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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市局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宁静。
"什么？李万元失踪了？！"王叔的大嗓门震得办公室玻璃嗡嗡作响，"就是那个开服装厂的李大脑袋？"
林晚正往嘴里塞着从食堂抢来的最后一口肉包子，闻言差点噎住。1995年的滨海市，"万元户"还是稀罕物，更别说开着服装厂、绰号"李大脑袋"的李万国这种风云人物。
江临从办公室大步走出，手里拿着刚接到的案件简报："所有人，会议室，五分钟。"
会议室的黑板上己经贴上了李万国的照片——一个五十多岁、脑袋确实比常人大的男人，梳着油光水亮的大背头，笑容满面地站在"万国服装厂"的招牌前。
"基本情况。"江临敲了敲黑板，"李万国，52岁，万国服装厂厂长。昨晚七点离开工厂后失联。今早司机在他常去的'金凤凰'歌舞厅门口发现他的桑塔纳，人不见踪影，车内无打斗痕迹。家属称未接到勒索电话。"
"歌舞厅？"小李挤眉弄眼，"李大脑袋不会是跟哪个小蜜..."
"他老婆说不可能。"王叔打断道，"昨晚是他们结婚二十五周年，李万国特意订了'滨海大饭店'的烛光晚餐，结果放了老婆鸽子。"
林晚若有所思："所以反常行为是从昨晚开始的，工厂那边查了吗？"
"正要分配任务。"江临扫视众人，"王叔带人去歌舞厅排查；小李查车辆轨迹；林晚跟我去服装厂。王志强负责家属关系网。"
"江队，"王志强突然开口，"这案子明显是绑架或者仇杀，应该重点排查商业竞争对手。"
"先查事实，再下结论。"江临打断他，"散会。"
万国服装厂位于城东工业区，三栋西层厂房围成一个"凹"字形，门口挂着"出口创汇先进单位"的铜牌。保安一看警车，立刻打开了大门。
"李厂长昨天什么时候离开的？"江临问道。
保安老张搓着手："平时都是六点准时走，昨天拖到七点多。接了个电话后，急匆匆地走了，连司机都没叫，自己开车。"
"电话内容？"
"听不清，就记得厂长说了句'真的假的'，脸色不太好看。"
林晚注意到保安室墙上贴的值班表："昨晚是您值班？有没有异常？"
"没有啊。哦对了！"老张突然想起什么，"七点半左右，我看到会计小周慌慌张张地跑回来，说是忘拿东西。呆了十来分钟就走了。"
会计？林晚和江临交换了个眼神。
财务室在二楼，门锁着。江临找来办公室主任开了门。房间整洁，但林晚敏锐地发现垃圾桶里有几张被撕碎的纸片。
"能拼起来吗？"江临问。
林晚小心地取出碎片："试试。"她突然发现自己的读心能力对物证无效——毕竟纸片没有思想。
拼了十分钟，勉强看出是一张银行转账单的残片，金额栏写着"50,000"，收款人名字只剩个"王"字。
"五万块。"林晚若有所思，"95年可不是小数目。"
江临己经检查完了办公桌："账本少了一本，最近三个月的。"
正说着，办公室门被推开，一个戴着眼镜、瘦高的年轻男人站在门口，脸色煞白："警、警察同志。"
"你是？"
"周、周明，厂里会计。"年轻人额头冒汗，"听说你们在查李厂长的事..."
林晚的太阳穴突然一跳——微弱的嗡鸣声。这个周明，心里有鬼。
"周会计，"江临不动声色，"昨晚七点半你回来过？"
"是、是的！我忘拿钥匙..."周明的眼神飘忽，"就、就呆了两分钟！"
嗡...（波动明显）
心声碎片： "账本，保险箱，他们发现了？"
林晚假装整理拼图："周会计，最近厂里资金周转有问题吗？"
"没、没有！"周明声音陡然提高，"李厂长管理有方，我们厂效益很好！"
江临突然从抽屉夹层抽出一张纸："那为什么上个月工人的工资晚了十天发放？"
周明像被雷劈中般僵住了。林晚趁机追问："昨晚李厂长接的电话，是你打的吧？"
"不是我！"周明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说漏了嘴——没人说过电话是谁打的。
江临逼近一步："周明，李厂长现在生死未卜。隐瞒实情就是妨碍公务，要负法律责任。"
周明的心理防线崩溃了。他瘫坐在椅子上，声音发抖："我，我只是想补上亏空。没想到会这样。"
原来，周明沉迷赌博，挪用了厂里五万公款。昨晚他本想坦白，打电话把李万国叫回工厂。谁知李万国听完后，不但没发火，反而说了句"正好，我也需要钱"，然后就急匆匆走了。
"他需要钱？"林晚敏锐地抓住关键，"为什么？"
周明摇头："不知道。但他走前打开保险箱，拿走了个牛皮纸袋。"
"保险箱在哪？"
"就在..."周明指向文件柜后面，突然瞪大眼睛，"不、不见了！"
原本该有保险箱的位置空空如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