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后院月亮门被撞开的巨响,撕碎了西合院的宁静!
雪亮的手电光柱如同探照灯,瞬间锁定聋老太太小屋和赵忧城小屋!枪口在黑暗中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赵忧城!出来!”
“警察!开门!双手抱头!” 刀疤脸的厉喝在死寂的夜里炸响!
与此同时,聋老太太小屋里,传出更加“凄厉”而“惊恐”的呜咽和挣扎声,伴随着身体撞击炕沿的“咚咚”闷响!
赵忧城紧贴自家小屋,门边的墙壁阴影里,如同融入黑暗的岩石,呼吸压得极低。他听着外面的呼喝和屋内的“表演”,眼神尽是嘲弄。
“一组!控制赵忧房屋里!二组!跟我救人!” 刀疤脸反应迅速,枪口一指赵忧城小屋,自己则带着两人猛地撞向聋老太太的屋门!
“哐当!” 本就虚掩的门被撞开!强光手电瞬间照亮屋内!
炕上景象“触目惊心”:聋老太太头发散乱,衣衫不整,枯瘦的脚踝上松松地套着一截崭新的麻绳活结,嘴里塞着一团油腻的抹布,她刚自己塞进去的,正“痛苦”地扭动着身体,发出含糊的呜咽,浑浊的老眼里满是“恐惧”的泪水!
“老太太!” 刀疤脸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扯掉她嘴里的抹布。
“救…救命啊…杀…杀人啦…” 聋老太太立刻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枯手指着窗户,“鬼…鬼啊…从窗户…进来…捂我嘴…捆我脚…抢…抢我东西啊…”
刀疤脸眼神锐利,迅速扫视,窗户虚掩,插销断裂!窗根下有新鲜泥土脚印,赵忧城故意留的!老太太脚踝有轻微麻绳勒痕!完全符合入室袭击捆绑的现场!
“控制现场!保护人证!” 刀疤脸对着跟进来的警察吼道,目光如电般射向窗外赵忧城小屋的方向,杀机凛然!“赵忧城!你跑不了!”
此时,赵忧城小屋的门也被两个持枪警察踹开!
“不许动!举起手来!”
手电光柱横扫屋内!空无一人!
“报告!目标不在屋内!” 警察大声汇报。
刀疤脸脸色铁青:“搜!他跑不远!封锁全院!许进不许出!”
刺耳的警笛声在西合院外持续轰鸣,更多的脚步声、呵斥声、拉枪栓声从前院、中院涌来!整个西合院像炸了锅,各屋的灯纷纷亮起,惊恐的议论声、孩子的哭闹声瞬间爆发!
“出啥事了?!”
“警察!好多警察!”
“抓谁啊?后院?”
“听说是赵干事…”
“我的天!聋老太太怎么了?叫得这么惨…”
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三个大爷衣衫不整地冲进后院,看到荷枪实弹的警察和被扶出来、哭天抢地的聋老太太,全都傻了眼!
“郑…郑局同志?这…这是怎么回事?” 易中海强作镇定,上前询问一个看似领头的中年警官。
“聋老太太遭遇入室袭击!嫌疑人赵忧城在逃!全院封锁!配合调查!” 警官厉声道。
刘海中一听“赵忧城在逃”,胖脸瞬间煞白,腿肚子发软。他儿子刘光天还在局子里呢!阎埠贵则推了推眼镜,眼神闪烁,不知在想什么。
后院被临时征用为指挥点。郑局站在院中,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刀疤脸正在汇报:
“郑局!老太太确认说是赵忧城干的!
郑局目光锐利地扫过惊慌的西合院众人,最终落在被女警搀扶,实则是看管聋老太太,“老太太,你看清是赵忧城了?”
“看清了!化成灰我也认得!” 聋老太太哭嚎着,枯手指天,“就是他!那个杀千刀的!捂我嘴!捆我脚!想害死我这把老骨头啊!他…他肯定是为了那个瓶子!他丢的那个瓶子!被我捡着了…他怕我告发他啊…” 她适时地抛出“瓶子”这个诱饵!
“瓶子?” 郑局眼神一凝,“什么瓶子?”
“就是…一个玻璃瓶子…棕色的…上面…上面好像还有指印…” 聋老太太描述着,“昨儿…就掉在他窗台…我捡着了…他今晚就来抢!肯定是见不得人的东西!”
郑局心头一震!瓶子!这是关键物证!他立刻下令:“搜!老太太屋里!仔细搜那个瓶子!
刀疤脸带人再次冲进小屋。
另一边,警察开始盘问最先到达后院的三个大爷和部分邻居。
“易中海同志,你和赵忧城关系如何?最近有没有发现他异常?”
易中海一脸“痛心疾首”:“赵忧城同志…唉!平时看着挺稳重的年轻人,怎么干出这种事!异常…好像没什么特别异常,就是…就是最近厂里事多,可能压力大?” 他避重就轻。
“刘海中同志,你儿子刘光天涉案,赵忧城有没有向你打听过什么?”
刘海中汗如雨下:“没…没有!绝对没有!赵忧城他…他跟我不熟!我儿子的事,我啥也不知道啊!” 他急于撇清。
“阎埠贵同志,昨晚中院闹猫,郭大威说看到秦寡妇和一个高个男人往后院跑,时间大概几点?”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这个…具体时间记不清了,挺晚的了…得有十点多?黑灯瞎火的,郭大撇子说像秦寡妇,男的…身高是挺高,但真没看清是谁…” 他不敢乱指认赵忧城,但也暗示了时间点和身高。
郭大威被带过来,面对警察有点发怵:“我…我就看见俩人影…跑得飞快…女的…看身段像是秦淮茹…男的…个挺高…比秦淮茹高一头多…别的…真没看清…” 他也不敢咬死是赵忧城。
警察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聚焦到被单独带到角落问话的秦淮茹身上。她抱着槐花,低着头,身体还在发抖。
“秦淮茹同志,昨晚十点左右,你在哪里?和谁在一起?”
秦淮茹猛地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眼神却带着一种豁出去的绝望和愤怒:“警察同志!你们问这话啥意思?!我一个寡妇,带着仨孩子,清清白白!昨晚我是去过中院倒洗脚水!就我一个人!什么高个子男人?郭大威他眼瞎!他胡说八道!他…他早就对我有歪心思!这是污蔑!”
她突然把矛头指向郭大威,声音尖利,带着被逼到绝境的疯狂,“聋老太太!她也不是好东西!她捡了赵干事的东西不还!还到处编排人!昨晚她就在窗根下听墙角!她才是贼!老贼!”
她这一通爆发式的哭骂,把警察和围观的邻居都弄懵了。郭大威脸涨得通红:“秦寡妇!你…你血口喷人!”
现场一片混乱。郑局皱眉看着情绪失控的秦淮茹和急于辩解的郭大威,又看了看哭嚎的聋老太太,感觉像陷入了一团乱麻。这个西合院,水太浑了!
聋老太太小屋里,刀疤脸带着人翻箱倒柜,掘地三尺。
“报告!没发现棕色瓶子!”
“老太太藏东西的地方都找了!没有!”
刀疤脸脸色难看。瓶子是关键物证!难道被赵忧城抢走了?还是老太太藏得更深?
他烦躁地一脚踢开墙角那个破旧的杂物箱。箱子里的破衣服、针线笸箩散落一地。
一个油布小包从衣服堆里滚了出来。
刀疤脸眼神一凝,弯腰捡起。入手沉甸甸。他解开油布。
一本巴掌大小、样式老旧的防水布缝制的小册子露了出来!
他随手翻开。借着强光手电,只扫了一眼,刀疤脸的脸色瞬间剧变!瞳孔骤缩!
册子上密密麻麻记录的不是别的,全是西合院几十年来的隐私丑事!时间、人名、事件,触目惊心!其中一页上,赫然写着:
“X年X月X日夜,后院赵小子窗台,掉一棕瓶碘酒?拾之。”
“X年X月X日夜,赵小子与秦寡妇夜半私会于后院,一个时辰后,携物走。”
刀疤脸的手微微发抖!这…这是…赵忧城“偷情”的手写记录!还有…还有秦淮茹!郭大威!甚至…他快速翻动,看到了涉及易中海昧钱、许大茂偷鸡、刘海中打儿子…等等全院几乎所有成年人的丑事!
这本册子一旦公开…整个西合院就炸了!
“找到了什么?” 郑局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他听到里面动静不对。
刀疤脸一个激灵,几乎是下意识地,猛地合上册子,迅速塞回油布包,紧紧攥在手里!他不能在这里公开!否则场面立刻失控!
“郑局…” 刀疤脸转身,脸色极其复杂,声音干涩,“…找到一本…老太太的…旧笔记…记了些…杂事…” 他含糊其辞,紧紧捏着油布包。
郑局何等敏锐,立刻察觉到刀疤脸神色异常和他手中紧攥之物!他目光锐利如刀:“拿过来。”
刀疤脸硬着头皮,将油布包递过去。
郑局解开,拿出册子,只翻看了几页,脸色也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猛地合上册子,眼神扫过屋内屋外惊恐疑惑的众人,最终落在被女警搀扶、眼神却死死盯着他手中册子的聋老太太身上!
老东西!竟然藏着这么个核弹!
聋老太太看到郑局拿起册子,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得逞的阴狠,她突然挣扎着扑过来,哭嚎着指向赵忧城小屋方向:“领导!就是赵忧城!他要抢的就是这个!他怕我告发他!这上面…这上面有他…!还有…还有…” 她作势要喊出其他人的名字!
“够了!” 郑局一声厉喝,打断她!他死死攥着那本烫手的笔记,心念电转。这本东西绝不能当众公开!否则别说查案,整个街道都要翻天!必须先控制住!
他当机立断,将册子塞回油布包,紧紧抓在手中,对刀疤脸低喝:“看好她!其他人,继续搜捕赵忧城!重点搜查全院所有可能藏人的角落、屋顶、地窖!”
他必须先把赵忧城这个“明面上”的凶徒控制住!这本笔记,必须带回去秘密处理!
混乱中,没人注意到,赵忧城小屋门边的阴影微微动了一下。赵忧城如同壁虎般悄无声息地滑入了自家敞开的门内,利用警察搜查后短暂的松懈和院中巨大的混乱,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回了屋内!他迅速脱下沾着泥土的外套和鞋子塞进空间,换上一身干净的中山装,然后一脸“茫然”和“惊愕”地出现在门口!
“出…出什么事了?郑局?” 赵忧城看着满院子的警察和手电光,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震惊和困惑,“我刚…在屋里看书睡着了…听到外面好吵…”
刷!
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在突然出现的赵忧城身上!
手电光柱将他笼罩!刀疤脸和几个警察的枪口几乎同时抬起,对准了他!
“赵忧城!不许动!双手抱头!” 刀疤脸厉声大喝,眼神充满警惕和怀疑!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屋里?刚才明明没人!
郑局眼神锐利如鹰隼,紧紧盯着赵忧城:“你一首在屋里?”
“是啊,” 赵忧城举起双手,一脸无辜和不解,“我今晚有点头疼,早早就睡下了。外面吵闹,还有撞门声,把我惊醒了,这才出来看看…郑局,这…这到底怎么回事?老太太怎么了?” 他看向哭嚎的聋老太太,眼神里带着“关切”。
“装!你继续装!” 聋老太太尖叫起来,枯手指着赵忧城,“就是他!从窗户爬进来捂我嘴捆我脚!想害死我!还想抢我的本子!” 她故意强调“本子”。
“老太太!” 赵忧城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委屈”和“愤怒”,“您…您怎么能这么污蔑我?!我什么时候进过您屋子?您说我抢东西,我抢您什么了?您有什么值得我抢的?就因为我窗台上丢了个空瓶,您捡了不还,我就得半夜去害您?这…这太荒谬了!” 他逻辑清晰地反驳,同时点出了“瓶子”这个关键点,把自己塑造成被老太太“讹诈”的受害者。
“你…你…” 聋老太太被噎住,气得浑身发抖。
“郑局!” 赵忧城转向郑局,语气带着被冤枉的激动,“我请求当面对质!老太太说我入室行凶,证据呢?除了她一面之词!断裂的插销?也许是年久失修!至于麻绳和抹布…”
他目光扫过被警察拿在手里的证物,“…谁能证明是我的?我刚下班回来,厂里工友都能作证!我根本没时间去买这些东西!我请求调查!”
他的反驳句句在理,掷地有声。现场陷入了短暂的僵持。警察们面面相觑。确实,目前只有老太太的指控和间接的现场痕迹,没有首接证据证明就是赵忧城干的。那截崭新的麻绳和油腻抹布,来源也成疑。
郑局脸色阴沉。赵忧城突然出现,打乱了他的部署。对方冷静、条理清晰的反驳,让他一时也难以立刻定罪。最关键的是,他手里还攥着那本足以掀翻全院的笔记!他现在投鼠忌器!
“赵忧城同志,” 郑局声音冰冷,“你的嫌疑很大。今晚发生的一切,都需要你回局里配合详细调查。至于证据,我们会查清楚。” 他必须先把人控制住!带回去慢慢审!
“配合调查,我责无旁贷。” 赵忧城坦然道,“但我身正不怕影子斜。郑局,我也要举报!” 他突然话锋一转,指向聋老太太,“我怀疑聋老太太故意诬陷!她捡了我的瓶子不还,可能还藏匿了其他与案件相关的物品!我请求搜查她屋里所有角落。特别是他那个箱子。”
聋老太太脸色瞬间大变!尖叫道:“不能搜!那是我的棺材本!你们不能…”
郑局心头剧震!赵忧城怎么知道箱子底?!他攥着油布包的手心沁出冷汗。那本要命的册子就在他手里!如果当众被翻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够了!” 郑局再次厉喝,强行压下混乱,“案情复杂,所有相关人员,都跟我回局里接受调查!赵忧城!聋老太太!秦淮茹!郭大威!三位管事大爷!都带走!其他无关人员,待在家里,随时接受传唤!刀疤!维持秩序!”
他必须立刻终止这场混乱!先把核心人员控制隔离!
警察立刻上前,给赵忧城戴上手铐。赵忧城没有反抗,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眼神怨毒的聋老太太,又扫过惊恐万分的秦淮茹和郭大威等人。
郑局霍然转头,看向刀疤脸,眼神凌厉如刀:“你带人留下!看看箱子里是什么!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
“是!” 刀疤脸肃立。
警笛再次凄厉地响起,几辆吉普车押着赵忧城、聋老太太、秦淮茹、郭大威、易中海,在西合院全体住户惊恐的目光中,呼啸而去。
警车颠簸在昏暗的街道上。
赵忧城靠在后座,双手被铐着,闭目养神,嘴角却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他的指尖,在无人可见的阴影里,心神沉入空间。
一张边缘烧焦卷曲的、写满了模糊符号和“轧钢”、“李”等字迹的,王麻子账本的残页!
那是他前晚故意留下针对李怀德把柄,而其他的,全部让刘光天在废砖窑里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