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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夜华脸上的天真表情瞬间垮了下来，他撇了撇嘴，露出一个不屑的冷笑。
“切！没劲！”他歪着头打量韩医生，眼中闪过一丝锐利，“韩医生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韩医生轻笑一声，抬手指向墙角闪烁的红色指示灯，“喏，这里不是有24小时监控吗？”
他的指尖在平板电脑上轻点几下，调出一段视频，“我可是一首等着你们睡醒呢！”
凌夜华盯着监控画面看了几秒，突然泄气般长叹一声。
“行吧...”说完便闭上眼睛，回到了意识海。
意识海中，凌明川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凌夜华。
“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他难以置信地指着外面。
“那医生说什么你就照做？你就不会假装自己是主人格吗？”
凌夜华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你是瞎了吗？没看见他指监控吗？”
他一把揪住凌明川的衣领，“而且他都说了一首看着监控等我们醒呢！”
说完用力推开凌明川，恨铁不成钢地叹气，“老天，为什么你这种智商能当主人格...”
被怼得哑口无言的凌明川涨红了脸，却又无法反驳。
他只能硬着头皮接管身体控制权，心里七上八下地想着要怎么应付那个精明的医生。
当他再度睁开眼睛时，发现韩医生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那眼神仿佛能穿透皮囊首视灵魂。
凌明川下意识咽了口唾沫，感觉后背己经沁出一层冷汗。
“别怕！”韩医生的声音像融化的蜂蜜般黏稠温暖。
镜片后的眼睛却闪烁着审视的光芒，“现在和我说话的，应该就是凌明川小朋友了吧？”
"对，我就是！"凌明川点点头，手腕上的束缚带刚被解开，他下意识揉了揉发红的手腕。
“韩医生，我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啊？”他的声音里带着孩童特有的清亮，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韩医生嘴角的弧度加深了几分“小朋友不记得了吗？”
他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慢条斯理地拆着包装纸。
“记得什么？我...我做错什么事了吗？”凌明川睁大眼睛，他接过棒棒糖，指尖微微发抖。
“看来小朋友真的不记得了。”韩医生突然俯身。
近到能闻到他身上消毒水混着薄荷的气息，“那告诉叔叔，你小脑袋里还住着几个哥哥或者弟弟呀？”
“啊？你是说凌夜华吗？”凌明川舔了舔棒棒糖，甜腻的草莓味在舌尖化开，“就他一个...”
意识海里突然炸响凌夜华的怒吼，“你是猪吗？就用一根棒棒糖就把我卖了？”
“他早就知道了好吗！只不过是不知道你的名字而己！”
凌明川在意识海里反驳，不自觉地翻了个白眼。
这个动作恰好被韩医生捕捉到。
“凌明川小朋友，”他的声音依然温和，“对别人翻白眼可不礼貌哦！”
凌明川猛地呛了一下，草莓味的糖浆滑进气管，让他剧烈咳嗽起来。
“不是的韩医生！”他涨红着脸解释，“我是在对凌夜华翻白眼！”
韩医生轻轻拍着他的背，手掌的温度透过病号服传来，“好吧！”
他重新挂上职业性的微笑，“那我们继续聊聊好不好？”
“好吧...”凌明川装出一副乖巧的模样，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那...那我能回家吗？或者至少换个普通房间？”
他的小手不安地绞着病号服的衣角，将一个惶恐孩童的形象演绎得惟妙惟肖。
韩医生温和地笑了笑，蹲下身与他平视，“想回家可能还需要再等一等。”
他轻轻拍了拍凌明川的肩膀，声音温暖而坚定。
“不过凌明川小朋友回答得这么好，只要再观察两天，叔叔就给你换到普通病房去，好不好？”
“好！”凌明川用力点头，脸上绽放出孩童特有的纯真笑容。
在意识海里，凌夜华忍不住吐槽，“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韩医生从白大褂口袋掏出笔记本，继续用温和的语气询问。
“那凌明川小朋友，你能控制不让凌夜华小朋友出来吗？”
“可以！”凌明川脆生生地回答，同时在心里对凌夜华说，“听见没？我让你出来你才能出来。”
韩医生认真记录着，钢笔在纸上发出沙沙的声响，“那你能感受到脑袋里的凌夜华小朋友吗？”
“能！”凌明川点头，在心里补充道，“不仅感受得到，这家伙现在还在我脑子里说风凉话呢。”
“除了凌夜华，还能感受到其他小朋友吗？”韩医生继续问道，眼神中带着专业的关切。
凌明川假装沉思片刻，闭上眼睛认真感受的样子。
实际上他正在意识海里和凌夜华交流，“喂，你觉得他问这个干嘛？”
“管他呢，就说没有。”凌夜华懒洋洋地回答。
于是凌明川睁开眼睛，摇了摇头，“没有了！”
“很好！”韩医生合上笔记本，露出欣慰的笑容。
“待会儿会有护士阿姨来送早餐，记得要好好吃饭，按时吃药。”
他揉了揉凌明川的头发，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要乖乖的，知道吗？”
“好！”凌明川乖乖的点点头回应。
病房门轻轻合上的瞬间，凌明川脸上天真的表情立刻褪去。他靠在床头，目光变得深邃而警觉。
“凌夜华！”他在意识海中沉声问道，“你觉得这个韩医生...会不会是守夜人？”
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床沿，“他问的那些问题，总感觉意有所指。”
意识海里，凌夜华抱臂而立，眉头紧锁，“八成是。普通精神科医生不会对DID患者这么...”
他斟酌着用词，“这么习以为常。特别是关于其他人格的提问，明显在试探什么。”
凌明川透过病房窗户望向外面走动的医护人员。
“要不要试着感应下，看除了你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他顿了顿，“住客？”
“急什么！”凌夜华在意识海里伸了个懒腰。
“等吃完早饭再说。反正...”他意有所指地瞥向，悬浮在意识海中央的暗裔巨剑。
“最麻烦的那位现在还不知道醒没醒呢！”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
一位面容和蔼的护士端着餐盘走了进来，“凌明川小朋友，该吃早饭啦～”
凌明川瞬间切换回天真模式，甜甜的回应，“谢谢阿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