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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叶打着旋儿落在于天赐的课桌上，他用橡皮擦仔细抹去草稿纸上的墨渍，听见后排传来窸窸窣窣的议论。“高三的‘青龙会’又在收保护费了”“这次连初二的都不放过”，这些话语像带着刺的藤蔓，悄悄缠住他的神经。
放学铃声响起时，于天赐刚把课本塞进书包，就被三个染着黄头发的男生堵住去路。为首的男生脖子上挂着银色的骷髅项链，抬脚踩在他的课桌上：“听说你以前跟黑道混过？” 对方身上浓烈的发胶味混着香烟气息扑面而来，“我们虎哥想见见你。”
校门口的奶茶店被霓虹灯染成粉红色，于天赐跟着几人走进二楼包间。雕花木椅上坐着个穿皮衣的男生，手指间转着一枚锋利的蝴蝶刀。“我是‘青龙会’的虎哥。” 男生眯起眼睛，刀光在他眼底明明灭灭，“听说你小子有点本事，要不要加入我们？跟着我，在这学校没人敢动你。”
于天赐盯着对方手腕上的纹身，那扭曲的龙形图案让他想起黑虎堂的标志。他攥紧书包带，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痕迹：“我只想好好读书。” 包间里突然爆发出一阵哄笑，虎哥收起蝴蝶刀，走到他面前：“装什么清高？真以为在外面混了几天，回来就金盆洗手了？”
“我是真的...” 于天赐话没说完，虎哥己经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别给脸不要脸！这学校还没人敢拒绝我！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从黑道里爬出来的小喽啰！” 周围的小弟跟着起哄，刺耳的嘲笑声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于天赐感觉胸腔里有团火在燃烧，那些在黑道经历的屈辱和痛苦瞬间涌上心头。但他想起黄毛用生命保护他的画面，想起奶奶在病床上苍白的脸，硬生生把怒火压了下去。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保持平静：“放开我。”
“放开？” 虎哥狞笑一声，“今天不答应，就别想...” 他的话被突然推开的门打断。刘强带着几个男生冲了进来，手里握着从体育器材室拿来的棒球棍。“放开他！” 刘强的声音有些发颤，但眼神却无比坚定。
包间里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虎哥松开手，不屑地嗤笑：“就凭你们？” 他打了个响指，门外立刻涌进十几个男生。于天赐挡在刘强身前，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人，想起在黑道时无数次这样的对峙。但这次，他不再是为了利益，而是为了守护这片难得的安宁。
“想打架？” 于天赐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我奉陪。但我劝你们最好别后悔。” 他的眼神扫过虎哥，那目光让对方不自觉地后退半步。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保安的喊声：“楼上干什么的！” 虎哥咒骂一声，挥了挥手：“今天先放过你，小子，别以为这事完了！”
看着 “青龙会” 的人离去，刘强拍了拍于天赐的肩膀：“没事吧？” 于天赐摇了摇头，望向窗外渐暗的天空。远处的居民楼亮起温暖的灯光，他想起奶奶一定在等着他回家吃饭。书包里父亲的怀表轻轻晃动，仿佛在提醒他，那些黑暗的日子己经过去，而他，绝不能再回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