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鸦雀无声。
姜沉璧手捧沈父血书,字字铿锵:"先帝为求长生,残害忠良,构陷沈家满门,请陛下明鉴!"
龙椅上的年轻皇帝面色阴晴不定,手指无意识地着扶手。
国师玄灵子突然出列,白须颤动:"荒谬!沈家谋反证据确凿,岂容你这黄毛丫头信口雌黄!"
姜沉璧冷笑:"国师急什么?"她从怀中取出一个油布包,"这是从黑水城带回的先帝密旨,上面清楚写着要取沈家血脉炼丹,盖的是先帝私印!"
玄灵子脸色一变,伸手就要抢夺:"妖女伪造圣旨,其罪当诛!"
"唰!"
谢云澜的剑横在玄灵子颈前:"国师,御前失仪,该当何罪?"
玄灵子僵在原地,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谢云澜趁机取出那对梅花玉佩,高举过头:"诸位可认得此物?"
殿中几位老臣顿时骚动。一位白发老将军颤巍巍出列:"这......这是沈家嫡系传家玉佩,一分为二,只有嫡子嫡女各持一半!"
玄灵子厉喝:"靖渊王从何处得来?"
谢云澜不答,反而看向姜沉璧:"借你匕首一用。"
他划破手指,将血滴入茶盏,又示意姜沉璧照做。
两滴血在众目睽睽下,缓缓相融。
满殿哗然!
"沈家冤案,必须重审!"老将军第一个跪下。
紧接着,十几位老臣纷纷出列,齐声高呼:"请陛下为沈家平反!"
皇帝脸色难看,但在众怒难犯之下,只得当场下旨:沈家谋反一案系冤案,恢复沈家爵位,追封沈毅为忠勇侯,准许沈家姐弟重振门楣。
姜沉璧跪接圣旨时,手指微微发抖。十年血仇,今日终于得报。
退朝后,谢云澜暗中派亲信跟踪玄灵子。
果然,夜深人静时,玄灵子鬼鬼祟祟进了丞相府。
"丞相就是'寒鸦'?"姜沉璧听完汇报,眉头紧锁。
谢云澜点头:"明日我带兵查丞相府,你......"
"我和你一起。"姜沉璧打断他,"沈家的仇,我要亲手了结。"
次日,丞相府被玄甲军团团围住。
丞相柳元德是个干瘦老头,见他们闯入,竟不慌不忙地品着茶:"靖渊王好大的阵仗。"
谢云澜亮出搜查令:"有人举报丞相私通北境叛军。"
柳元德冷笑:"欲加之罪!"
姜沉璧懒得废话,首接带人搜查书房。在撬开第三块地砖后,发现了一个暗格,里面装满密信。
"找到了!"沈砚兴奋地举起一封信,"这上面写着'沈家血脉必须活捉'!"
柳元德脸色终于变了:"你们......"
谢云澜一把揪住他衣领:"'寒鸦'大人,久仰了。"
柳元德突然狞笑:"你以为抓到我就结束了?'烬计划'早己启动,你们谁也逃不掉!"
话音未落,他嘴角溢出一丝黑血,竟咬毒自尽!
清理丞相府时,姜沉璧在密室发现一张名单,上面列着十几个少年名字,后面标注着生辰八字——全是与谢云澜同日出生的!
"他们还在继续'烬计划'......"她后背发凉。
谢云澜检查柳元德的尸体,从他贴身衣物里找出一枚青铜钥匙:"这是皇陵密室的钥匙。"
沈砚凑过来:"要不要现在就去?"
"不急。"谢云澜摇头,"先处理丞相党羽,免得打草惊蛇。"
回府路上,谢云澜伤口又渗出血来。姜沉璧皱眉:"你就不能小心点?"
进了房间,她强行按着他坐下换药。纱布揭开,伤口果然裂开了,血肉模糊。
"忍着点。"她蘸了药粉按上去。
谢云澜肌肉一绷,却没出声。等包扎完,他突然握住她手腕:"现在我是你兄长了?"
姜沉璧瞪他:"哪门子兄长?"
"那是什么?"他眼中带着促狭。
她耳根一热,甩开他的手:"债主!你欠我多少条命了?"
谢云澜低笑:"那就用一辈子慢慢还。"
姜沉璧心跳突然漏了一拍,转身就走,却听他在身后道:"明日去皇陵,一切小心。"
她脚步一顿,轻轻"嗯"了一声。
夜深人静,姜沉璧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身检查明日要带的装备。
匕首、暗器、火折子......最后,她的目光落在那对梅花玉佩上。
玉佩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她鬼使神差地拿起谢云澜那半块,突然发现内侧刻着两个小字——
"不离"
她急忙翻看自己那半块,内侧果然也刻着字——
"不弃"
这是......沈家夫妇当年的定情信物?
姜沉璧心头一震,突然明白为何谢云澜的血能开启皇陵机关,为何他们之间总有莫名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