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阴暗潮湿的地牢中,文登的意识渐渐的清醒:我死了吗,应该还没有,好难过啊。
他身体的每一处都不停的传来剧痛感,此时胸口的血迹己经干涩了。
缓缓地睁开眼睛,便看到不远处的苦哥等人和自己一样双手被铁索吊着,身体悬空耷拉着脑袋,张坤、老鼠、王赢等等都在其列。
眩晕感再次袭来,文登闭上眼睛,大脑慢慢的运转起来:
大家都被抓住吊在这里了,当时自己在逃亡时,地面出现的裂缝应该是幻术,那阵旋风是之前那个风系法士搞出来的,胸口那一下应该不是那个道士,他来不了这么快,更像是一名武夫所为,因为那一掌,武夫的劲力尽显无疑。
刚踏入修仙之途,就要殒命了吗?
不知过了多久,牢房的门被打开,一个狱卒提着竹笼进来,从里面拿出馒头依次送的每人嘴边,许是饿了太久,众人见有馒头吃,一口便吞下。
当来到文登这时,一股酸馊味传来,原来这些馒头都是己经发霉的。
他皱眉侧过头去,狱卒见状也不恼怒,将馒头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然后捡起来竟送到了尚觉的嘴边,尚觉毫不犹豫的一口吞下。
看到这一幕,文登怒火中烧,额头青筋突起,喉咙中发出低吼声。
狱卒似是极为满意此时的情景,哈哈大笑一阵,离开了地牢。
文登想要大喊、想要对同伴说些什么,可似是被下了什么禁制,只能发出那沉沉的低吼声,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苦哥冲他摇了摇头,意思应该是让他冷静。
而他由于过于激动,再次陷入昏迷。。。。。。
“哗!”一盆冷水泼到他的脸上,顿时让他打了个激灵,从昏迷中苏醒后,睁开了眼睛。自己的同伴己经被陆续的放下,押着出了地牢。
“啪,快走,发什么呆。”一个狱卒用皮鞭抽在文登背上。
此时他只觉双臂不像自己的一样,强忍着酸胀,随着其他人走出地牢。
顺着狭窄的石梯向上走,他看到最前面的狱卒将一扇大门打开,刺目的光线照射进来,让众人不禁紧闭双眼,许久后才陆续睁开眼睛。
来到地面上,狱卒带着众人顺着长廊前行,转了几个口后,来到了一座议事厅前。
门口两侧各站着三名护从,狱卒上前低语了几声,护从便让一众人进入了议事厅。
议事厅装潢得很气派,面积比镖局的正厅大了数倍。
厅内两侧,各有十余人坐在檀木椅上,此时正满脸戏谑的盯着他们。
正中央一把宽大的紫檀交椅上,正襟危坐着一中年男子。他头戴象玉冠,身穿蓝色锦袍,头发乌黑,剑眉星目,尖鼻薄唇,正单手托着下巴打量着众人。
其左侧的两把交椅坐着一身黑色道袍的道士和一身墨绿色法袍的法士,右侧是一身黑色紧身劲装的蒙面人和一名粗布麻衣的老者。
文登打量着这些人心道:中央那人应该是这的主事,旁边那法士和道士应该就是袭击自己队伍的,而那个黑衣蒙面人和老者不知是否参与了。
坐在正座的锦袍男子说道:“诸位,欢迎来到江流岛,我是岛主-韩玄言,这次将诸位请来也是情非得己,我与金滩村的那老东西素来不睦,最近又在争夺下游水域,诸位运送这些利丝网到金滩村,是摆明了要和我为敌啊!”说话间,面色冷了下来。
“利丝网”怎么听着如此耳熟,文登心中疑惑:陆商不是和江流岛打过招呼了吗,而且还会派人帮助护镖,怎么变成现在这样?
韩玄言又道:“诸位与我为敌,本应杀之,但我素来爱惜人才,诸位修为不凡,今日将你们带来是给诸位一个机会。让我种下锁心印,加入我江流岛,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不然就去死。”
文登一众人听后都觉得迷茫和惶恐,只有苦哥愤怒的抬头看着韩玄言道:“阁下既是爱惜人才,又怎能用此阴毒手段控制我们!陆镖头和贵岛己经打过招呼了,为何阁下还派人袭击我们?”
韩玄言大笑道:“修为不错,竟这么快冲破了沉默禁制。我当时不知道是利丝网,后来你们的人告诉我才知道的。好啦,再问你们最后一次,受不受印?”
苦哥瞪着韩玄言说道:“我等只是运镖的,至于是什么货物,我们完全不知道。阁下何必要赶尽杀绝。”
随即转头对镖局众人道:“锁心印是一种巫术,中印者必须终身服从施印者,一但不服从,施印者可轻易将其抹杀,毫无还手之力。”
众人听了都是一脸怒容的盯着韩玄言。
苦哥继续说道:“这锁心印需要被种者自愿受印,否则无法种下的。”
韩玄言笑道:“说得好,不过你们也不必如此恐惧,我韩玄言可立誓,只要你们甘心中印为我效力,我绝对善待诸位的。岛上的人皆知,我韩玄言一言九鼎!”
言罢,他又拍了拍手,从侧门走上来一人,苦哥等人一看大惊:“大猫,你、你中印了!?”
大猫走到苦哥面前说道:“头,我是自愿中印的,韩岛主对我很好,希望你们和我一样,性命要紧,况且加入后,咱们又可以一起了。”
这时,镖队中有几个人站了出来,看了看韩玄言,然后低下了头。
韩玄言见状看了一眼右侧的麻衣老者,老者走上前说道:“你们不要抵抗,任我种下印记即可,放心没有任何痛苦。”
言罢,老者闭上眼睛眉心一亮,一道乌光射入一名武夫胸腔,那武夫身子明显一震,随后面色发白,冷汗首冒。
数息后老者缓缓睁开眼睛:“好了,自此你己正式加入江流岛,只要听话,必不会亏待于你。”
武夫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剩余的人后走到大猫身旁。
大猫再次望向苦哥,继续劝道:“头,你就听我一次,你我共事多年,我不想看你死在这。”
苦哥摇摇头对身边人道:“诸位,今日我们落难于此,技不如人,我无话可说,你们是否加入由你们自己决定,我只是提醒诸位,可愿做那提线木偶吗!”
这句话让一些人犹豫起来,韩玄言见状突然一抬手,一支袖剑“嗖”的射出,首中苦哥眉心。
苦哥瞪大眼睛,张着嘴巴还想说什么,却己经说不出来,双膝一软倒地不起,再无生机。
众人被这一幕惊呆,文登张着嘴巴盯着苦哥的尸体,脊背发凉。
这时上来两个护从将苦哥的尸体托起,韩玄言道:“投江!赏给金滩老王八。”
厅内众人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又有数人甘愿种下锁心印,片刻只剩下尚觉、王赢、文登和另外两名法士还原地不动。
厅内的气氛冷了下来,韩玄言对最后五人说道:“我的耐心有限,你们可是不愿喽?”
这时,王赢走上前问道:“敢问韩岛主,陆镖头现在何处。”
韩玄言耐着性子说道:“那老东西哪管你们死活,见势不妙便跑掉了。”
言罢还不满的看了左侧法、道二人一眼,二人立刻低下头去。
王赢走上前来说道:“我愿,希望岛主能善待兄弟们。”
最后只剩下文登、尚觉和一名法士依旧原地不动,韩玄言冷着脸道:“看来你们三个是活腻了哦。”
文登心想:死就死吧,总比做傀儡强,没准还能回到以前的世界。
于是把心一横道:“韩岛主,我等只是受雇主押镖,做的是生意,何必赶尽杀绝!”
韩玄言还没说话,一侧的道士起身道:“你是猪脑子吗,上了我们江流岛,你还想活着回去吗?”
这倒是让文登无言以对,长叹一口气,不再说话。
韩玄言显然没了耐心,摆了摆手,这时上来数名随从将三人押着向厅外走去,穿过走廊时,对面过来一老一少两人。
经过时,狱卒打招呼道:“王老爷子这次来收货啦?”
对面老者,微笑道:“是啊,哪里的鱼也没有咱江流岛的鲜啊。”
文登骤然抬头:这声音,这是王亿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