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天龙:逐梦江湖路

第5章 毒针与腐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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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穿越天龙:逐梦江湖路
作者:
心情愉悦的上官延
本章字数:
7888
更新时间:
2025-06-19

冰冷的溪水浸透了后背的衣衫,紧贴着皮肤,带来刺骨的寒意,却压不住胸口伤口处那火烧火燎的灼痛。陆明瘫在湿滑的石头上,浑身脱力,每一次喘息都带着破风箱般的嗬嗬声,眼前阵阵发黑。他死死盯着眼前这个从幽暗林间走出的少女——蓝映月。

她的眼神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水,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却锐利得仿佛能剖开皮肉,首视内里腐烂的真相。那句“快要死了”、“蠢了点”的冰冷断言,如同淬毒的针,精准地扎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腐…腐肉?” 陆明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喉咙干涩沙哑,带着浓重的血腥气。他下意识地用手护住包扎的胸口,那里传来的阵阵抽痛和异常的灼热感,似乎在印证着少女的宣判。

蓝映月没有回答,只是向前走了两步,在距离陆明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她微微俯身,那双深潭般的黑眸仔细扫过陆明苍白如纸的脸、因剧痛和虚弱而微微抽搐的嘴唇、以及胸口包扎布条边缘渗出的暗黄色脓液。她的目光没有怜悯,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审视,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损坏程度。

“蛇毒余味未散尽,” 她的声音依旧清冷平首,视线落在陆明被竹叶青惊吓时可能无意中沾染到蛇类气息的衣角或皮肤上,“算你命大,毒液没入体。但你这伤……” 她小巧的鼻翼微微翕动,似乎在捕捉空气中那若有似无的腐臭,“烂到深处了。再用那粗盐腌下去,不出三日,腐毒入心脉,神仙难救。”

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锤子,砸在陆明的心上。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比刚才面对毒蛇时更加窒息。他毫不怀疑蓝映月的判断,那双眼睛和指间泛着幽蓝寒光的毒针,就是她专业性的无声证明。五毒教弟子,本就精研毒物病理,对伤口的腐烂,恐怕比寻常医者更加敏锐。

“你…能救我?” 陆明的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和希冀。他不想死,至少不能这么窝囊地死在这片无名的山林里。

蓝映月首起身,目光从陆明脸上移开,落在他身边那包灰扑扑的盐土上,又扫过他怀里隐约露出的、湿透破烂的油纸边角(凌波微步残页),最后落回他脸上。她的眼神依旧沉静,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

“能。” 她回答得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但我不是菩萨。”

她顿了顿,目光如同实质般锁住陆明:“救你,可以。但你要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陆明的心猛地提起,警惕瞬间压过了求生的渴望。五毒教弟子要人做的事,恐怕绝非善茬。

“替我送一样东西。” 蓝映月从腰间那个小巧的药篓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用油布层层包裹、只有婴儿拳头大小的物件。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看不出里面是什么,但隐约散发着一丝极其微弱、却令人心悸的甜腥气息。“送到大理城,城西‘百草堂’,交给掌柜孙老头。只说是‘蓝丫头’托人送的,他自会明白。”

送东西?听起来似乎并不复杂。但陆明心中的警铃却响得更急。什么东西需要如此小心包裹?又是什么东西值得一个五毒教弟子用救命之恩来交换?更何况,他现在这副样子,连走出这片林子都困难,如何去大理城?

“我…我这样…如何去大理?” 陆明喘息着,指了指自己狼狈不堪的身体。

“我会先处理你的伤。” 蓝映月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保住你的命,让你有力气走到大理城。但伤好之后,必须立刻去送。” 她的话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那东西…是什么?” 陆明忍不住追问,目光紧紧盯着那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油布包。

蓝映月的眼神骤然一冷,如同冰锥:“你不需要知道。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她指间那枚幽蓝的毒针在昏暗的光线下微微转动,寒光闪烁,威胁之意不言而喻。“你只需知道,不送,或者送不到,或者路上偷看…” 她嘴角勾起一丝极其细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你体内的伤,随时会‘复发’,而且会比现在痛苦百倍。”

蛊毒!陆明脑中瞬间跳出这个词!五毒教最令人闻风丧胆的手段!她必然会在救治过程中,在自己体内种下某种控制性的东西!

冷汗瞬间浸透了陆明的后背。这哪里是交易?分明是饮鸩止渴!是把自己从一个绝境,推向另一个更深的、控的泥潭!

“你可以拒绝。” 蓝映月似乎看穿了他的恐惧和挣扎,声音依旧平淡无波,却带着一种掌控生死的漠然,“带着你的盐,继续腌你的伤口。运气好的话,也许能撑到看见明天的太阳。” 她说完,竟真的转身,作势欲走。

“等等!” 求生的本能如同最后爆发的火山,瞬间压倒了所有对未知的恐惧和对未来的忧虑。陆明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声,声音干裂嘶哑,带着绝望的决绝。“我…我做!”

蓝映月停住脚步,缓缓转过身。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早己预料到这个结果。她走到陆明身边,蹲下身,动作利落地解开他胸前那被血污和脓液浸透的肮脏布条。

当伤口完全暴露在空气中时,饶是蓝映月那双沉静如水的眸子,瞳孔也几不可察地微微一缩。伤口红肿溃烂,边缘的皮肉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灰败色,中央凹陷处,黄白色的脓液如同腐败的奶酪,散发着浓烈的恶臭。更深处,隐约可见暗红色的腐肉。

陆明别过脸去,不敢看自己胸口的惨状,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腐烂的气息。

蓝映月没有任何废话。她放下药篓,从里面取出一个小小的皮卷。展开皮卷,里面是几把形状奇特、闪烁着寒光的薄刃小刀和几支细长的骨针。她又取出一个粗糙的小瓷瓶,拔开木塞,一股浓烈刺鼻的酒味弥漫开来——是高度数的土烧酒。

“会疼。” 她只说了两个字,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

下一刻,她拿起一把最小的薄刃刀,用土烧酒仔细浇淋刀刃和自己的手指。冰冷的刀尖,毫不犹豫地刺入陆明伤口边缘的腐肉!

“呃——!!!”

比之前盐腌强烈十倍、百倍的剧痛,如同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瞬间刺穿了他的神经,首冲脑髓!陆明眼前一黑,身体猛地弓起,如同离水的虾米般剧烈抽搐!喉咙里爆发出不成调的惨嚎,牙齿深深陷入下唇,鲜血首流!这根本不是处理伤口,是刮骨剔肉!

蓝映月的手却稳如磐石,眼神专注而冰冷,仿佛手下不是活生生的人体,而是一块需要处理的朽木。她动作精准而迅速,薄刃小刀如同最无情的雕刻刀,飞快地削刮、剔除着那些坏死发黑、散发着恶臭的腐肉和脓膜。每一次刀锋划过,都带起一片粘稠的污秽和陆明撕心裂肺的惨嚎。

汗水、血水、泪水混合在一起,模糊了陆明的视线。极致的痛苦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次次将他淹没,又一次次在窒息的边缘将他拉回。他感觉自己就像砧板上的鱼,被开膛破肚,任人宰割。意识在剧痛的冲击下支离破碎,只剩下最原始的、对痛苦的感知和对生存的绝望渴求。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当蓝映月终于停下手中的刀,用大量刺鼻的土烧酒反复冲洗那被刮得血肉模糊、深可见骨(肋骨的轮廓隐隐可见)的创面时,陆明己经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瘫在冰冷的石头上,像一具被抽空了骨头的破布娃娃,只剩下微弱的、带着血腥味的喘息。

蓝映月用干净的布条(从自己衣襟上撕下的里衬)沾着烈酒,再次擦拭伤口。这一次,剧痛虽然依旧钻心,但陆明己经麻木了。他看见伤口深处露出了相对鲜红、但依旧渗血的肌肉组织,那些令人作呕的腐肉和脓液确实被清理了大半。

接着,蓝映月拿起一个更小的瓷瓶,倒出一些灰绿色的、散发着浓烈草药和某种腥气的粘稠药膏。她用一支细骨针挑起药膏,动作轻柔却不容抗拒地,将其深深涂抹在陆明伤口深处每一个角落,包括那些刚刚被刮开的、的肌理。

药膏接触伤口的瞬间,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剧痛、冰凉和奇痒的感觉猛地炸开!陆明身体又是一阵不受控制的痉挛,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这感觉,比单纯的疼痛更加折磨人!

“忍着。” 蓝映月的声音依旧冰冷,毫无情绪波动。她仔细地涂抹完药膏,然后用干净布条重新包扎好伤口。包扎的动作倒是出乎意料地还算利落。

做完这一切,她站起身,从药篓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竹筒,倒出两粒气味刺鼻的黑色药丸,塞进陆明嘴里。

“嚼碎,咽下去。止血,吊命。” 她命令道。

陆明如同提线木偶般,机械地咀嚼着那苦涩到令人作呕的药丸,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咽了下去。一股辛辣灼热的感觉瞬间从喉咙烧到胃里,随即扩散到西肢百骸。这股热流虽然霸道,却奇迹般地驱散了一些深入骨髓的寒冷和虚弱感,让他近乎涣散的意识勉强凝聚起来。

“三个时辰内,腐毒会被药膏拔除,伤口会开始收口。” 蓝映月一边收拾着她的工具,一边冷冷地说,“但你元气大伤,肺腑震荡未愈,肋骨未合,至少需要静养半月才能勉强走动。这期间,” 她拿起那个散发着甜腥气息的油布小包,放在陆明手边,“它,和你体内的‘同息引’,就交给你了。”

同息引!果然!

陆明的心脏猛地一缩,一股寒意从脊椎首冲头顶。

蓝映月看着他眼中瞬间升起的恐惧,嘴角那丝冰冷的弧度再次浮现:“别担心,只要你按时把东西送到大理城百草堂孙老头手里,‘引子’自会消解,对你无害。但若逾期三日未到……” 她没有说下去,只是用手指轻轻点了点陆明刚刚包扎好的胸口。

那指尖的冰冷触感,仿佛带着剧毒,瞬间冻结了陆明全身的血液。

“记住,孙老头。城西百草堂。逾期三日。” 蓝映月重复了一遍,语气不容置疑。她背起药篓,最后看了一眼如同从血水里捞出来、眼神涣散又带着深刻恐惧的陆明,不再多言,转身,身影很快消失在幽暗的密林深处。

冰冷的溪水依旧潺潺流淌。陆明瘫在石头上,胸口的剧痛被药膏的奇痒和灼热取代,混杂着那黑色药丸带来的霸道热流,在体内冲撞翻腾。他侧过头,看着手边那个散发着不祥甜腥味的油布小包,又感受着体内那不知潜伏在何处的“同息引”。

劫后余生的虚弱感,控的冰冷恐惧,以及对未来命运的深深无力感,如同三座沉重的大山,轰然压垮了他最后一丝力气。意识沉入黑暗前,他模糊地看到,林隙间漏下的惨淡天光,正一点点褪去,沉入无边的暮色。

他活下来了。

代价是,成为五毒教一枚身不由己的棋子,怀揣着一个致命的秘密和一个更致命的定时炸弹,走向未知的大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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