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破晓时,叶问天才从入定中醒来。他惊讶地发现自己保持打坐姿势一整夜,非但不觉得疲惫,反而神清气爽。
"醒了?"灵月仙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站在梅树下,手中捧着一卷竹简,"感觉如何?"
叶问天活动了下筋骨:"好像...有股暖流在肚子里转。"
"那是气感,修行的第一步。"灵月收起竹简,"今日开始正式锻骨。白灵骨修行,需先强健体魄。"
她领着叶问天来到后院一处石台前。台上刻着复杂纹路,中央凹陷处放着一块黝黑的石头。
"这是'锻骨石',能刺激骨骼生长。"灵月示意叶问天躺上去,"过程会很痛苦,忍得住吗?"
少年毫不犹豫地点头。比起二叔的柴刀和冻疮的折磨,区区疼痛算什么?
灵月满意地笑了,手指轻点,锻骨石泛起幽光。叶问天刚躺下,就感觉一股刺骨寒意从后背渗入,瞬间蔓延全身。那不是普通的冷,而是像千万根冰针同时扎进骨髓的剧痛!
"啊——!"他忍不住惨叫出声,身体剧烈抽搐。
"运转心法!"灵月厉喝,"引导寒气淬炼骨骼!"
叶问天咬破嘴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回忆心法要诀,尝试引导体内那股寒气。渐渐地,疼痛似乎减轻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特的酥麻感。
一个时辰后,灵月才让他起身。叶问天浑身湿透,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但眼中却闪着兴奋的光芒——他清晰感觉到自己的骨骼变得致密了许多!
"不错。"灵月难得地赞许道,"去洗洗吧,午后教你认字。"
"认字?"叶问天一愣。
"修行需读典籍,不识字怎么行?"灵月挥袖,"山后有温泉。"
浸泡在温暖的泉水中,叶问天舒服得叹了口气。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惊讶地发现那些常年劳作留下的伤疤变淡了,皮肤下隐约可见淡淡的金色纹路。
"这就是修行吗..."他喃喃自语,想起二叔二婶狰狞的面孔,握紧了拳头,"总有一天,我要让他们知道,白灵骨也能登仙!"
午后,灵月开始教他识字。令她惊讶的是,叶问天学得极快,几乎过目不忘。
"爷爷教过我一些。"少年不好意思地解释,"他生前是村里的教书先生。"
日落时分,天行剑再次来访,带来一个木匣。
"《九转锻骨诀》残卷。"他将木匣递给灵月,"只找到前三转。"
灵月打开查看,满意地点头:"正适合他现在用。"转向叶问天,"从今晚开始,配合心法修炼此诀。"
天行剑留下吃了晚饭,期间向灵月汇报宗门近况。叶问天安静地听着,得知七峰大比三年后举行,各峰都在积极准备。
"掌门闭关了?"灵月微微蹙眉。
"嗯,据说参悟'灵骨碑'奥秘。"天行剑压低声音,"幽冥殿最近在边境活动频繁,疑似在寻找什么。"
听到"幽冥殿"三字,灵月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叶问天敏锐地察觉到师尊情绪变化,但识趣地没有多问。
夜深人静,叶问天在自己的小屋内研读《九转锻骨诀》。烛光下,他按照图谱摆出各种古怪姿势,配合特定的呼吸节奏。每一转完成,都能听到骨骼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第一转,炼皮膜..."少年咬牙坚持,汗水浸透了新领的青色衣袍。
窗外,灵月仙子和天行剑静静观望。
"进步神速。"天行剑低声道,"照这个速度,三个月就能完成前三转。"
灵月却面露忧色:"太快了。太古神体觉醒需要循序渐进,否则..."
一阵急促的钟声突然响彻七峰。天行剑脸色骤变:"警钟?有敌袭?"
"你留在这里。"灵月化作一道流光冲向山顶,"保护好问天!"
叶问天也被钟声惊动,推门出来,正好看到师尊离去的背影。
"二师兄,发生什么事了?"
天行剑的木制右臂发出机关转动的轻响,一柄青色长剑从臂中弹出:"有邪修闯山。回屋去,无论听到什么都别出来。"
叶问天刚要转身,突然感觉胸口一热。他低头看去,发现爷爷给的木牛碎片不知何时串成了项链,此刻正发出微弱的金光。
"这是..."
远处传来一声巨响,接着是阵阵喊杀声。天行剑神色凝重,长剑在手,警惕地环视西周。
"砰!"
院墙突然炸裂,一个黑袍人踏着黑雾飘然而入。他脸上戴着青铜面具,周身缠绕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啧啧,第七峰果然藏着好东西。"黑袍人声音嘶哑,目光锁定叶问天,"白灵骨?骗鬼呢!"
天行剑二话不说,一剑斩出。青色剑光如匹练般袭向黑袍人,却被对方袖中飞出的骷髅头挡住。
"青玄宗的小辈也敢猖狂?"黑袍人怪笑,祭出一面血色小旗,"把那个小子交出来,饶你不死!"
"幽冥殿的走狗!"天行剑冷喝,剑势一变,七道剑影同时斩出。
叶问天被二人交手的余波震退数步,胸口木牛项链的金光越来越盛。他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经脉中奔涌。
黑袍人突然甩开天行剑,首扑叶问天:"神体血脉是我的了!"
千钧一发之际,叶问天本能地抬手一挡——一道金色屏障凭空出现,将黑袍人弹飞出去!
"什么?!"黑袍人面具下的眼睛瞪得滚圆,"未觉醒就能用神力?"
天行剑抓住机会,一剑刺穿黑袍人肩膀。后者惨叫一声,化作黑雾遁走。
"追!不能让他泄露消息!"天行剑正要追击,却听叶问天闷哼一声,软倒在地。
少年面色惨白,七窍渗出淡淡金血。天行剑连忙检查,发现他体内灵力乱窜,骨骼上的金纹忽明忽暗。
"灵力暴走!"他抱起叶问天冲向屋内,"坚持住!师叔马上回来!"
叶问天意识模糊间,仿佛看到一座通天巨碑矗立在云海之上,碑前站着个与自己有七分相似的男子,正朝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