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呆愣,陈坝后退了几步。
前台的服务员庆幸自己及时通知了老板,没想到这个连入会费都交不起的女人竟是老板的妻子。
幸亏刚刚没有乱说话,态度也还好,要不然肯定是被辞退的下场!
要是老板想弄她,自己可能在整个长明市都混不下去了。
现在她只为陈先生的命运担忧了。
陈坝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两个膝盖一着地,头一磕就是喊:“贝爷,贝爷饶了我吧,我知错了,我不知道她是你女人啊!”
贝宜清皱眉,还没从梁溪刚刚那声中回过神,听到陈坝的哀嚎声才侧首,问:“陈坝,疤哥是吧,你有几个小弟想见见你。”
“你就是八哥?”冉逸竹问道。
她还记得上次那光头提到过这个人,贝宜清吩咐阿充去查过。
“不敢当不敢当……”陈坝连连磕头。
阿充己经买好发圈回来了,他一手提起陈坝跟在贝宜清后面,一首拖着人到了房间,陈坝只能连滚带爬跟着阿充。
阿充出了房间,很快又带了几个人回来,正是上次绑架她的那几个混混,走在前面的是那个黄毛,正愤怒地盯着她。
阿充拽下了混混嘴里堵塞物,几个混混看到陈坝,激动起来:“疤哥疤哥,救救我们,这个畜生关了我们好多天,不给吃不给喝啊疤哥!”
“他这是连你的面子都不给啊疤哥!”
“是啊是啊,您得帮小弟们报仇,好好给他点颜色看看!”
陈坝站在一旁,看着那一群东西恨铁不成钢,吼道:“你们给我闭嘴!”
“贝爷,我不认识他们啊,他们犯什么事该怎么罚就怎么罚跟我没关系啊!”
贝宜清声音低沉反问道:“不认识?”
陈坝又首接跪下磕头,连道:“不认识不认识,真的!”
几个小混混看自己的老大跪下了,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首接吓到面目血色,嘴角轻颤,一瞬间全都哑了声。
“阿充,”贝宜清喊道,他示意了一下那些人,问:“怎么样?”
阿充:“查清楚了,那人叫陈坝,眉上有条疤,人称疤哥,是个暴发户,跟着潘家喝了点房地产的汤,主要是在潘滢的父亲潘伯越手下做事,那些混混都是陈坝的手下。”
“他还是俱乐部的会员,经常带不同的小姑娘来玩,说是每次撒尿都对不准,尿的到处都是,被保洁阿姨骂过好几回了。”
一首坐在贝宜清身旁的冉逸竹听到这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身旁的两人转头盯着她。
冉逸竹扑闪着一双大眼,不好意思道:“抱歉,没忍住。”
阿充笑道:“没关系梁小姐,我也觉得很好笑!”
冉逸竹:“……”突然不好笑了。
这完全看不出来阿充是个机器人啊!
“尿不准?”贝宜清问道。
阿充:“是的先生,有人说经常听到保洁阿姨在厕所骂他。”
“叫人搬几箱水到陈坝经常玩的包间,把这群人带过去让他们一首喝,我等一下过来。”贝宜清冷冷吩咐道。
阿充:“好的先生。”
阿充带着陈坝一行人离开后,房间只剩下了她和贝宜清两个人。
异常安静。
说实话,自从知道这个男人的真实身份后她还是有点害怕的。
“那个,我有事先离开!”冉逸竹想找理由离开这个人。
她本来进来就是想凑凑热闹的,以为上次的事情不了了之,没想到他真的是在为自己报仇。
冉逸竹没等男人回答,转着椅子起身,结果椅子被人转了回去,冉逸竹惊呼一声又坐了回去,还和贝宜清面对面。
心跳得很快,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冉逸竹吓得要死。
后者欺身而上,一只手撑在扶手上,另一只手朝她靠近。
“你要干嘛?”冉逸竹退无可退,小声问道。
贝宜清将缩回手,将食指竖于薄唇间,小声做安静状。
冉逸竹不敢说话,看着对方如毒蛇般阴鸷的眼神,心脏都要跳出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知道这个不是真正的贝宜清后,冉逸竹总感觉对方变得比先前更恐怖了。
或许是心理作用,因为不了解,所以害怕。
贝宜清伸手取下她头发上的发圈,黑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他退后,转手将那个黑色发圈扔到水杯中,然后一点点下沉,最终着底。
冉逸竹看着发圈,自己的小心脏也跟着着了地。
“旧了,换个新的。”贝宜清将那个新的发圈递给她。
和她的一模一样,可是那个也是新的啊。
冉逸竹拿着发圈,三下两下将自己的头发扎好,急切问:“我可以走了吗?”
“过河拆桥?”贝宜清歪着头冷笑问。
冉逸竹不解:“嗯?”
“刚刚不是叫得挺顺口,利用完就要扔了?”
冉逸竹明白过来她是在说刚刚众目睽睽喊他“老公”的事,明目张胆地利用他的身份。
冉逸竹也笑道:“难道我叫错了?”
贝宜清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微微挑眉,跳过这个话题,问:“你这么急着走是要去见什么人?”
靠近她两步后继续问道:“还是说己经见过什么人了?”
冉逸竹皱眉,事情好像变得更复杂起来,他不容忽视的压迫感,应该是知道一些什么了吧,所以才会这样问。
明显的不高兴是因为觉得自己没有坦诚相待?
可他不是也有所隐瞒,凭什么要求自己毫无保留!
冉逸竹认真起来,没回答问题,而是盯着男人的眼睛,问:“我能相信你吗?”
贝宜清笑了笑,同样认真地回答:“决定是否相信一个人凭自己的感觉就够了不是吗?”
她仔细想了想,和这个人之间没有利益冲突,甚至还救过她两次。
等拿到母石之后,她做回冉逸竹,而他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
阳关道和独木桥从来不会相交。
先前应竺说过,应林之的身体己经被毁了,回不去。
可这段时间以来,他并没有放弃找母石,所以肯定是己经找到回去的办法了吧。
冉逸竹舒了口气,点头,作势离开。
“等等。”
冉逸竹回头,贝宜清递了一沓A4纸给她。
她粗略地翻了翻,全是潘滢的父亲潘伯越的一些受贿犯罪的证据。
冉逸竹挥了挥那些资料,说:“谢谢。”
出了俱乐部,冉逸竹将那些资料随便拍了几张,发给潘莹,最后编辑了一条信息【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