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水浮香录

第五十八章 对簿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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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汴水浮香录
作者:
颂鱼喵
本章字数:
4290
更新时间:
2025-07-01

诚王?

谢清则将这称谓在口中过了一遍,将目光落在了谢清和身上。

汴京城中的权贵,谁不知道诚王赵璟,和谢清和好的恨不能穿一条裤子。

给诚王一个交代?

这摆明是赵璟出面来做谢清和靠山的!

谢清则心中再痛恨,也不得不维持面上的平静。

忽然之间,他略略抬眸,朝着张管家的方向看了一眼。

今日之事,以谢清和的态度来看,大抵不好收场。虽然此事说破天也难为不到他这里,但是……

为着一个祝繁音,失去一颗棋子,这实在不划算。

谢远山与老夫人离得不远,将二人的对话囫囵听了一些。

“侯府奴才犯了错,几时要闹到官府去了?”老夫人更来气,伸手指着谢清和:“你身为侯府世子,不要自己的脸面,也得顾全侯府的脸面!”

谢清和抬眼,看向面前一脸凶相的老妇人。

他面带讥讽,笑问:“祖母这话,孙儿倒是听不懂了。若侯府之中真有奴才贪污银钱,告到官府天经地义;若这奴才是遭人污蔑,由官府查明还她清白,更能彰显侯府公义。孙儿想请教祖母,到底是哪一样,伤了侯府的脸面!”

一番话掷地有声。

谢清和在侯府之中,素来是温良性子,老夫人头一回在他这里吃瘪,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谢清则扶住老夫人,言语之中带了责备:“清和,你太没规矩了!”

“兄长这是什么话?祖母今日归来,不分青红皂白,一而再再而三地训斥我,”谢清和一点儿不打算受这窝囊气:“自然,祖母训斥孙子是应该的,可如今郑大人已然在此,祖母如此反应,传出去不免叫人怀疑,是急着想把腌臜事藏进府里。”

老夫人骤然看向他,已然怒不可遏。

谢清和并不在意,勾着唇角继续道:“孙儿此举,虽有些无礼,却到底是为了祖母的脸面,侯府的脸面。”

一番话句句砸在谢家人头上,偏生又挑不出什么纰漏。

郑虎在一旁啧啧称奇。

汴京城中都说这位世子爷是个软柿子,看似挂着侯府世子的名号,实则府内府外,真正的世子另有其人。

如今看来,这位世子爷,言辞锋利,思维缜密,倒是和传闻之中的大相径庭。

郑虎一边感叹,一边暗自庆幸,还好当日他足够清醒,否则一念之间,怕也要被这侯府之事牵累。

谢远山没有再说话,他如一棵树,立在一侧,一动不动盯着谢清和。

父子二人视线撞上,旋即又错开,似风过清溪,了然无痕。

郑虎见状,轻咳一声:“侯爷,谢将军,既如此,下官便开始了。”

谢远山点头,算是默许。

祝繁音贪污银钱这事儿,本身并不复杂。

郑虎入仕多年,过手的案子不知凡几,自认也有那么些识人的本事。

当日夜里到侯府,看到这姑娘铆足了劲要去官府,心中已经明白几分。

她若是不清白,怎么敢将官府当救星?

道理虽浅显,可这事儿摆明了不止如此。

一边是朝中新贵谢将军,一边是背靠诚王的世子爷。这事儿又显然不是糊涂账,只怕任他处理如何公平,谢家也只会觉得他有所偏倚。

郑虎不禁叹气。

他上前两步,将侯府门外这一片空地当做了公堂,目光在面前所有人中逡巡一遍,清清嗓子后开了口:“前几日,本官接到报案,说侯府之中有一奴婢,自称贪污府中银钱,想投案自首,却碍着各种原因出不来,要本官前来抓人。”

“虽是深夜,本官也立刻派了人来,可侯府之中,这位张管家,似乎正要动私刑。”

郑虎停顿须臾,看向张管家。

对方有意避开,垂眸不语,郑虎目光扫过又落在祝繁音身上:“祝繁音,你先来说说,当日情况如何?”

祝繁音自谢清和身后走出,跪在了地上:“启禀大人,当日奴婢是报了假案。”

一大群人聚集在此,本就引人注目,更遑论是侯府中事,因此已经有一些百姓围了上来,听闻祝繁音的话,人群之中一阵吵嚷。

郑虎冷然看去:“安静!”

又问祝繁音:“为何报假案?”

祝繁音脊背挺得笔直:“大人有所不知,张管家污蔑奴婢借香料进出贪污府中银钱,想对奴婢动私刑。奴婢行得正坐得直,自然不惧此种污蔑,可若真被私刑打死在这高墙深院里,奴婢的清白又能有谁知?无奈之下,只能以自首投案为由求大人出面,如此方能保全自身,大人定能还奴婢一个清白。”

心思被赤裸裸戳破,张管家骤然血气上头涨红了脸,指着祝繁音破口大骂:“祝繁音,你血口喷人!”

谢清和朝着展十一点头,展十一当即上前,踹向张管家膝窝。

他是练家子,张管家又不曾防备,当即跪在地上。

“张管家,还不到你说话的时候。”谢清和言语冷淡,又对郑虎道:“这刁奴没有礼数,请郑大人继续。”

他这样说完,又偏头看向谢清则,后者神色紧绷,目光碰撞之间,几乎涌出一团火。

郑虎又问:“你说张管家诬陷你,又有什么证据?”

“不敢瞒骗大人,张管家说奴婢贪污的依据,乃是香房记录香料进出的一本册子,奴婢早先的确在香房做事,难免经手。”祝繁音说至此,面上浮出苦笑:“说来不怕大人笑话,张管家查出来前年三月,府中买时令鲜花入香,并排而列的三种花,梨花二两白银,玉兰五两白银,可独独正中的桃花,用了整整一千两!”

她似哭似笑,看向张管家,声音里已然浸满了委屈:“奴婢还想问问张管家,是多想置奴婢于死地,又多不把奴婢一条性命放在眼里,才编出这样荒谬的罪名!”

“奴婢若当真胆大到贪污府中银钱,又怎么会在这种地方留下破绽!”

“侯府一年进项贵重香料不知多少,若奴婢真存了这般心思,何不混在沉香龙涎香之中,为何偏要犯蠢作坏,贪在这一千两的桃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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