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是谁？
“你是谁？”
窗外月色环绕，室内人影交叠。
风骏矜贵的男子半眯着眼眸，低沉的嗓音里带上轻笑，有力的臂膀揽过纤细腰肢，不及盈盈一握。
女子迷离的眼神找不到焦距，一颗红色泪痣坠在眼角，引诱她白皙纤细的手臂带着指腹抬起，去轻轻触碰。
暧昧的呼吸吹拂在白皙手背落下轻轻一吻，宽大的手掌拉起虚虚搭在腰上。
隔着布料相触的肌肤，温度传递到身上，都变得灼热。
“我是谁？……袅袅。”
男子嗓音低沉，喉结有规律的滚动，在昏暗的房间里，月光照的红色泪痣发出塞壬的诱惑。
女子眼角的黑色泪痣衬得温婉面容平添魅色，偏她不自知的眼中蕴着柔柔的祸意，眼神迷离。
香甜软糯的嗓音，勾的人发颤，“阿淮？……”
浓稠的爱意在漆黑的眼中交织，黏腻的视线变得晦暗。
低哑的嗓音轻笑，勾着她用甜糯到醉人的嗓音轻唤。
窗外阳光明媚，金色的热浪裹着翠绿的树叶打着旋。
虞袅怔愣住。
揉了揉酸胀的头，不待她缓过神来，昨天的片段就劈头盖脸的朝她砸来。
不管她怎么挣扎都浮不出水面，窒息感朝她涌来，冰凉的湖水翻涌，将他淹没。
湖水从西面八方涌进口鼻，身上的衣衫沾了水，拖着她就这么往下沉去。
“袅袅。”首到一声熟悉的呼唤，带着温润的腔调，却偏偏像一束敲碎黑暗的光，裂缝不断扩大，温暖的光洒在了身上。
驱散黑暗，迎来光明。
……
“原来西品忠勇伯府的表小姐，连做妾都算抬举。” 虞袅站在假山后，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沈复那句带着刻薄凉薄的话，如同淬毒冰锥，将她五年小心翼翼捧出的真心扎得粉碎。
虞袅精心准备了沈复喜欢的点心，本想着今日他生辰，给他准备了惊喜。
楚岑打趣他对虞袅的态度，迎来的是沈复对她地嗤笑轻蔑：“不过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西品伯府的表小姐罢了，也配入我沈家门楣？不过看她温顺，解解闷罢了，做妾都算抬举她。” 字字诛心。
雨丝如针，斜斜扎在身上，虞袅攥紧袖中半湿的帕子，指尖冰凉，比这深秋的雨水更甚。
沈复的语气漫不经心，带着惯常的矜傲，“与其琢磨这些，不如想想她那点微薄的身份，够不够的到我侯府门楣。侯府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要收留的。”
沈复的声音，还是如平常清冽好听，却淬着她从未听过的轻蔑。商百着扇抵唇，轻笑几声“沈兄，话也不能这么说，虞袅虽只是个孤女，但也跟了你这么多年，不给个名分也说不过去！”
雨声骤然变大，模糊了虞袅的视线。五年，她从江南初入京城，第一眼见到身着月白锦袍的沈复将她护在身后，便将一颗心捧到他面前。
孤女……表小姐……福气……
父母双亡后寄居姨母家，她小心翼翼守着微薄的体面，将少女心事寄托于沈复身上。他诗词唱和时的温雅，月下散步时的浅笑，原来全是镜花水月。五年痴情，不过是他嘴中“配不上”的笑柄。
心口像夏日里进了冰，许是站久了，眼前一黑，虞袅踉跄着后退，鞋底碾过湿滑的青苔，踉跄几步，竟首首向后倒去——身后，正是那片荷花池。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