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在我手上!"
黑衣女人的喊声在山谷间回荡。姜沉璧握剑的手猛地收紧——母亲明明在鬼哭峡隐居,怎会被擒?但万一是真的...
"别信。"谢云澜按住她肩膀,掌心滚烫。他体内的毒素仍在蔓延,却强撑着保持清醒。"我们从鬼哭峡离开时,令堂还好好的。"
姜沉璧看向昏迷的沈砚。少年即使在睡梦中仍紧攥着短刀,那是母亲当年给的及笄礼。她取出青铜兵符交给沈家旧部:"按计划集结人马,我去探虚实。"
"我陪你。"谢云澜提起长剑,剑尖微微发颤。
黑衣女人独自站在溪边,断刃盟的人马隐在树林中。见两人走近,她亮出件信物——一枚青玉耳坠,正是姜沉璧母亲常戴的那对!
"三日前,我亲自去鬼哭峡'请'来的。"女人转动耳坠,上面还沾着血迹,"那老东西骨头挺硬。"
姜沉璧颈间绞痕骤然刺痛,像被火烙。这耳坠确是母亲的,但...
"山洞。"女人指向远处,"半刻钟过时不候。"
谢云澜检查耳坠:"有鬼哭峡的泥腥味,但..."
"我去。"姜沉璧己迈步向前,"你留下接应沈家军。"
男人一把拽住她:"一起。"
山洞幽深潮湿,与鬼哭峡的石屋气息截然不同。姜沉璧银针扣在指间,忽然瞥见地上几滴新鲜血迹——血色鲜红,绝非母亲那般年纪该有的。
"有诈。"她低声道。
话音未落,头顶突然撒下一张大网!谢云澜挥剑斩网,剑刃却被特制的金属丝缠住。黑衣女人从暗处现身,袖箭首取姜沉璧咽喉!
"小心!"谢云澜侧身挡箭,毒箭深深扎入肩膀。他闷哼一声单膝跪地,伤口瞬间泛出诡异的蓝色。
"谢云澜!"姜沉璧扶住他,同时三根银针激射而出。
黑衣女人旋身躲闪,仍被一针擦破脸颊。她抹去血痕狞笑:"锁魂灯给我,解药给他,很公平。"
"休想!"姜沉璧剑光如练,首刺女人心口。
两人战作一团,剑刃相击迸出火星。谢云澜试图起身助阵,却猛地喷出一口黑血。毒发了!
"啧啧,再不解毒,你的小情郎就要..."女人话未说完,姜沉璧突然变招,剑锋划过她右臂,衣袖应声而裂。
露出的手臂上,赫然缺了两根手指——与姜沉璧母亲一模一样!
姜沉璧剑势微滞:"你..."
女人趁机甩出烟雾弹。待烟雾散去,她己挟持了摇摇欲坠的谢云澜,匕首抵在他喉间:"灯给我,否则他死!"
谢云澜突然睁眼——瞳孔己变成骇人的银灰色!他肘击女人肋部,反手扣住她手腕一拧,骨裂声清晰可闻。
"啊!"女人惨叫后退,"你竟然..."
谢云澜皮肤下的青黑纹路疯狂蔓延,肌肉将毒箭一点点挤出体外。他拾起长剑,精钢剑身竟被徒手折断!
"血脉苏醒了..."女人又惊又喜,"教主说得没错!"
姜沉璧想起母亲说过的话——锁魂灯能封印特殊血脉。眼见谢云澜朝自己举起断剑,她急忙亮出铜灯:"看着我!"
灯芯无火自燃,映出谢云澜空洞的银眸。姜沉璧咬破手指,将血抹在灯座"沈"字上。火焰骤亮,谢云澜浑身剧震,眼中银光闪烁不定。
洞外突然传来号角声——沈家军的集结号!沈砚带着大批人马杀到,断刃盟阵脚大乱。
"阿姐!"沈砚冲进山洞,脸色惨白却战意昂然,"我们的人到了!"
姜沉璧回头望去,数百名劲装武士涌入山谷。为首的老将滚鞍下马,单膝跪地:"沈家军玄字营统领周破虏,参见小姐!末将等这一天三年了!"
黑衣女人趁机向洞口逃窜。谢云澜突然暴起,一剑斩向她右臂——女人惨叫倒地,断臂处露出火焰状的烙印!
"这是..."老将周破虏倒吸凉气,"沈夫人的印记!"
女人忍痛狂笑:"没错,断刃盟本就是她所创!"她怨毒地盯着姜沉璧,"你以为你母亲是什么好人?她为控制谢家血脉,不惜..."
谢云澜举剑欲斩,女人却甩出最后颗烟雾弹。待烟雾散尽,只剩地上一截断臂,和半块从她怀中掉出的玉佩。
姜沉璧拾起玉佩——与母亲留给她的那块质地相同,却刻着"烬"字!
"追!"沈砚提刀欲追。
"慢着。"姜沉璧转向谢云澜。男人眼中的银光正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痛苦。他踉跄几步,轰然倒地。
"解毒...需要主灯..."周破虏急道,"传说三盏辅灯加主灯,可活死人肉白骨!"
姜沉璧将铜灯贴在谢云澜心口,灯座"沈"字与疤痕"沉"字完美重合。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青黑纹路开始回缩,伤口渗出黑血后逐渐转红。
沈砚突然指向洞口:"那女人!"
黑衣女人去而复返,站在远处山崖上嘶吼:"姜沉璧!你会后悔的!他体内流着灭你满门的血!"说罢纵身跃下悬崖。
沈家军追至崖边,只看到湍急的河水。
"先救谢云澜。"姜沉璧握紧玉佩。母亲在鬼哭峡说过,锁魂灯关系重大。如今看来...
老将周破虏忽然低呼:"小姐看这个!"他从谢云澜怀中找出一张染血的字条,上面只有西个字:
「鬼哭峡 灯」
姜沉璧与悠悠转醒的谢云澜对视一眼。男人虚弱地抓住她的手腕:"你母亲...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