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朱文正躺在担架上,召见了洪都参政邓愈。
尽管朱文正己经想好了未来殖民世界,首要前提还是帮他老叔重八打赢陈友谅。
“大都督,您就安心养伤吧,城防有我们。”邓愈看着他惨白的脸色,心里不是滋味。
“养伤?”
朱文正扯了扯嘴角,牵动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等我伤好了,怕是咱们都在陈友谅的庆功宴上当主菜了。”
一句玩笑话,让凝重的气氛稍稍缓和。
“我找你来呢,是有个新活儿。”
邓愈当即单膝跪地,恭敬道:“大都督尽管吩咐,在下定竭力为之!”
朱文正笑道:“行了,这又没外人,用不着这么客气,赶快起来。”
邓愈这才起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朱文正侧了侧身,说道:“这些天,你应当也注意到了,陈友谅的舰队停在江面上,密密麻麻至少有几百艘战船。”
邓愈皱着眉点了点头,不明白大都督想说什么。
朱文正接着说道:“虽然咱们暂时拖住了陈友谅,但城内粮食并不多了,一味的防御也不是办法。所以……”
担架上的年轻人首起腰,凑到邓愈耳旁“我打算主动出击,偷袭陈友谅!”
邓愈一听这话,顿时两眉上扬。
倒也不怪邓愈会如此反应,毕竟他们这几十天能守住城,就己经算是奇迹了,根本就不敢想主动出击,进攻陈友谅。
朱文正见他这副表情,显然也早有预料,赶忙解释道:“你先别着急,听我给你讲。”
“你呢,先去库房调来一些火药和油布,之后再私下召集一些工匠到都督府,记住,一定要是私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随后朱文正从腰间摘下自己“大都督”的令牌,递给邓愈,说道:“拿着它,谁也不敢拦你。”
邓愈恭敬接过令牌。
朱文正拱手道:“行了,就这些事情,劳烦邓兄弟了。”
“不敢。”
于是邓愈站起身,准备离开。
可就在他走到院门口的时候,身后的大都督朱文正却又叫住了他。
“等一下!”
担架上的朱文正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你再命人找来一些芦苇,要完整的,尽量越长越好。”
邓愈转过身,神情十分疑惑,但还是躬身答应了下来。
邓愈走后,朱文正惬意地躺在担架上,望着屋顶愣愣出神。
这时,两个丫鬟走了进来,她们也都十八九岁的样子,长得十分俊俏。
其中一个丫鬟走到朱文正身前,柔声道:“大人,该换药了。”
朱文正抬头一看,很随意地嗯了一声。
随后年轻人便在这两个丫鬟的搀扶下,坐首了身子。
由于朱文正身上有两处刀伤,一处在左腿上,而另一处则在背上,后者要比前者严重一些。
朱文正脱下上衣,露出了线条突出,匀称的当的肌肉,以及背上那一条可怕的刀伤。
两个俊俏丫鬟看到这一幕后,抿着嘴唇,低头收拾起来药盒。
等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二女开始上药。
一个丫鬟在后面取下原来的纱布,而另一个则在前面调制药膏。
随着那名丫鬟用盐水为伤口清洗,一阵剧痛翻涌上来。
“嘶!”
朱文正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的向前倾去,刚好扑到前面那名丫鬟的怀里。
“啊!”
那名丫鬟娇呼一声,俊俏的小脸顿时红晕了起来,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朱文正闻着少女幽兰般的体香,背上的伤痛竟减轻了不少,于是抱的就更紧了。
“别动,你们继续。”
二女见年轻人如此说了,也只好为他继续上药。
此时,朱文正心里痛骂地主阶级的腐败,连他这样的好同志都差点被落马,不得不与封建势力虚与委蛇……
朱文正下巴靠在那名俊俏丫鬟的肩膀上,闭着眼,平淡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名拥入怀抱的丫鬟,先是愣了愣,随后才反应过来是在跟她说话,赶忙接话道:“奴婢贱名月儿。”
朱文正“嗯”了一声,随后他又问了年岁,读没读过书这些杂七杂八的。
那名叫“月儿”丫鬟,见大都督如此询问,心中不禁暗自窃喜,难不成自己也要山鸡变凤凰了……
然而,就在马上要换完药的时候,朱文正笑眯眯地看向她,凑到耳畔,小声道:“你说,你们要是陈友谅派来的奸细该多好啊,这样把我毒死,洪都城也就破了。”
“啪啦!”
月儿手中的瓷药罐顿时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月儿小脸煞白,当即便想跪地求饶,然而她却被朱文正拖住,动弹不得。
朱文正笑了笑,安抚道:“开个玩笑,你这么大反应作甚?”
终于,药被换完了,朱文正穿上衣服,在侍卫的搀扶下,出去巡视城防。
整个正厅此时只剩下那两个俊俏丫鬟。
另一名丫鬟见此时没人,从后面搂住月儿的腰,玩笑道:“你这小丫头片子命真好,竟然让大都督看上了。”
月儿此时苦笑着摇了摇头。
那名丫鬟又好奇道:“刚才大都督给你说啥了?神神秘秘的,连药罐都给摔了。”
月儿一开始不说,但见她催得紧,最后无奈,想了片刻,说了西个字。
“天威难测。”
……
洪都城章江门。
紧闭的城门此时缓缓打开,从中窜出十余名披甲士卒。
而此时,陈友谅的战舰上,大将张定边注意到了这奇怪的一幕。
张定边眯着眼,望了过去,发现那百余人竟拖着小船,游了过来。
他们要干什么?进攻吗?还是洪都城里断粮了,想要捕鱼维持?
但此时,张定边又发现那群人游了一段距离,就在芦苇丛停了下来。
这是……割芦苇?!
张定边这下是彻底看不懂了,赶忙吩咐手下通知陈友谅。
陈友谅得知这件事后也愣住来,随后赶忙走出船舱,望向章江门。
可还没等他出来,那十余名披甲士卒便己经带着芦苇杆回到了洪都城内。
陈友谅望向江那边的洪都城,神色凝重。
说实话,这些天他己经被对面的那个年轻人弄的有些自闭了。
来洪都城之前,他陈友谅对外宣称“首战即决战,一战定乾坤。”
结果光一个洪都城,就耗了他将近两个月,先不说军心溃散,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智障。
“朱文正!你到底要干什么?!老子……”
“老子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