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合院的老槐树簌簌掉着叶子,枯黄的叶片扑簌簌落在林远肩头。
他蹲在灶台边帮秦淮茹生火,火钳捅着煤球,火星子溅在鞋面上。
风箱"吱呀吱呀"地响,每一次拉杆的都带着老旧木头的呻吟。
突然,他的手猛地顿住——这破风箱的拉杆联动结构,不就和自己卡壳的农机轴承原理相通?
系统红光猛地炸开:【检测到机械灵感!解锁新型传动方案】!林远感觉头皮发麻,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他一把丢下火钳,也不顾铁钳烫得发红,在裤腿上蹭了蹭手,抓起墙角的半截粉笔就在青石板上勾画草图。
线条歪歪扭扭,却像有生命般在地上蔓延,齿轮与杠杆的结构逐渐成型。
"林哥!出事了!"
棒梗像只受惊的兔子窜进院子,书包带子歪在肩头,手里攥着皱巴巴的报纸,边缘都被汗水浸得发皱,"日报说咱们农机是'绣花枕头',还配了车间照片!"
林远接过报纸,油墨的味道刺鼻,标题用加粗字体写着《所谓"新型农机":一场劳民伤财的闹剧》。
文章字里行间全是"技术不达标""浪费军工材料"的黑料,末尾轻飘飘署着"行业观察员",连个真名都不敢留。
【检测到集体愤怒情绪,能量值+5000!】系统提示音尖锐地响起,震得林远耳膜生疼。
傻柱端着炒勺从悦宾楼冲进来,白围裙上还沾着红烧肉的酱汁,擀面杖往掌心一敲:"我去砸了报社!看哪个龟孙在背后使坏!"
林远按住他的胳膊,指节捏得发白,盯着报纸上模糊的车间照片冷笑:"黄永安这招够阴,想先搞臭名声,再断我们活路。"
他突然瞥见棒梗在门口扭捏,眼睛不时往怀里瞟。
"小子,藏着掖着?"林远一瞪眼。
棒梗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麻溜掏出油纸包,里面是本边角磨得起毛的账本和几张边角卷曲的照片。
账本上密密麻麻记着赵科长和黄永安的交易时间、地点,最新一页用红笔重重圈着"假质检报告";
照片里,自家车间的设计图正摊在黄永安的办公桌上,旁边还放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好啊,玩阴的!"林远把照片"啪"地摔在石桌上,震得三大爷刚摆好的算盘珠子噼里啪啦乱蹦。
三大爷扶了扶老花镜,算盘都忘了拨:"这、这不是要把人往绝路上逼吗!"
林远转头盯着三大爷,眼神像淬了毒的刀:"三大爷,您不是想将功赎罪?今晚把街坊都叫到槐树下,咱们好好说道说道。"
老人喉结滚动,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惧意,却还是咬牙点头:"成!成!"
月上中天,西合院的槐树下挤满了人。
乘凉的竹椅、小板凳摆得满满当当,连墙头上都蹲着几个半大孩子。
林远不知从哪弄来台老旧的投影仪,白墙上突然投出赵科长和黄永安举杯的画面。
画面里,赵科长满脸堆笑,将盖着公章的文件推过去,镜头清晰拍到文件标题:《关于农机项目材料违规使用的调查报告》。
"这是污蔑!"三大爷的儿子突然从人群里跳出来,脖子上青筋暴起,"我昨天亲眼看见赵科长秘书鬼鬼祟祟往报社送稿子!"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卖豆腐的王婶抹着眼泪喊:"小林为大伙忙前忙后,凭啥遭这罪!"修鞋的刘师傅把锤子往地上一砸:"跟他们拼了!"
【检测到信任情绪爆发,能量值+8000!】系统提示音几乎要冲破林远的脑袋。
就在这时,汽车喇叭声由远及近,赵科长带着几个穿制服的人闯进来,手里挥舞着文件,官威十足:"聚众闹事!都给我散了!否则......"
话没说完,傻柱的炒勺"哐当"一声拍在石桌上,钢厂工友们齐刷刷举起钢管,金属碰撞声在夜色里格外刺耳。
林远慢悠悠举起账本,泛黄的纸页在月光下翻动:"赵科长,解释下这个?"赵科长脸色瞬间变得比死人还白,突然扑上来抢夺。
林远眼疾手快侧身躲过,赵科长扑了个空,兜里掉出个牛皮纸信封。
林远捡起打开,里面全是西合院的监控照片,拍摄角度竟来自对街副食店二楼。
照片上,自己在车间调试设备的画面清晰可见,每张背面都用红笔标着时间和重点区域。
"那个卖相机的!"三大爷突然一拍大腿,假牙差点掉出来,"他昨天往店里搬了大箱子,说是'货物',合着是监控设备!"
林远刚要说话,系统警报疯狂闪烁,红色警示框几乎占据整个视网膜:【高危预警!检测到爆炸物接近】!
"所有人进地窖!快!"林远大喊,声音撕破夜空。
话音未落,"轰"的一声巨响,气浪掀翻了厨房屋顶,碎木片和瓦砾如雨点般落下。
火光中,刀疤刘带着十几个蒙面人冲进来,手里燃烧瓶抛物线般飞过来。
棒梗的弹弓率先开火,钢珠精准射中一人手腕,燃烧瓶"砰"地在墙角炸开,火焰腾起两米多高。
林远摸出系统兑换的电击器,电流在黑暗中发出"滋滋"的声响。
傻柱挥舞着炒勺挡在他身前,大声喊道:"小林你放心搞!这些杂碎交给我!"
刀疤刘狞笑着逼近,匕首在火光中泛着寒光:"小子,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千钧一发之际,警笛声由远及近,工商局陈科长带人破门而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歹徒。
混乱中,林远一脚踢开刀疤刘掉落的手机。
解锁后,最新短信让他瞳孔骤缩:"执行计划,炸掉车间。
照片上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嘴角挂着阴鸷的笑。
而此时醉仙楼顶层,黄永胜转动着翡翠扳指,盯着监控里狼狈的西合院,对着大哥大轻声说:"加大药量,我要他彻底翻不了身。"
窗外,乌云遮住月亮,暴雨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