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我的对手。”
王朗后退了一步,同时翻掌拍出一张符篆,黄光一闪之后没入地下。
砰!
地面猛地一震。
周恒猝不及防,忙稳住身形。
而这时王朗又踏前一步,依旧便抓向他的肩头。
周恒见状不敢怠慢,挥拳反击。
砰砰!
“果真是天生神力。”
王朗修行前并非习武之人,并不适应这种近身交手。
这一抓,不仅没抓到周恒,反而被周恒两拳打中掌心,震得肩肘生疼。
但他也不恼,再次拍出一张符篆。
符篆如石坠落,遇土则入,瞬息便消失无踪。
王朗足下后退暂避周恒锋芒。
同时双手捏诀,口中念咒,指尖黄色灵光浮现,忽而并指如剑朝周恒脚下一指。
周恒看到这一幕,顿时一个激灵,急忙往后退。
为时己晚。
脚下的土地己然变得软烂如泥,粘稠无比,泥水似活物甚至迅速黏连住了他脚上的鞋子,朝小腿上蔓延。
周恒心下大骇。
他虽然如今己经踏入修行之门,甚至突破到了炼气二层境界。
但与修士斗法,还是个门外汉。
火球术、土墙术、神行符等,他都见过,想要防备倒也不是不行。
可王朗这一手,给他整不会了。
尤其是越用力,反而越陷越深,仿佛脚下真的化为了一片泥沼,身体在下陷。
这一幕,也让黄鹃有点无所适从了。
帮忙,她肯定是帮不上。
转身离开,那也不合适,怎么办?
黄鹃心中焦急,怕周恒事后又怨恨她,毕竟若没有她拦着他说话,周恒说不定都离开灵植园了。
“王管事,你饶过周哥哥吧。”
黄鹃忍不住开口,脸上满是乞求之色。
王朗再次瞥了她一眼,没接话,而是踏步上前:“周恒,我不愿与你为敌,但严主事的话我亦不敢违背。不如这般,你跟我走一趟,我保你无虞,如何?”
“严主事要杀我,你能保得住?”
周恒不屑,这话就是放屁,他要信了就真是傻子。
王朗:“……”
这个他还真保证不了。
沉吟了一下,王朗又道:“你信不信我不重要。此次,你必须跟我走了。”
说罢,依旧捏诀念咒,泥水以更快的速度顺着周恒腿往上蔓延。
周恒越发动弹不得。
哪怕他不住地挥拳砸在身上泥水上,也没有用,泥水越来越多,一副要将他整个人都覆盖住的趋势。
这个时候,周恒只恨自己实力不够强,发誓一旦回到无傀谷就去找大师姐炼制补气丹,然后闭关。
必须要以最快的时间突破到炼气后期。
只有炼气后期,修成了灵念,才能真正发挥身上宝物的威能,拥有自保之力。
除此之外,还有制符之术、炼丹之术等,都要学会,不能依赖他人。
不过,这都是后话,眼下还是想办法脱身要紧。
可有什么办法呢?
周恒满心紧张,神色却努力保持镇定,厉声道:“王朗,你敢害我,我大师姐和师兄不会放过你的。”
王朗不听。
但这话倒是提醒到了黄鹃。
她看了看周恒,又看了看王朗,一咬牙,转身离去。
王朗察觉到了,却并不在意。
很快,泥水覆盖到了周恒脖颈处,连双手都被禁锢住了。
整个人宛如泥俑,彻底动弹不得。
王朗走上前,拎着他便走。
很快,一座洞府前。
王朗将周恒放下,再次捏诀,哗啦一声,周恒满身的泥水散落,身上和衣物居然纤尘不染。
周恒虽然十分紧张和生气,对这一幕却也不由得称奇。
王朗这一手,倒是真有点东西。
“周师叔,你自己进去吧,严主事就在里面。”
洞府是敞开着的,王朗便退后了数步,立在那里不动,似乎在防范周恒逃跑。
该死的东西。
周恒暗骂了一句,也清楚自己这次是跑不掉了。
就算没有王朗,洞府内的严主事想要留下自己也不难,既然被抓来了,该面对也得面对。
“进来吧!”
严主事的声音很平静,从洞府中传出。
周恒深吸一口气,既来之,则安之,除非姓严的不想活了,否则应该不会杀了自己。
一念及此,他迈步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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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府内。
光石点缀,照的一片通亮。
映入眼帘的是一尊不大的铜鼎,鼎内青烟袅袅。
铜鼎后方有一张石桌,一个身影耷拉着肩膀坐在那里,随着周恒走近,目光也随之投来。
正是严主事。
周恒也看到了他,尽管心里不舒服,但还是行了一礼:“周恒拜见严主事。”
“……你过来。”
严主事打量了周恒半天后才缓缓开口:“过来坐。”
“嗯?”
周恒心中一动,应了一声:“谢主事。”
他走了过去,表现的仍旧很恭敬,没真去坐。
不得不恭敬。
没办法,上次对方癫狂出手的一幕给他造成的阴影至今未散。
这不是恭敬,是紧张,是害怕。
对,就是害怕。
严主事看着弓背缩腰,却不敢坐的样子,眉头微微一皱:“坐吧,此次请你来别无他意,只是想问你些事。”
周恒不动:“谢主事,坐就不用了,你想问什么,我必当知无不言。
而且谷中师兄还在等我回去,我也不敢耽搁久了。”
不管对方目的是什么,他先搬出胖师兄来。
严主事眉头一皱:“韩立飞闲着没事等你作甚?”
他知道周恒是在扯虎皮,但不得不说,他的确十分忌惮韩立飞,实力比他强,还是个混不吝。
一想到这,他就感觉身上的伤势隐隐作痛。
周恒:“大师姐和师兄都说我是师父的唯一传承人,绝对不能出任何问题。
此番出谷,师兄本想跟随左右,但我没答应。”
扯虎皮一张哪里够,再扯一张金丹真人大师姐的虎皮,看看你严主事怕不怕。
“……”
严主事脸色立时凝重了起来。
如果对韩立飞还是忌惮的话,那穆火凝就足以让他感到惧怕。
得罪韩立飞,顶多受点伤。
得罪穆火凝,那就真是自取死路了。
尤其是后者如今更是金丹期的修士,想要杀他,跟拍死个苍蝇也无甚区别。
他心中念头闪烁,脸上表情柔和了许多,问:“为何不答应?”
“回主事,我一个真玄宗弟子在宗门内行走都畏手畏脚,那宗门的规矩算什么,宗主和诸位长老的脸面又算什么,您说对吗?”
“你……”
严主事首接被这句话戳在心上,想发作又不好发作。
周恒这话看似在问,实则是指着他的鼻子骂,骂他坏宗门规矩,丢宗主和诸位长老的脸。
他那叫一个气呀,胸膛剧烈起伏,恨不得立刻一掌拍死眼前的小子。
或许是察觉到了严主事喷火般的眼神,周恒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这一退,严主事迅速冷静了下来,大袖一抖,一物激射而出,眨眼到了周恒面前:“行了,你也不用冷嘲热讽,此物给你,接下来我问你答,莫要再废话。”
“什么?”
周恒下意识伸手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