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长身玉立,面如冠玉,他大步走来,一身红色朗袍,明明是极艳丽的颜色,腰间挂着一个不相符的山茶花香囊,却偏偏来人是个不苟言笑的,生生衬出一股威严不可接近的高山白雪之态。
最绝的还是左眼角下一颗红的滴血的祸人泪痣,和嘴角见红处的凌,虐感,偏他又冷肃自持,令人不敢亵渎。
似一朵让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高岭之花。
来人推门进来的瞬间,虞袅一愣就立马站起身来行礼问好,手指搅着手帕,眼神不敢再向上看去,两人相顾不语,一时间有浓浓的尴尬弥漫。
宋淮在虞袅对面坐下。
虞袅周到的为他斟上茶。
略带些凉意的手背碰上额头,不待虞袅想说些什么,又快速抽回。
“己经退烧了。”
衣袖上带着好闻的冷香,不似常年熏染上的,随着衣袖翩然凑近,又迅速抽身离去,像一把钩子穿进心里,挠的人痒痒的。
男子垂眸看着她:“感觉怎么样?”
虞袅清楚的记得最后的记忆中,一道玄色人影朝她游来,为她渡气,窒息的恐惧叫她抓住这唯一的救命稻草,牢牢勾缠住他的脖子,死活不撒手,咬住柔软的……拼了命般汲取空气。
顺着他的喉结划过嘴唇,看见他唇角的红色咬痕开的荼蘼。
虞袅对视上那双映出她身影的黑色眸子,表情一愣,脸“腾”一下子烧了起来,从脸颊红到了脖根。
她,她她她,她怎么能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
前日还做了那般大逆不道的梦。
对上顾淮时唇角勾起的弧度,想着梦里的柔软唇瓣,迷糊的脑子差点干成浆糊,“对不起,我是故意咬你,不是。”
我在说什么。
那双因为震惊而瞪圆的茶色瞳孔剧烈收缩。
顾淮时轻笑一声,如同冰雪消融,慢条斯理递上一杯温茶送到眼前。
“无妨!”
虞袅不好意思的接过,“谢秦王殿下的救命之恩。”
指尖相触,男子收回衣袖里的手,着不小心碰到的肌肤,温润眼神变得幽深,喉结不自主的滚动。“嗯。”
男人似是想到了什么,勾了勾绯红色的唇。“虞小姐。"
虞袅有些无措的抬起头,对上清冷的眸子,看着越发红的泪痣。心里竟然升起了一股妄念。
她盯着对方,想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指尖划过他的喉结,再到唇角,轻咬住对方的喉结,看他清冷的眸子里,染上浓重的欲色,做更过分的事情。
脑海中的小人拼命摇晃,压下心中的绮思。
她绝对不是见色起意之人,况且这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怎么能对恩人做这般不堪入目的事。
“殿下,我一定会报答您的。”她语气纯良,缩头装作鸵鸟。
拿出一个锦盒放在桌上,“这把剑是当年晋国的镇国宝剑,阿父大破晋国,先皇赠于父亲的,想来宝剑赠英雄,望秦王殿下能喜欢。承蒙秦王殿下搭救之恩,虞袅在此拜谢。”
顾淮时端起茶杯的手一顿,蒸腾起的雾气模糊了眼睫,将茶水放下。
虞袅一抬眼……
男人忽然抬手摸上嘴角的咬痕,周围有一圈红肿,应是用力擦过或是长久触摸导致的,想来他应是极为厌恶的。
虞袅有些难堪的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