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2:23,赌场后巷的月光**
Merat把玩着打火机,看着自己的半边魂"Kitty"在月光下变换着形状——一会儿变成猫爪,一会儿又拉长成滑稽的热狗形状。这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给这个永远漂浮在右肩附近的蓝色雾状伙伴编故事。
"再变个鳄鱼看看?"他小声嘀咕着,Kitty立刻扭动着试图模仿,结果看起来更像一只被踩扁的青蛙。
"噗——算了算了,你还是当个装饰品吧。"
"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是鬼族的通病吗?"
Merat猛地转身,发现Neville不知何时靠在三米外的消防梯旁,手里拎着半瓶波本威士忌。月光给他的银发镀上一层蓝晕,连带着那双猫瞳都泛着奇异的光泽。
"老板也值夜班?"Merat故意让Kitty飘过去绕着Neville转圈,"还是说你在偷看我玩...呃,玩我的半边魂?"
Neville轻哼一声:"你的'装饰品'刚才差点撞到路灯。"
确实,Kitty此刻正卡在生锈的灯罩里挣扎。Merat吹了个口哨,那团雾气才不情不愿地飘回来,委屈地缩成小球。
他们默契地保持着距离抽烟,首到Merat突然开口:"所以,你能看见多少?"
"足够知道你给它取了蠢名字。"Neville弹了弹烟灰,"不过比楼下那个把半边魂取名'性感辣妹'的酒保强。"
Merat大笑起来,Kitty跟着抖动成波浪形。他没注意到Neville嘴角转瞬即逝的弧度,更没发现对方的目光始终追随着那团活泼的雾气——普通鬼族的半边魂从不会对主人的情绪做出如此即时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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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赌场会计室**
"这不对劲。"Lena把报表摔在桌上,"B12桌连续三天出现同样的赔率异常。"
Merat靠在文件柜旁偷听,手里假装整理酒水单。Kitty好奇地探向保险箱方向,被他用眼神制止。
"让安保查监控。"Neville的声音从里间传来,"如果是出千就按老规矩处理。"
"不是出千。"Lena压低声音,"就像...所有概率都在为庄家自动修正。"
Merat的笔突然划破了纸张。Kitty瞬间绷首成警戒状态,这种反应只在两个月前那场街头枪击时出现过。他悄悄后退,却撞上了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身影——
"上班时间逛会计室?"Neville拎着他的后领,猫瞳在阴影中收缩成细线,"看来服务生的工作太清闲了。"
Kitty急得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最后干脆把自己拧成麻花。Merat正要狡辩,整栋楼突然剧烈震动!
吊灯疯狂摇晃,玻璃器皿接连爆裂。在所有人都蹲下找掩护时,Merat看见Neville站在原地纹丝不动,银发间闪过一丝金光。更诡异的是,那些飞溅的玻璃碎片在距离他十厘米处全部悬停,就像撞上无形屏障。
震动停止后,Neville己经恢复常态:"地震演习结束,所有人回到岗位。"
人群骚动着散去,只有Merat还盯着地面——那些本该落地的玻璃渣,此刻正违背物理规律地缓缓上升,像被什么力量牵引着飘向...
会计室保险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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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休息室**
"所以今天到底是——"
"管道老化。"Neville打断Merat的提问,递来一杯加冰威士忌,"明天会有人来维修。"
Merat晃着酒杯,任由Kitty在杯口捞根本不存在的冰块玩:"我猜维修工叫涅尔·多兰斯?就是斯尔·多让你代问好的那位?"
Neville的手指突然收紧,玻璃杯发出危险的咯吱声。Kitty立刻窜回Merat颈后,缩成小小一团。
"你知道多少?"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冻土。
"只知道雅曼多斯都是死宅。"Merat耸肩,"能让斯尔·多那种社恐亲自出门的...大概只有他上司的业务检查?"
令人窒息的沉默后,Neville突然笑了。不是礼貌性的微笑,而是捕食者露出獠牙那种笑:"聪明的孩子。但聪明人通常死得快。"
"除非他们遇到更聪明的老板?"Merat壮着胆子凑近,Kitty小心翼翼地从他发梢探出来,"比如能控制概率的那种?"
他们的距离近到能数清彼此的睫毛。Neville身上有威士忌和雪松的味道,Merat则带着柠檬洗手液和阳光的气息。Kitty好奇地在两人之间拉出细长的雾丝,像要搭建某种桥梁。
"周薪涨到一千。"Neville突然说,"条件是管好你的好奇心..."他伸手虚点Merat的眉心,"...和这只过度活泼的雾状生物。"
Merat眨眨眼:"它叫Kitty。"
"随便。"Neville转身走向门口,银发扫过挺括的西装领口,"明天我要看到B12桌的异常报告——用你那个会预警的半边魂好好观察。"
门关上后,Kitty立刻膨胀成原来的两倍大,得意洋洋地转着圈。Merat戳了戳它:"别高兴太早,我们可能惹上大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