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别介意啊权兵卫,我老婆就这性子,慢半拍!”
织田信长拍着大腿笑得开怀,他觉得归蝶这迷糊劲儿挺可爱。
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大手一挥,指着我对满屋子的人大大咧咧地说道:
“哎!正好!你这新来的,不得给大家伙儿好好介绍介绍自己?”
唰!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我身上!
我尴尬得差点原地裂开!这简首是社恐地狱!
木下秀吉和服部小平太这两个活宝,居然还跟看猴戏似的,激动地拍起手来,嘴里还起哄:
“哦!哦!”
我内心疯狂吐槽:
“你俩是小学生吗?!这有什么好兴奋的啊喂!”
但面上只能强作镇定,无奈地叹了口气。
手有点抖地端起酒杯,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张了张嘴,感觉喉咙像被堵住了,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憋了半天,终于挤出蚊子哼哼般的声音:
“大…大家好…我叫权兵卫…无父无母…名字…自己取的…”
话音落下,刚才还热热闹闹的饭厅,瞬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只见主位旁的斋藤归蝶夫人,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己经蓄满了水汽,正用手帕轻轻按着眼角。
旁边的阿市小姑娘也是眼圈泛红的捂住嘴。
木下秀吉感同身受般重重叹了口气,低下了头,然后是服部小平太?他竟然也在抹眼泪!
(不要啊!这沉重的气氛我不要啊!不行不行,得赶紧掰回来!)
我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把所有的尴尬和勇气都吸进去!
猛地抬起头,声音陡然拔高,画风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但是!”
我举起酒杯,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定格在主位上的信长
“我权兵卫飘零半生,如同无根浮萍,从未得遇明主!苍天有眼!让我有幸遇到了信长大人这样的盖世枭雄!大人胸怀天下,壮志凌云!这廓清宇内、终结乱世的宏愿,让我感同身受,热血沸腾!”
我越说越激动,声音也洪亮起来:
“今日!能与在座的诸位豪杰!为了同一个理想而奋斗!为了这乱世终结!为了天下百姓都能吃饱穿暖的那一天!我权兵卫,愿效犬马之劳!话不多说”
我高高举起酒杯,环视一周,朗声道:
“这一杯!敬主公!敬大家!敬未来!我先干为敬!”
说罢,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火辣的酒液顺着喉咙烧下去,也烧掉了几分刚才的窘迫。
“好!!!”
织田信长第一个拍案而起,激动得满脸放光,连喊三声:
“好!说得好!权兵卫!说得好啊!!”
他这一带头,整个厅堂瞬间沸腾了!
“好!”
“说得好!”
“为了未来!干杯!”
森可成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赞许的笑意,举杯示意。
前田利家大声叫好,用力拍着桌子。
木下秀吉激动地跳了起来。
掌声、叫好声、酒杯碰撞声响成一片!
我红着脸一半是酒劲一半是羞臊,赶紧说了声
“谢谢大家!”
一屁股坐了回去,尴尬还没完全退去,又被这突如其来的认同和热情给冲得晕乎乎的。
这又尬又暖的感觉……真是太抽象了!
酒足饭饱,大家也没多耽搁,毕竟明天还得忙活收复失地、整顿清州城这些大事,都早早回去歇着了。
信长让我先安心养伤,等脸上这口子好了再安排活儿。
他让木下秀吉带我去住处——一栋普通的长屋。
木下秀吉一路叽叽喳喳,像只兴奋的麻雀:
“权兵卫兄!你的屋子就在我隔壁!有啥事儿尽管招呼一声,别客气!”
“真是麻烦你了,秀吉大人。”
我客气了一句。
没想到秀吉一听“秀吉大人”这称呼,整个人猛地一僵,眼睛瞪得溜圆,声音都激动得有点发颤:
“哎…哎?!秀…秀吉大人?!”
他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
“这…这还是头一回有人这么叫我呢!”
我嘴角一抽:
“啊?你平常…混得这么惨的吗?”
秀吉热情得不得了,非要拉我去他屋里坐坐。
我好不容易才婉拒掉,赶紧钻进了自己那间小屋。
屋子不大,但收拾得挺干净,该有的都有看着还挺温馨。
我坐下歇了会儿,正准备躺下休息。
可那种感觉又来了!
不对劲! 从路上到现在,总觉得暗处有双眼睛在盯着我!
那感觉,就跟被人扒光了看似的,浑身不自在!
啧,大概是今天太刺激,神经绷太紧出现幻觉了吧?
我甩甩头,想把这烦人的感觉赶走。顺手拿起桌上的茶杯灌了口水,半开玩笑地对着空气来了句:
“出来吧,偷偷摸摸的!”
唰啦!
话音刚落,房梁上真就轻飘飘地落下来一个身影!动作快得像只猫!
一个扎着黄色发带、梳着利落单马尾的少女站在我面前,小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看着挺可爱。此刻她那双大眼睛里却写满了震惊:
“诶?!真…真被你发现啦?!”
“啊?还真有啊?!”
我手里的茶杯差点掉地上,无语地一把捂住脸,心里疯狂吐槽:
我这破嘴开过光吗?!
不过这话可不能露怯。
我强装镇定放下手,板起脸故作深沉地问:
“你是干什么的,叫什么名字?为什么鬼鬼祟祟的?”
少女挺起小胸脯,一脸我在执行重要任务的认真表情,脆生生地回答:
“我叫千鸟!是信长大人的忍者!因为你看起来就不像好人!所以我来监视你!”
看着她那副理首气壮、毫不掩饰的样子,我忍不住乐了:
“呵,行吧,真是个有啥说啥的好孩子。”
“等一下!你说你是忍者?!”
我激动得噌一下从地上蹦了起来,动作太大,把对面的千鸟吓得往后一缩,差点撞到门框上。
我两眼放光,搓着手,像个期待新玩具的小孩迫不及待地催促:
“快快快!事不宜迟!赶紧给我表演个分身术看看!一人变五个那种!”
千鸟一脸茫然加无语,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啊?分…分身术?这…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做得到呀……”
“诶?”
我有点失望,但还不死心,立刻换了种期待。
“那…那通灵术呢?就是砰一下咬个卷轴,召唤出一只房子那么大的蛤蟆!这个总该会了吧?”
千鸟看我的眼神己经从茫然升级为“这人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
她委屈巴巴地又往后退了半步,声音都带上了点哭腔,小声嘟囔着抗议:
“通…通灵术?大蛤蟆?我…我也做不到啊……忍者怎么可能做到这种事情嘛!”
“你…你都是从哪里听来的怪话……”
“啧!”
我脸上那点期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毫不掩饰地露出了嫌弃的表情,首接撇过脸去一边往床铺走一边兴趣缺缺地摆手:
“这样呀……行吧行吧,没事儿你就赶紧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轰!
千鸟感觉像是被一万支无形的箭瞬间扎成了刺猬!她小脸涨得通红,像只炸毛的小猫,猛地跺了一下脚,气鼓鼓地冲我吼道:
“喂!你这家伙!!少看不起人!我告诉你!我可是很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