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张灵儿与秀芸一前一后奔到阿花身旁,西臂交叠紧紧环住她纤弱的肩膀。
少女们眸中跃动着炽热的光:“阿花姐!我们一同去投军吧!”
话音未落,身披玄甲的慕将军来至近前,腰间鎏金虎符在晨光下折射出冷光,他微微颔首,沉声道:“自古军中无女眷,姑娘们莫要异想天开。”
铁甲碰撞声混着战马的嘶鸣,将少女们的憧憬碾碎在风中。
慕将军抬手扶了扶头盔,目光扫过阿花三人,语气难得温和:“姑娘,请保重。柔然人新败,短期内不会来犯。”
他出去勒住缰绳,战马前蹄高高扬起,“我等军令在身,这便回营了。”
说罢,带领一众骑兵扬尘而去,只留下此起彼伏的马蹄声,渐渐消失在蜿蜒的山道间。
阿花与同伴们尚未从惊魂的余韵中挣脱,心像悬在半空的飘絮,晃得不安。
阿花忽的念起,若有枪这般器物,或许能驱散眼前的惶然。
她凭着脑海里零碎的枪的构造印象,于地上勾勒出一支枪的模样,旋即奔赴城中,购得些许火药 ,似握住了一丝对抗未知的底气 。
又熬了几日,阿花攥着亲手造的土枪,手都微微发颤。
对准外头歪扭的树枝,咬咬牙扣下扳机 —— 枪响,枝断。
枪身带着手工的笨拙,模样实在称不上好看,可那崩断树枝的瞬间,谁也没法忽视它藏着的凶煞杀伤力 。
秀芸和张灵儿眼睛发亮,拍手蹦跳着叫好:“哇,太厉害啦!我俩也想要同款‘保命神器’!”
阿花笑着晃了晃手里丑巴巴的枪:“放心,等我把这手艺练顺溜,少不了你俩的份儿~”
随着土枪击发成功,阿花擦去额头薄汗,却没半分停歇。
她盯着散落的零件,嘴角勾起,下一秒她又画出——这次,她盯上了更危险的“铁疙瘩”。
焦黑的掌心还残留着灼伤,阿花却死死攥住那颗布满裂痕的铁疙瘩——历经三十余次爆炸与重来,这枚自制手榴弹终于完成了最后的组装。
阿花长舒一口气嘀咕着:“多亏以前在现代就爱捣鼓这些,啃了不少书,总算派上用场了!”
阿花灵光乍现,朝秀芸和张灵儿一使眼色:“女扮男装!去军营推销咱的家伙,北魏军用上这玩意儿,柔然人指定吃不了兜着走!”
烛火摇曳中,阿花把最后一支打磨好的土枪塞进牛皮袋,又将粗糙的铁疙瘩——那些自制的手榴弹,挨个缠上防潮油纸。
秀芸和张灵儿忙着捆扎行囊,麻绳勒过布料的沙沙声里,她们己约好第三日鸡鸣便出发。
秀芸跪在沈大娘膝前,攥着老人布满皱纹的手:“外婆,柔然人烧杀抢掠,乡亲们连顿安稳饭都吃不上。我们要带着这些本事,把他们赶出北魏!”
沈大娘老泪纵横,颤抖着抚过孙女的脸:“芸儿,刀剑无眼,你们都是娇弱姑娘家……”
阿花跨步上前,腰间土枪随着动作轻晃,眼神如淬了火般明亮:“大娘,女儿家也能顶半边天!有这些家伙在,定能让柔然人知道厉害!”
张灵儿转了个圈,束起的发带随风扬起,得意地晃了晃腰间短刀:“沈大娘,您瞧!我们换上男装比爷们儿还精神,往军营里一站,保管没人看出咱们是女儿家!”
阿花将腰间的土枪又紧了紧,朝同伴点头示意。晨光里,三个身影裹着粗布短打,踩着碎石路,大步迈向远方若隐若现的军营旌旗。
沈大娘扶着村口的老槐树,浑浊的眼睛里闪着泪光。
颤抖着举起布满老茧的手:“去吧!孩子们,记住,全村人都盼着你们把柔然人打跑,我们在家等着你们披着红绸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