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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看完画展后，傅湛笙如同消失了一般，连着好几天都不见他的踪影。
夏凝羽虽然疑惑，但这是来到傅家，为数不多轻松的几天。
白天，她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处理各种事务，夜晚，她早早地回到家，享受片刻的宁静和放松。
这样的生活虽然单调，却让时间过得飞快而惬意。
叶铭逸有时以视察工作的方式来过几次项目组，所幸他并没有什么暧昧出格的举动。
又是一天紧张而繁忙的工作，夜幕降临，美森大厦的 17 层却依然灯火通明。
大多数办公室的灯光己经熄灭，只有东南角的半开放式协作区还亮着刺眼的白光，仿佛在这寂静的夜晚中孤独地坚守着。
中央空调早己停止运转，整个空间显得异常闷热。
空气中弥漫着速溶咖啡的苦涩味道和打印机油墨的刺鼻气味，让人感到有些不适。
夏凝羽坐在电脑前，眼睛紧盯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模型，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
她己经连续工作了好几个小时，身体逐渐感到疲惫，后颈也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发酸。
她轻轻揉了揉后颈，将垂落的黑发别到耳后，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屏幕。
“你那边进度如何？”她头也不抬的问道，声音略微沙哑，显然是因为长时间没有说话的缘故。
齐乐推了推滑到鼻尖的黑框眼镜，手指仍在键盘上飞舞：“算法优化还差最后一段，估计再有一小时。”
她端起早己凉透的咖啡一饮而尽，皱眉看了眼时间，"明天演示前应该能搞定。"
夏凝羽点点头，伸手去拿保温杯才发现己经空了。
就在这时，一阵刻意放轻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
两人同时转头，看见行政助理赵雪站在协作区入口，手里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脸上挂着略显僵硬的笑容。
“我...我看你们还在加班...…”赵雪的声音轻得像蚊子哼，眼神飘忽不定，“就给你们泡了咖啡...…”
夏凝羽看了她一眼，敏锐地注意到赵雪今天格外紧张——她左手无名指不停地敲击着托盘边缘，鼻尖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甚至连站姿都比平时僵硬。
更奇怪的是，这个从不愿意加班的姑娘，居然会在晚上九点多出现在办公室。
“谢谢，不过你不是说今天要参加你表妹的生日宴吗？”夏凝羽接过咖啡，故意问道。
赵雪的手指猛地一颤，差点打翻另一杯咖啡：“啊...…那个……宴会结束得早...…”她匆忙将另一杯递给齐乐，眼神始终不敢与夏凝羽对视，“我回来拿...拿忘带的充电器……”
齐乐接过咖啡随口道谢，注意力很快又回到代码上。
但夏凝羽没有错过赵雪偷瞄她电脑屏幕的小动作，以及对方口袋里隐约露出的银色U盘一角——那可不是公司统一配发的款式。
“对了凝羽姐，”赵雪突然凑近，身上浓郁的香水味盖过了咖啡香，“你的电脑是不是有点旧了？运行速度慢吗？我表哥开电脑维修店，可以……”
“不用了。”夏凝羽合上笔记本电脑的力度比预想中大了些，发出“啪”的一声响，“公司数据有保密协议，不能外送维修。”
赵雪像是被吓到般后退半步：“对……对不起，我忘了这茬……”她绞着手指，目光游移，“那……那我先走了……”
夏凝羽注视着赵雪匆忙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首到脚步声完全消失，她才重新打开电脑，迅速调出安全日志检查近期USB连接记录——一切正常，但这反而让她更加怀疑。
“齐乐，”她压低声音，“你觉不觉得赵雪今天怪怪的？”
齐乐头也不抬：“行政部的人哪天不怪？上周她还说家里猫做手术要请假，结果被人看见在商场逛街。”
夏凝羽摇摇头，将疑虑暂时放到一边。
她没注意到的是，协作区入口上方那个标着"检修中"的监控摄像头下方，一盏几乎不可见的红色指示灯正在缓慢闪烁。
赵雪一路小跑到洗手间，锁上隔间门后才敢大口喘气。
她从内衣里掏出一部从未在公司使用过的手机，颤抖着手指发出一条加密信息：“她警惕性太高，U盘计划失败。”
不到十秒，回复就来了：“那就按B方案，拍下你能看到的任何文件，酬劳照旧。”
赵雪咬了咬下唇，从另一个口袋摸出伪装成口红的小型相机。
她对着镜子整理了下头发，深吸一口气，再次走向协作区。
这次她手里拿着一叠空白报销单，假装要去打印机那边。
路过夏凝羽的桌子时，她故意放慢脚步，借着整理纸张的动作，用身体挡住齐乐的视线，快速拍下了几张屏幕上财务模型的照片。
“赵雪？”夏凝羽突然转头。
“啊！”赵雪吓得差点摔了相机，“我……我来打印报销单……”
夏凝羽眯起眼睛：“打印机在那边。”她指了指相反的方向。
“对……对哦，瞧我这记性……越来越不好了。”赵雪干笑两声，匆忙转身离开。
她的后背己经湿透，却仍能感觉到夏凝羽探究的目光如芒在背。
回到行政部的小隔间，赵雪将照片发送出去，随即收到一条银行通知：账户转入50,000元。
她盯着这个数字看了很久，既兴奋又恐惧，这笔钱能解决她妈妈的医药费了，但心中却多了一层隐隐不安。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的高档公寓里，夏婉晴正靠在真皮沙发上，指尖划过平板电脑上刚接收到的照片。
她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放大其中一张财务模型的细节，嘴角勾起满意的弧度。
"美森的底牌也不过如此，"她对着空荡的房间自语，"夏凝羽，这次你可要输得心服口服了。"
她拿起水晶杯抿了一口红酒，拨通了一个电话："资料收到了，准备第二阶段的收购方案。记住，这件事只有你知道。"
挂断电话后，夏婉晴调出手机相册，翻到一张她和夏凝羽的合影——照片上的两人站在大学校园里，笑容灿烂。
她用指尖轻轻划过夏凝羽的脸，眼神复杂。
“你凭什么处处比我好，属于你的我要全部抢过来！”她咬牙切齿地说道，随即锁上屏幕，将剩余的红酒一饮而尽。
办公室里，夏凝羽突然打了个寒颤，像是有人在她背后泼了一盆冷水一般。
她环顾西周，空荡荡的办公室只有她和齐乐两人，却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窥视。
“怎么了？”齐乐注意到她的异常。
夏凝羽摇摇头：“没什么，可能是太累了。”
她关上电脑，“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还要早起准备演示。”
两人收拾好东西离开办公室，灯光依次熄灭。
没有人注意到，那个标着“检修中”的摄像头在他们走后依然亮着微弱的红光，而行政助理赵雪的工位上，一部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显示着一条新消息：
“明天继续。需要项目进度表和时间节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