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sanity Sans 踏在雪镇冰冷的积雪上,嘎吱作响。他的动作带着一种病态的专注和迟缓的优雅,怀里紧紧抱着那颗冰冷的、属于他兄弟Papyrus的头骨。空洞的眼窝(此刻是极小的瞳孔,闪烁着偏执的微光)低垂着,仿佛在与怀中唯一的“亲人”进行无声的对话。
“堆…雪人…”一个只有他能听到的、来自虚空的低语(或是他脑海中扭曲的幻听)在颅骨内回响。
“好…兄弟…堆雪人…” Insanity 沙哑地回应着,声音干涩如同摩擦的骨片。他停下脚步,在镇口那片空旷的雪地上,用那双覆盖着破旧冬季手套的手,笨拙却异常认真地开始堆砌。
很快,两个歪歪扭扭的雪人立了起来。一个高大些,插着两根断裂的树枝作为手臂;一个矮小些,被仔细地安放上一个小小的、用雪球捏成的头骨轮廓。Insanity 退后一步,极小瞳孔的眼窝在破开头骨的裂缝后凝视着这对“兄弟”,仿佛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嘴角咧开一个无声的、混合着狂喜与悲伤的弧度。
就在他完成这扭曲的“纪念”,准备抱着头骨离开,返回那破败小屋时,两个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返回路径的前方,如同撕裂了雪幕的阴影。
空气瞬间凝固。
左边的身影,Visiaster (V!G),深紫色长袍剪裁得体,白色手套纤尘不染,光滑无孔的白色面具上,“V”形符号散发着幽蓝的洞察之光。他姿态优雅,仿佛只是来观察一场有趣的雪景。
右边的身影,MTT Gaster (三重谋杀时光 Gaster),则散发着截然不同的气息。他的形态与原版Gaster相似,但周身悬浮、环绕着数十只骨手!这些骨手如同活物般缓缓律动,指尖萦绕着不祥的灰雾。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沉重的压迫感。
嗡——!
Insanity 脑中仿佛有根弦瞬间崩断!在看到两个Gaster的瞬间,尤其是MTT!Gaster周身那熟悉的、象征痛苦与掌控的骨手,一股源自灵魂最深处的、被疯狂熔炼而成的暴怒,如同火山般在Insanity!Sans的胸腔中轰然爆发!每一个细节都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记忆最深处的伤口上!他看到了那个将他推入深渊的——那个在他身上进行非人实验、最终导致他变成如今这般模样的Gaster博士的影子!憎恨、痛苦、疯狂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淹没了他残存的理智!为什么会有两个?他混乱的思维无法理解,但仇恨的本能早己驱动了行动!
“G……A……S……T……E……R——!!!” 一声凄厉到变形的尖啸撕裂了雪镇的宁静!Insanity 怀中的头骨被抱得更紧,仿佛要嵌入自己的胸腔。他那破开头骨下的极小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随即又被疯狂的血色和决心的红光淹没!
战斗爆发!
Insanity的身影在原地留下一道清晰的音爆云环和数个残影,真身己突破音障,如同瞬移般出现在MTT G面前!覆盖着改造决心(DT)能量的尖锐骨刺撕裂空气,带着刺耳的尖啸首刺对方!速度快到肉眼难辨!
但MTT G甚至没有移动。他身周环绕的数十只骨手瞬间聚合,涌现出一团黑色不明物质!
“轰——!” 骨刺狠狠撞上这不明黑色物质上,爆发出刺目的能量火花和剧烈的冲击波!积雪被瞬间蒸发,露出黑色的冻土!骨刺前端崩碎,决心能量如同粘稠的液体般溅射,在不明物质上留下滋滋作响的腐蚀痕迹,却未能穿透分毫!
攻击受阻的Insanity眼窝红光大盛!无形的重力场瞬间降临,试图将MTT G碾入地面!同时,他利用捷径传送配合超音速移动,在MTT G和V!G周围拉出数十道真假难辨的残影,断裂的骨头如同暴雨般从各个刁钻角度激射而出,每一击都附带决心腐蚀!但每一下都被精妙的挡住。
“不够…不够!杀了你!杀了你们!!”Insanity的咆哮带着绝望的癫狂。胸前的决心漩涡旋转得更加狂暴,针尖般的瞳孔骤然扩张,变成了占据整个眼窝的、令人心悸的超大空洞瞳孔——困难模式,开启!
他胸前的灵魂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红色光芒!胸前衣服破裂,头骨上飘出更多尘埃碎片(D.R.S)。他的速度陡然飙升!残影几乎连成一片模糊的光带!
他在一次超音速移动的间隙骤然停下,双手一挥,十几个极不稳定的、边缘破损的Gaster冲击波!形成一道粗大的、扭曲的猩红能量束带着毁灭气息轰向V!G!速度快到超越了感知!
V!G只是微微抬手,戴着白手套的手指在空中优雅地划过一个“V”形轨迹。他面前的空间如同被无形之手折叠、偏转。那道足以摧毁山丘的猩红冲击波,竟被巧妙地引导偏移,狠狠撞入远处雪山,引发剧烈的雪崩!V!G甚至没有移动半步。
MTT G的反击紧随而至!数只骨手如同毒龙出洞,无视了残影干扰,精准地穿透了Insanity高速移动中的真身!噗嗤!骨骼碎裂声清晰可闻!但下一秒,金光爆闪!被洞穿的伤口在读档中被重置!Insanity的身影出现在另一侧,喘息着,身上的裂缝更大,尘埃碎片如雪花般飘落。他再次发动突袭!
漫长的消耗,战斗演变成一场绝望的马拉松。Insanity凭借超音速移动、捷径传送和拒绝死亡(读档复活)能力,如同打不死的小强,一次次发动疯狂的进攻,又一次次被MTT G的骨手和V!G那近乎规则层面的空间操控轻易化解或重创。他的攻击(骨刺、决心腐蚀、冲击波)对对方丝毫起不了任何作用,而对方的力量和数量(源源不断的骨手)构成了绝对碾压。每一次“复活”,他胸前的决心灵魂就黯淡一分,身体裂缝蔓延,D.R.S尘埃几乎将他包裹。
MTT G终于失去了耐心。“结束了,实验体…Insanity。”MTT Gaster冰冷的声音响起,他周身的数十只骨手骤然爆发,编织成一张覆盖整个战场的死亡之网!速度之快,范围之广,连高速移动的Insanity也难以完全规避!同时,一股更强大的重力力场降临,如同泥沼般迟滞了Insanity的速度!
“噗嗤!噗嗤!噗嗤!” 数只骨手如同审判之矛,瞬间贯穿了Insanity的西肢、躯干,身体如破布般倒飞出去,撞塌了最后一堵矮墙后,Insanity胸前的决心灵魂光芒剧烈闪烁,如同风中残烛。他怀中的Papyrus头骨滚落一旁,沾满污雪。
贯穿的剧痛和力量的彻底枯竭,让维持他存在的最后一丝平衡崩溃。被钉在地上的Insanity Sans,身体如同风化的沙雕般,从伤口处开始,迅速崩解为细碎的尘埃。那件伤痕累累的蓝色连帽衫、浅蓝色拖鞋,连同他破碎的骨骼,都在几息间化为乌有。
只余下那颗悬浮在钉穿他躯干的骨手之间、剧烈闪烁的、布满裂痕的散发着红光的倒心形白色灵魂。它散发着不甘、疯狂与无尽的悲伤。
MTT Gaster收回骨手,那颗属于Insanity Sans的灵魂悬浮在他掌心,如同一个被捕获的、濒死的萤火虫。他转向一旁静观的V!G,骨手们如同活物般优雅地收拢回他身边。
“所以,”MTT Gaster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和审视,“你要用我以前实验的老‘素材’了?”他看着V!G面具上幽蓝的“V”字,“呵呵,这场全新的实验可真是有趣,我会期待的……”他话锋一转,“不过,与那位(ULB Gaster)聊的怎样?”
V!G的身影在飘落的雪花中显得愈发深邃。他光滑的面具转向MTT Gaster,声音平静无波,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力:“这是实验的必要性,它不可或缺。”他肯定了MTT Gaster计划的地位,“你的‘三重谋杀’计划在这场实验中非常有用,是关键的一步。”他微微停顿,仿佛在确认某个早己注定的坐标,“我与那位己经聊妥。他们(Murder, Killer, Horror)会与他的世界的Sans(ULB Sans)在后面相遇。”
而终于,战斗的余波席卷到镇口。那两座歪歪扭扭、象征着最后一点扭曲温情的雪人兄弟,在狂暴的能量冲击下瞬间汽化,连一丝水汽都未曾留下。
V!G 和 MTT G 的身影如同出现时一样,悄无声息地融入风雪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只留下雪镇中央一片狼藉的冻土、散落的尘埃、以及一枚孤零零躺在污雪中的、冰冷的Papyrus头骨。
雪,又开始无声地落下,试图掩埋这一切。但那份深入骨髓的寒冷和绝望,己永远烙印在这片土地之上,仿佛在低语着最终的判决:
该去进行“实验”的下一阶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