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纪桉又咽了一下口水。
苏绮轻蔑地瞥他一眼,用沾着湿滑的手捏住他的下巴,讥讽道:“你看什么都一副馋样?”
“属下只喜欢小姐。”纪桉捧起苏绮的手,目光痴迷地看着她,伸出舌尖将她指上的痕迹一寸寸吮过,舔净,伴随着喉结的滚动,尽数吞入月复中。
那双漆黑的眸子迸发出骇人的火焰,几乎要将苏绮灼伤。
苏绮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目光,反应过来后又觉得自己竟被他震慑住,恼怒地反手又给了他一巴掌。
纪桉舔了舔嘴角,唇边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那笑容竟透出几分邪气。
苏绮眸光微凝,“你莫不是有受虐的癖好?”
纪桉嗓音低沉,“只要是小姐所赐,属下甘之如饴。”
“哼,下流。”苏绮轻声骂道。
她的视线落到纪桉上身腹肌。
“啧,”苏绮蹙眉,“真丑。”
纪桉的目光扫过苏绮精致的容颜,“自然是比不得小姐万分之一的貌美。”
然而嘴上嫌弃着丑,可越是看着纪桉那充满力量感的躯体,苏绮身下便愈发空虚燥热,几乎无法忍耐。
“小姐……不难受吗?”纪桉的嗓音己然沙哑不堪。
苏绮静静地看了他片刻,忽然嫣然一笑,命令道:“把我右腿放到你的肩膀上。”
室内的汤池热气蒸腾,氤氲的水汽缭绕不散,将池边的景象都模糊了几分。
空气里弥漫着湿热的暖意,与苏绮身上那股尚未散尽的酒香混杂在一起,催生出一种靡丽而颓唐的氛围。
纪桉遵从命令,将苏绮右边那条纤弱无力的腿抬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架在自己宽厚的肩上。
他的目光太过滚烫,仿佛带着实质的温度,烙在苏绮的肌肤上。
苏绮却浑不在意,或者说,她享受着这种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
她甚至能清晰地听见纪桉因为极力隐忍而变得粗重不堪的喘息声。
她闭上眼,指尖带着一丝颤抖。
初经人事,她的动作显得笨拙而生涩。
不上不下的折磨让她愈发烦躁,眉心紧紧蹙起,眼尾那抹绯红也因忍耐而溢出生理性的泪水,将浓密的睫羽濡湿,黏合成一小撮一小撮的。
这副既脆弱又艳丽的模样,让纪桉的眼神愈发幽暗深邃。
他弓起了背,肌肉紧绷,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随时准备扑上来将他的小姐撕碎,吞入月复中。
苏绮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异动,猛地掀开眼帘。
那双潋滟的桃花眼里没有丝毫,只有冰冷的警告和居高临下的审视。
仅仅一眼,就让纪桉所有翻涌的欲望和冲动尽数压了回去。
他垂下头,重新变回那条温顺听话的看门犬。
只是这条狗,到底不如表面上那般安分。
趁着苏绮再次阖上双眼,沉浸在与欲望的拉扯中时,纪桉的薄唇无声地贴上了她毫无知觉的小腿。
他先是虔诚地落下一个个轻吻,而后便伸出舌尖,细细地舔舐,仿佛在品尝世间最难得的美味。
他用脸颊厮磨着她腿上光滑细腻的肌肤,那病态的苍白与冰凉的触感,让他浑身都兴奋得战栗。
他的动作放肆而大胆,目光却始终死死地锁在苏绮身上,那眼神中的侵略性与占有欲,几乎要化为实质的锁链,将苏绮牢牢捆缚。
当苏绮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再次睁开眼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极具冲击力的画面——
纪桉正捧着她的脚,将她一只圆润如玉的脚趾含在口中,用舌头极具技巧地勾弄、吮吸。
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红痕与齿印。
苏绮的呼吸骤然一滞。
纪桉见她看来,非但没有半分收敛,反而愈发大胆。
他抬起那双被染得猩红的眸子,首勾勾地对上她的视线,唇间的动作却愈发而缓慢。
他故意让她看清自己是如何玩弄她的脚趾,舌头舔过时发出的啧啧水声,在寂静的浴室内被无限放大。
当唇舌离开时,那“啵”的一声轻响,像一根羽毛,精准地撩拨在苏绮最敏感的神经上。
“我的腿……没有知觉。”苏绮闭了闭眼,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声音里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做什么都是白费力气。”
纪桉闻言,唇角勾起一抹邪气的弧度,嗓音沙哑得不像话,“小姐是没有感觉,可是属下……感觉很好。”
“感觉很好?”苏绮重复着这三个字,尾音拖长,带着一丝危险的讥诮。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又像是在审视一件肮脏的物品。
变态。
苏绮在心里冷冷地评价。
原来纪桉喜欢的是残缺的东西,越是残破,越是无用,就越能激起他那点肮脏病态的欲望。
他对她的兴趣,不过是源于她这双废腿。
这个认知让苏绮心底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和烦躁。
可念头一转,她又想起了书中的剧情。未来的纪桉,或者说祁离慎,是会爱上苏怜的。
那个看似身娇体弱,却西肢健全的苏怜。
一个残废,一个健全。
这变态的癖好似乎又不成立了。
那他到底图什么?
苏绮的视线从纪桉那张因而俊美得极具攻击性的脸上,缓缓下移,最终,定格在自己那条仍被他架在肩上的腿。
一个荒谬至极却又似乎唯一合理的念头猛地窜入她的脑海。
不是喜欢残废,也不是喜欢健全。
他只是……喜欢腿?
无论是她这双失去知觉的废腿,还是苏怜那双能跑能跳的健康长腿,只要是腿,他都喜欢?
这个念头带来的羞辱感,比方才被他舔弄脚趾时更甚千百倍。
荒唐!恶心!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骤然在湿热的浴室中炸开,突兀地打断了这靡丽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