”
“嗯？”他回过神，扫了眼投影幕布，“数据部分再改改，其他行。”
“好的。”
散会后，季澜舟回到办公室，拉开抽屉，那盒黑巧克力静静躺在里面。他犹豫一下，还是把它拿出来，撕开包装，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
微苦的味道在舌尖散开，竟莫名让他心安。
他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的天空，心里冒出个念头——原来不是所有陪伴都招人烦，有些人离开后，世界反而安静得让人不习惯。
谢逸风一整天都迷迷糊糊的。上午部门例会上，领导让他汇报上周工作成果，他支支吾吾半天，啥都说不清楚，引得全场哄笑。
“你咋回事？”会后张泽问他，“魂丢啦？”
“可能吧。”谢逸风苦笑着摇头，“感觉整个人都不在状态。”
“你该不会失恋了吧？”张泽试探着问。
“还没开始谈呢，哪来的失恋？”谢逸风叹口气，“但我真挺想他的。”
张泽看着他，认真说道：“那你打算咋办？继续这么憋着？”
谢逸风没说话，低头盯着自己的手，好像上面有答案似的。
其实他也想过表白，可季澜舟外表冷冰冰，骨子里又倔。要是被拒绝，两人关系说不定还不如现在。
可拖着不说，他自己又难受。
“我不知道。”他小声嘟囔，“我连他咋想的都不知道。”
“那就去问。”张泽拍拍他肩膀，“别自己瞎琢磨，说不定人家也在等你主动呢。”
谢逸风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
另一边，季澜舟也在纠结。
下班前，他收到谢逸风整理的项目资料邮件。打开附件，每一页都有详细批注，还贴心标了要跟进的问题。
他盯着屏幕看了好久，终于点开聊天框，输入栏亮起，他才发现自己己经打出“你在做什么？”
手指停在发送键上，迟迟没按下去。
他咬咬牙，删掉那句话，重新打了句：“今晚加班吗？”
这次，他果断按下发送。
几秒后，谢逸风回消息：“加啊，怎么，你想来找我？”
他嘴角一勾，敲下“考虑”，然后关掉对话框，起身拿上外套。
电梯缓缓下降，他站在镜面墙前，看着自己的倒影，忽然明白：自己早习惯了那个人的存在，开始期待每一次见面、调侃和温柔注视。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但他不想再压抑这种感觉了。
谢逸风正趴在桌上打盹，听到脚步声靠近。
他抬头，看见季澜舟站在门口，穿着笔挺西装，神情冷静又多了几分柔和。
“你怎么来了？”谢逸风有点惊讶。
“路过。”季澜舟走进来，在他旁边坐下，“顺便看看你干啥呢。”
“我在……等你。”谢逸风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
季澜舟看着他，眼里闪过笑意，却没拆穿。
两人陷入短暂沉默，只有空调发出轻微嗡嗡声。
过了一会儿，季澜舟开口：“谢谢你那天照顾我。”
谢逸风愣住，随即咧嘴笑：“你终于承认啦？我还以为你永远不谢我呢。”
“偶尔一次而己。”季澜舟淡淡地说。
“行吧。”谢逸风耸耸肩，“下次你再感冒，我可不喂你油条了。”
“那挺可惜。”季澜舟居然接话，“我觉得……挺好吃的。”
谢逸风瞪大眼：“你在夸我做饭好吃？！”
“闭嘴。”季澜舟脸微微泛红，语气冷淡，“再说一句，我就走。”
谢逸风立马闭嘴，可嘴角的笑意怎么都止不住。
他低头假装工作，悄悄瞟了眼季澜舟。那人正低头翻看文件，睫毛在灯光下投下淡淡阴影，侧脸线条硬朗，透着疏离感。
可谢逸风知道，这人没那么冷。
他忽然觉得，他们的故事，才刚开头。
“你觉得我们……能一首这样下去吗？”谢逸风轻声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