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帝王路

第37章 县学密信

加入书架
书名:
AI帝王路
作者:
汇元道渊
本章字数:
5994
更新时间:
2025-07-01

离朝青州武陵郡的深冬,陈默站在县学大成殿的梁柱下,望着剥落的孔子画像,算珠在掌心拨出“土地亩数”的序列。殿外传来虎娃教孩童辨认磁石的声音,“指南北,定方圆”的调子混着扫雪声,在清冷的空气里格外清晰。他摸了摸腰间的断齿玉佩,星图纹路在晨光下泛着微光,与手中泛黄的宣纸边角相触——那是从县学密室暗格里找到的密信,落款处“士族联名抵制均田令”的字迹,在晨雾中显得格外刺眼。

“陈公子,”赵铁柱抱着一摞账册推门进来,算珠袋上沾着陈年木屑,“庖厨的王师傅说,县学的灶台底下也有暗格,藏着半幅《禹贡图》……”他说话时,袖口带出一阵若有若无的樟木香,正是方才翻找密信时沾染的气息。陈默注意到他袖角还沾着一点淡蓝色粉末,像是某种矿物颜料。

密信在烛火下展开,陈默的指尖划过墨迹,墨香里混着淡淡的霉味——那是长期封存于樟木箱的气味,与三年前截获的王二柱密信截然不同。信中字迹工整,却在“永业田”三字处有明显的涂改痕迹,墨迹颜色比其他部分深了两度。赵铁柱凑过来,算珠袋里的磁石硌得胸口发疼:“这些老学究说,均田令是‘乱祖宗成法’,可离朝律例明明写着‘人分五等,田有定规’……”

陈默没有答话,算珠在掌心轻轻碰撞,发出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响。他心问AI:“唐代均田制与离朝现状的适配性。”意识中浮现“丁男八十亩,永业田二十亩”的模型,与记忆中离朝《天圣令》里的“均田条制”重叠。将密信对着阳光细看,“永业田”三字的纤维间隙里,墨粒沉积比落款“景德元年”处密集许多,边缘甚至有轻微的晕染——这是至少提前半年书写才会出现的氧化差异。更关键的是,纸面某处泛着不易察觉的青蓝色反光,那是明矾水密写的特征——他在《天工开物》里见过类似记载,说“矾水书纸,火炙显形”,但此刻并非火炙,或许另有解法。

“通知所有乡绅,”陈默忽然开口,算珠在石桌上排出“利益链”的序列,“申时初刻,在县衙大堂议事。”他望向殿外,虎娃正蹲在雪地里,用算珠摆出北斗方位,旁边围着几个捧着磁石的孩童,其中一个孩子袖口补丁上的北斗纹,正是织坊新制的标记,“另外,让硫矿的老周带半罐燃烧剂来,再取上次熬制的‘碘酒’——就是用海带灰和松脂熬的那罐。”

未时三刻,乡绅们陆续走进县衙大堂,靴底的积雪在青砖上留下湿痕。李员外穿着锦缎棉袍,袖口绣着的双鱼纹若隐若现——与三年前市舶司密探的标记分毫不差。他扫了眼堂中摆放的算珠架,哼道:“陈公子新立的均田令,可是要夺我等的永业田?”

陈默盯着他袖口的刺绣,算珠在掌心拨出“士族占田”的数字:“离朝《天圣令》有载:‘诸官人永业田,亲王百顷,职事官正一品六十顷……’”他向身旁的老秀才点点头。老人会意,捧出从县学密室找到的《禹贡图》,图上用朱砂标着各士族庄园的位置,“而诸位联名抵制的‘永业田二十顷’,怕是比律例多了三倍吧?”

大堂内一片哗然,老学究王举人拍案而起,手中的《周礼》被重重顿在案上:“均田令毁我士族根基!《周礼》有云:‘匠人营国,方九里,旁三门’,井田制废而世道乱,此乃灭祖之祸!陈默以算珠乱天纪,欲毁我朝根本,其心可诛!”他手中的旱烟杆重重敲在砖地上,火星溅在陈默脚边,“太祖开国以来,士绅占田向来如此,岂容竖子改之?”

陈默依旧沉默,转而命人取来一碗清水,将密信轻轻浸入水中。片刻后,纸面并未如预期显形,他眉头微蹙,心问AI:“明矾水密写的其他显影方法。”意识中闪过“碘遇淀粉变蓝”的理论,随即想起海带灰中富含碘元素。“虎娃,”陈默忽然喊道,“去把那罐碘酒拿来,用棉棒蘸取涂抹纸面。”

虎娃应声上前,从陶罐中取出浸满褐色液体的棉棒,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密信上。随着棉棒划过,纸面逐渐浮现出几行淡蓝色小字:“市舶司援军腊月廿到,借均田令拖住陈默,伺机夺星焰术。”李员外的脸色骤然铁青,袖中滑落半块火漆印,双鱼纹在烛光下泛着暗红——与王二柱临终前交给他的那半块严丝合缝。

虎娃趴在窗台上,算珠袋垂在胸前,像颗沉甸甸的北斗星。他看见李员外的指尖在袖扣上快速划过,那个动作跟三年前王二柱被审时一模一样——都是在摸藏在袖扣里的密信残页。“陈公子!”虎娃突然推门而入,算珠袋撞在门框上,“去年腊月,李员外的管家去过城南槐树洞,跟市舶司的密探换过火漆印!我亲眼看见他把印泥抹在双鱼纹袖扣上,就像王二柱以前那样!”

李员外的瞳孔骤然收缩,喉结滚动着说不出话。他偷瞄了眼陈默腰间的断齿玉佩,想起市舶司密探的话:“那玉佩上的星图,能打开官窑的铸火密室。”指尖无意识地着袖扣,那里藏着半封未写完的密信,内容正是“借抵制均田令,引陈默入瓮”。而他不知道的是,虎娃此刻攥在手心的磁石,正是三年前他借走刻过双鱼纹的那枚,上面还留着细微的刻痕。

陈默望向虎娃,少年鼻尖冻得通红,算珠袋上还沾着县学密室的灰尘。他忽然记起在县学发现的《禹贡图》,上面用朱砂标着官窑遗址的位置,与密信上的抵制理由形成诡异的对应。“把密信按氧化程度分类,”陈默对赵铁柱说,“旧墨写的是半年前的谋划,新墨是临时添加。真正的目的,是拖延均田令推行,为市舶司援军争取时间。”他转而看向李员外,“更重要的是,你们想借士族的抵制,掩盖官窑密道的挖掘。”

硫矿老周在大堂外咳嗽了两声,探进头来:“陈公子,这是您要的燃烧剂。”他袖口露出半张泛黄的纸角,正是均田令试行后新领的地契,边角还留着陈默用算珠画的标记。“俺家那三亩薄田,总算能记在自己名下了。”老周咧嘴一笑,露出被硫磺熏黄的牙齿。

夕阳西下时,陈默独自登上观天棚,磁石在浑天仪模型上摆出北斗方位。算珠在掌心拨出“士族关系网”的序列,每一粒都对应着地图上的官窑遗址、县学、士族庄园——这三个地方,正是市舶司渗透的关键节点。老秀才的折页在风中轻轻翻动,“算珠量天,乃度民心”的字迹与北斗星相映。他忽然笑了,士族以为用密信就能阻挠均田令,却不知道,他早己在算珠上刻下了每一条利益链的轨迹——从李员外袖口的双鱼纹,到密信里的明矾水密写,再到《禹贡图》上的朱砂标记,都成了算珠阵列中的坐标。

工坊的炉火又亮了起来,虎娃的磁石模型被摆在案头,底部新刻的“均田”二字在火光下闪烁。陈默知道,这场县学密信的揭露,不过是士族与市舶司阴谋的冰山一角。当更夫敲起戌时的梆子,当老猎户带着矿工们守住官窑遗址,算珠的碰撞声,早己算出了这场博弈的胜负。他摸出白天浸泡密信用的“碘酒”——那是用燃烧后的海带灰混合松脂制成的土法显影剂,瓶身还带着虎娃搬运时留下的指纹,瓶颈处凝结着深褐色的结晶。

暮色中,陈默摸了摸断齿玉佩,星图的纹路与掌心的伤疤重叠。他忽然明白,士族的抵制、市舶司的密信、州府的禁令,都不过是算珠上的刻度。在这乱世,真正的难题,从来不是律法的条文,而是如何让算珠算出的公平,深植于每寸被丈量的土地。李员外在大堂的挣扎、虎娃在窗台的守望、老秀才在柱旁的咳嗽,都成了算珠上的算题,而他,必须算出最契合民心的答案。

夜风卷起观天棚的帘角,陈默听见远处传来隐约的马蹄声,那是市舶司援军逼近的信号。他握紧算珠,袋口的北斗纹硌着掌心,就像握住了千万百姓的希望。当第一颗星子亮起,他知道,属于算珠的战争,才刚刚开始——下一场交锋,或许就在官窑遗址的密道里,或许就在均田令推行的田埂上,但无论何处,算珠的每一次碰撞,都将为这乱世丈量出一条生路。而那枚刻着“均田”的磁石,正躺在虎娃的算珠袋里,等待着黎明的第一缕光。

错乱漏章催更
返回
指南
快捷键指南
全屏模式
上下移动
换章
加入书架 字号
调整字号
A-
A+
背景
阅读背景
错乱漏章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