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有残缺?我舍身补道

第38章 霜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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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道有残缺?我舍身补道
作者:
写作诠释文笔
本章字数:
6254
更新时间:
2025-07-08

冰原的寒夜浸在墨色里,碎冰反射的残月微光,在云无尘掌中的断剑上跳动。

剑身斑驳的血迹早己凝成暗红的冰,那是三个月前从霜焰宫废墟带出的,与怀中霜焰之心残片的温热形成诡异的对照——残片总在他触碰断剑时发烫,像某种不甘沉寂的回响。

风突然卷着冰粒撞过来,他抬眼时,纳图纳的黑袍正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锁魂刀悬在她身侧,黑雾里泄出的恶魂嘶吼,混着远处冰层开裂的闷响,像谁在敲打着锈蚀的钟。

“握了半个时辰断剑,是想让它自己长出新刃?”纳图纳将一头冻硬的雪豹扔过来,豹爪上的冰碴溅在他靴边,“太初玄冰在你丹田凝成了珠,却被长生木气缠得死死的,再不用永寂寒霜疏理,迟早要炸。”

云无尘接住雪豹,指尖的焚天火焰无意识窜起,将豹身外层的冰壳灼成白雾,又被长生木气及时压下——嫩芽顺着豹毛钻出,转眼又被寒气冻成冰晶。

“我在想玄霜宗的火脉。”他低头剥着豹皮,动作里带着断剑劈砍的惯性,“他们用蚀骨寒养的血丹,藏在玄霜殿地脉深处,星辰诀能破外层禁制,但火脉的余温会烧断木气,得靠永寂寒霜压……”

“压不住就会反噬。”纳图纳打断他,指尖弹出的冰锥在半空划出道银线,钉进他面前的冰地,冰屑飞溅中,她突然凑近,锁魂刀的黑雾扫过他脸颊,“你识海里那团数据流又在晃了——是想起那个叫璇的姑娘了?”

云无尘剥豹皮的手顿了顿。豹血的腥气混着冰原的寒气钻进鼻腔,识海里突然炸开一片蓝色的雪——

那是璇最后消散时的模样,数据流碎成光点,落在他掌心时,像此刻残片传来的温热。

他没说话,只是将太初玄冰凝在指尖,精准挑断豹骨——就像在霜焰城铁匠铺,王铁山说的“火候不均的陨铁”,他得算准每一丝力量的配比。

“玄霜宗的血丹有个破绽。”纳图纳突然开口,黑刀在冰面划出玄霜殿的轮廓,“地脉与血丹之间有层‘护心冰’,是用染病凡人的魂火炼的,每到子时,魂火会顺着地脉上浮,那时候用永寂寒霜……”

“我知道。”云无尘终于抬头,眸底的星辰微光里,映着残片反射的残月,“护心冰下埋着幽冥殿的骨笛碎片,是玄霜宗与他们交易的凭证。”

他从怀里摸出张用长生木气画出的图,上面标着玄霜殿的地脉走向、血丹的搏动频率,甚至有玄霜宗长老换班时咳嗽的间隙,“三个月前在霜焰宫废墟,残片烫过我的手,那时就该知道,他们养的不止是血丹。”

纳图纳看着图上细密的标注,眉梢挑了挑。她见过太多被仇恨冲昏头的修士,却少有这样把执念藏在冷静里的——像他掌中的断剑,裂痕里缠着不肯熄灭的火。

“倒是做足了功课。”她用黑刀挑起豹心,递过去,“焚天火焰烧得你经脉发烫,这豹心能镇镇,免得还没摸到玄霜殿的门,先被自己的火焚了。”

云无尘接过豹心时,指尖的太初玄冰没控制好,将那点温热冻成了暗红的冰坨。他想起璇的数据流在他眼前碎成光点的模样,那时她笑着说“数据不会骗人,人心才会”,现在他信了,却再没人听他说。

他咬碎冰壳,生咽下带着冰碴的豹肉。长生木气顺着喉管漫下去,丹田处的太初玄冰珠微微震颤。

外层缠绕的木气像被梳子理顺的线,而更深的地方,永寂寒霜的冷意正顺着霜焰之心残片的纹路爬升,带着点迫不及待的躁动。

这股力量曾在梦里掀翻他的识海——梦里璇站在玄霜殿的血丹前,数据流在她周身凝成盾,却被骨笛的音波震得粉碎。

“今夜子时,试着用永寂寒霜冻住骨笛碎片的虚影。”纳图纳站起身,黑袍扫过冰面的声音像风吹过霜焰宫的断壁,“锁魂刀里有个刚收的老鬼,生前是玄霜宗的血侍,魂里带着骨笛的气息,正好给你当靶子。”

云无尘没应声,只是将木气图卷好,贴身藏进怀里。那里贴着霜焰之心残片,碎片边缘被得光滑,像璇最后留在他掌心的数据流温度。

他甚至能算出,从冰原到玄霜殿需五日,破外门禁制要用星辰诀引星力,闯血丹室得靠长生木气挡魂火,而捏碎那枚骨笛碎片,或许只要一瞬。

风又起了,卷着冰粒打在断剑上,发出细碎的响。

云无尘望着玄霜宗的方向,那里此刻该有血丹搏动的红光,蚀骨寒的戾气顺着风飘过来,淡得像错觉,却足够让他丹田的永寂寒霜蠢蠢欲动。

他抬手对着虚空,太初玄冰与焚天火焰在掌心交织,凝成柄残缺的冰刃,刃面映出他自己的脸,也映出那点藏在眼底的、蓝色的雪。

“快了。”他对着冰刃里的倒影轻声说,像是在对残片里的某道数据流承诺,“再等等。”

子时的冰原,连风都带着骨笛的余音。云无尘站在空旷的冰地上,周身萦绕的星辰微光渐渐转深,像墨色里晕开的银。

纳图纳的声音从暗处传来,带着冰碴的质感:“那老鬼的魂火藏在咽喉,永寂寒霜要像穿针,得准,还得轻,不然会惊动玄霜宗的地脉预警——他们的血丹比霜焰宫的护阵敏感十倍。”

黑雾从锁魂刀里飘出来,凝成个佝偻的虚影,咽喉处果然腾着团暗红火光,那火光的纹路竟与木气图上的骨笛碎片一般无二。

云无尘深吸一口气,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丹田——那里的永寂寒霜正顺着残片的纹路缓缓上升,所过之处,星辰诀与木气自动退开,像是在为更冷的力量让路。

他想起璇教他分析数据流的样子,她的指尖在光幕上滑动,“找节点要像拆锁,力道匀了,再复杂的阵也能开”。

那时他总学不会,现在却突然懂了,无论是拆阵,还是引这能冻结魂火的力量,亦或是撕开玄霜宗那张裹着“正道”的皮。

永寂寒霜顺着指尖漫出时,不是预想中的狂暴,而是像一缕极细的墨色丝线,悄无声息地缠上那团红火。

老鬼的虚影发出无声的嘶吼,魂火却在墨线的缠绕下,一点点变暗,像被掐灭的烛芯,连带着那缕模仿骨笛的纹路,也渐渐凝住,不再震颤。

“有点意思。”纳图纳从暗处走出来,看着那团彻底熄灭的魂火化作一缕青烟,“只是这力道,对付个血侍老鬼还行,遇上玄霜宗宗主……”她顿了顿,黑刀突然指向远处,“你听。”

远处突然传来极淡的骨笛声,三长两短,是玄霜宗血侍换班的信号。

云无尘猛地转头,丹田处的永寂寒霜突然躁动,竟自发地顺着笛声的方向蔓延出寸许。

在冰面上留下道极细的墨痕,那墨痕落地的瞬间,竟与玄霜殿地脉的某个节点隐隐呼应,泛起细碎的红光——像蚀骨寒病人指尖的紫。

纳图纳的眼神沉了沉:“看来玄霜宗比你想的更敏感。这笛声里混着镇魂咒,却被人动了手脚,加了催魂的调子——他们在血丹里养着璇姑娘的数据流残片,用她的执念加固护心冰,那些碎片,怕是……”

云无尘的指尖骤然收紧,墨色的寒霜瞬间暴涨,又被他强行压回体内。

冰面被这股力量震出蛛网般的裂纹,每道裂纹里,都仿佛能看见璇的数据流在血丹中挣扎,看见玄霜宗宗主把玩骨笛的冷笑,看见霜焰宫废墟上那片烧不尽的蓝色雪。

他没说话,只是转身走向冰崖,背影在残月下拉得很长,像他掌中的断剑,带着未愈的裂痕,却藏着不肯折断的锋。

纳图纳望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冰面上那道未散的墨痕,锁魂刀上的恶魂突然发出一阵不安的嘶吼——

那墨痕深处,竟隐隐透出与霜焰之心残片同源的温热,却又被永寂寒霜冻得死死的,像个藏得极深的承诺,也像个即将点燃的火。

寒夜渐深,云无尘坐在冰崖边,指尖的太初玄冰与永寂寒霜交替流转,在冰面上画着玄霜殿的地脉图,一遍又一遍。

每画到血丹室的位置,他都会停顿片刻,指尖悬在半空,仿佛能透过这无边的黑暗,看见那底下跳动的血丹,看见璇的数据流在其中闪烁,看见那个握着骨笛的宗主,正慢条斯理地品着用凡人血液泡的茶。

而在他看不见的冰缝里,一缕极淡的红光顺着墨痕悄悄蔓延,像条吐着信子的蛇,朝着他的方向,缓缓靠近——

那是玄霜宗血侍的探魂符,显然,他们己经察觉到冰原上这股既熟悉又陌生的力量,正循着那缕蓝色的雪,而来。

云无尘低头,看着掌心重新凝聚的冰刃,那里的墨色比刚才更浓了些,混着长生木气的绿,焚天火焰的红,像极了霜焰宫废墟上那片烧不尽的焦土。他知道,不用等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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