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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的实验体漏掉了一个可能——”林默举起少年的人影卡，卡片吸收了所有图钉的金光，变成一枚发光的徽章，“守门人不是传承者，而是‘断点’。”她将徽章按在新生眉心，对方瞬间化作无数空白卡，每张卡上都印着同一个符号：被圆圈划掉的“7”。
图书馆顶楼的黑影全部消失，只有地下三层的窗户透出最后一道红光。林默和江辰冲进后院时，看见铁门内侧的借阅卡正在脱落，李轩的卡片飘到她掌心，照片上的他眨了眨眼，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第七借阅者守则》突然自动翻开，最后一页出现新的字迹：【循环己打破，守门人职责解除】。
但话音未落，守则的纸张开始碳化，新的血字在灰烬中浮现：【未知条例第6条：当旧规则消亡，新规则将在空白中诞生】。林默看见自己掌心的红痕正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江辰脚踝曾出现的黑色纹路——规则的形态变了，但束缚从未消失。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巷口的垃圾桶里，新生化作的空白卡正在重组，最上方的卡片印着林默的脸，姓名栏空白，只有角落用极小的字刻着：【第一任断章者】。江辰捡起一片图书馆飘来的金粉，放在鼻尖轻嗅：“你打破了‘传承’，却成了新规则的‘定义者’。”
远处传来学生们的说笑声，他们正走向图书馆，完全不知晓这里发生的一切。林默看着掌心逐渐变黑的纹路，突然明白1998年的实验体为何在记录里留下空白——有些规则不是用来遵守或打破的，而是用来背负。她将李轩的卡片放进江辰的铁皮盒，里面的十九枚图钉正在融合，变成一枚黑色的圆片。
“现在我们是‘断章者’了。”江辰将圆片别在林默胸前，金属接触皮肤的瞬间，她听见脑海里响起齿轮重新转动的声音，比之前更轻，却更清晰。图书馆的钟楼敲响日落的钟声，第七声钟响时，林默看见自己的影子里渗出一道墨线，在地面画出新的符号——那是个没有封口的圆，像一个等待被填满的空白。
街角的风又起，这次带来了新书的油墨味。一个戴眼镜的女生抱着一摞书走过，她的校牌上写着“新生”，手腕内侧有个极淡的红痕，像不小心蹭上的墨水。林默伸手想叫住她，却被江辰拉住：“新规则己经开始筛选了，而我们现在的职责，是确保没人再成为‘第七个’。”
他们转身离开时，图书馆的地下三层传来最后一声轰鸣，随后归于沉寂。但林默知道，在那些编号尾数为7的书籍深处，某个新的条例正在被书写，用的不是血，而是比血更难以磨灭的东西——空白本身。而她胸前的黑色圆片，正随着心跳微微发烫，像一个无法关闭的警报，预示着下一场与未知规则的相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