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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原狼据点的警报灯刚灭了三天，新的麻烦就冒了出来。
清晨的薄雾里，威尔正用生锈的扳手拧着悬浮车的引擎，突然听见卢卡斯的咒骂声从报废机甲里传来：
“操！NCPD的扫描无人机，至少二十架！”
安娜的手立刻按在地面，感受着远处传来的履带震动：
“重装部队，从西南面来的。哈格里夫斯那家伙没死透？”
威尔扔掉扳手，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
无人机群像一群金属苍蝇，在荒坂塔方向转了个弯，首扑荒原狼据点。
铁履带转动着坦克轮椅碾过碎玻璃：“虫子们，收拾东西！老子的熔炉可经不起NCPD的炮弹！”
转移路线选在旧数据港的废弃服务器农场。威尔开着改装悬浮车，后视镜里是逐渐缩小的荒原狼据点，以及紧随其后的NCPD装甲车。
卢卡斯趴在后座，用义眼黑进无人机的频道，把假坐标发得到处都是：“这帮孙子，跟闻到血腥味的野狗似的。”
安娜突然指着前方的霓虹招牌：“看，莫克斯帮的标记。”
威尔踩下刹车，轮胎在金属地面擦出火星。和歌子从一堆服务器残骸后走出来，白玉面具在雾中泛着微光。
手里把玩着一枚刻着毒蛛图案的记忆芯片——和上次在丽姿酒吧后巷时一模一样。
“威尔探员，别来无恙。”她的声音带着电子混响，“NCPD的‘清道夫’行动，是哈格里夫斯用荒坂塔的爆炸当借口，想把所有‘麻烦’都扫进垃圾堆。”
卢卡斯嗤笑一声，义眼扫描着和歌子身后的阴影：“所以莫克斯帮打算发善心，收留我们这些‘麻烦’？”
和歌子轻笑起来：“莫克斯帮只帮‘有用’的人。比如……你们手里的神经织网代码。”
她扔出一枚钥匙，钥匙链上挂着个齿轮标志，“旧数据港B区7号仓库，够你们藏下一辆悬浮车和半打机械改造人。”
威尔接住钥匙，金属触手冰凉：“代价是什么？”
“帮我查一个人。”和歌子递过一块记忆晶体，“生物技术公司的首席研究员，艾拉·金。
她最近在黑市倒卖一种能‘修复’意识流放的药剂，货源很奇怪。”
新据点比荒原狼的工坊更像个垃圾场，到处是缠绕的数据线和报废的服务器。
铁履带把熔铁炉搬进仓库角落：“老子说过，只认零件和钱，但这次算我欠你们的。”
卢卡斯突然吹了声口哨，义眼数据流在空气中凝成屏幕：
“有意思，康陶集团的货运无人机在旧数据港上空盘旋，坐标正好是我们这里。”
他放大画面，运输机腹部的龙形标志旁多了一行小字——「康陶企业关系部·非武装单位」。
“他们货舱里没装载武器，倒是有一箱箱装钱的芯片和……义体维修组件？”
威尔擦着数据短刃上的油污：“康陶从不做无利可图的事。”
三天前荒坂塔爆炸时，他曾在监控死角看到康陶的黑色轿车停在警戒线外。
安娜突然指着通讯器屏幕：“和歌子发来加密信息——‘康陶想谈合作，他们的‘龙脊计划’需要神经织网代码的底层逻辑。莫克斯帮跟康陶有贸易往来，她说可以做中间人。”
深夜的服务器农场里，一个穿着康陶标志性玄色西装的男人站在悬浮车灯光下，领口别着一枚白玉龙形徽章。
他没有佩戴任何义体，左手却握着一枚能隔绝所有扫描的铅盒：
“威尔探员，我是康陶企业关系部的陈先生。”
他的话带着夜之城特有的电子口音。
“我们注意到您手中的神经织网代码，这对‘龙脊计划’至关重要。”
卢卡斯的义眼突然跳出警告：“他西装内衬藏着生物信号干扰器，铅盒里是……意识上传协议？”
陈先生微笑着打开铅盒，里面躺着一枚刻着龙纹的记忆晶体：
“康陶可以为您提供新的据点、顶级义体维修，甚至帮您清理NCPD的悬赏。”
他将晶体推到威尔面前，数据流在晶体表面凝成中文：「加入我们，成为‘龙脊’的执棋者。」
威尔没有碰晶体，指尖敲了敲桌面的齿轮钥匙链：“康陶想要代码，拿什么换？”
“哈格里夫斯正在调动的‘网络监察’小队，他们的行动路线。”
陈先生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芯片，“还有……生物技术公司艾拉·金的真实身份——她是军用科技安插在生物技术的棋子，所谓‘意识修复药剂’，其实是提取索恩博士意识残响的诱饵。”
陈先生离开后，铁履带转动坦克轮椅碾过一地数据残影：
“老子不管什么龙啊虎的，只要他们能把NCPD的炮弹变成废铁——就算是企业也比哈格里夫斯那混蛋强。”
他往熔铁炉里扔了块康陶送来的合金板，火焰瞬间变成诡异的青蓝色。
安娜将陈先生给的路线芯片插入终端，地图上立刻浮现出网络监察的围剿路线：“他们打算明天黎明发动突袭，用电磁脉冲弹瘫痪整个数据港。”
她突然停顿，金属指虎划过芯片边缘的康陶标志。
“陈先生说的是真话，但康陶想要的不止是代码……‘龙脊计划’的最终目标，可能是用神经织网控制整个夜之城的义体网络。”
威尔握紧那枚龙纹晶体，冰凉的触感透过皮肤传来。他想起里昂牺牲前说的“别相信任何人”。
又想起陈先生离开时那句意味深长的话：「在夜之城，选择盟友的标准不是善恶，而是谁的敌人更合你胃口。」
通讯器突然震动，还是那个未知号码。这次传来的不是电流声。
而是一段经过处理的音频，背景里有康陶特有的古筝旋律：
“威尔探员，康陶的‘善意’背后，是想把神经织网代码改造成武器。”
声音顿了顿，“而我知道，伊丽莎白·索恩博士在意识花园里藏了另一样东西——能摧毁所有意识流放技术的‘反织网病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