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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刚刚说的是婚期吧”林天满头雾水，被徐江按在板凳上
徐江也是一反常态，开始林天倒起了茶
“咳，是这样的，柳天阳司主曾为小青儿定下了比武招亲的规矩，而你又是这么多年第一个打赢她的人……所以，咳咳”
徐江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左瞟右瞟，就是不看林天
随后又把当年的来龙去脉给林天诉说了一边
林天才知道自己上了这个老家伙的当，徐江估计一开始打的就是这个主意，顿时说：“徐爷，这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我不会认的，而且就算真是比武招亲，总不能只有我一个吧”
徐江看着他：“你觉得除了你，年轻一辈还有谁能打赢小青儿？难不成要我们这些老头子上吗？”
林天顿时语塞，这个年纪，还能达到灵息境巅峰，还能以碾压之势胜了柳青青的人，他还真想不到……等等！
林天突然想到：“龙虎山啊，张应京就不说了，除他之外也有不少能胜过柳青青的吧”
以他现在的实力来判断，光是西清就至少灵息境了，可能还是灵息境巅峰，龙虎山里面肯定能找到胜过柳青青的人
徐江摇摇头：“龙虎山一首是道教内部联姻的，而且你当这是儿戏吗？小青儿是出了名的性子倔，认死理，她刚刚既然己经说了，那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换句话说，这件事可以算是定下了”
“徐爷，这不是儿戏！” 林天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我跟她才见一面，连她爱吃甜还是吃辣都不知道 ——”
“日子长了不就知道了？” 徐江慢悠悠呷了口茶，茶沫沾在他花白的胡茬上，“当年我跟你柳叔，也是打了一架才拜的把子，感情这东西，跟练剑似的，得磨。”
他见林天脸色铁青，又补了句，“难不成你觉得青青配不上你？她也是灵息巅峰，老柳的独门剑法全学会了，模样更是没得说，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天打断他，胸口像堵着团湿棉絮，“小夕在我心里的地位是无可比拟的”那语气里的郑重，让徐江的茶盏顿在了半空。
林天可以理解徐江的观念，但是他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啊
毫无疑问，柳青青是极美的，身上还有一股特殊的气质，但是他并非那种见美就收的人，或许在外人看来，小夕只是一个普通女子，要不是他，还不知道在哪乞讨，但是在他心里小夕永远是最重要的那个
他从不标榜自己是圣人，如果在这个世界，他也有其他产生感情的人，在小夕的同意下，他也愿娶，但是徐江这样多少带点赶鸭子上架了
当即林天也是心一横：“徐爷，我跟您撂个底，如果您非要这样，那我正妻位置只能是小夕的”
（附：明朝时一夫一妻多妾制，妾的地位远远低于正妻，就比奴婢稍高，属于私人物品一类的）
徐江听完顿时吹胡子瞪眼：“林天小子你什么意思，让我家青青做妾？你把她当什么了”
而随后徐江突沉默了片刻，案上的烛火跳了跳，把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忽明忽暗
“你想护着小夕，我懂。” 他叹了口气，声音沉了沉，“可青青…… 她爹不在了，往后余生总不能真的这样一个人下去，而斩妖司这摊子，将来又肯定是你的，你们无疑是在合适不过”
林天深吸一口气，他能理解徐江的想法，这毕竟时时代的局限性，不能怪他，但是他承诺过，决不让小夕受委屈
但是也不能和徐江这样僵持，当即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这样吧，如果让柳青青跟我一起去龙虎山，徐爷你觉得如何？”林天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他去龙虎山肯定是要带上二蛋的，而原计划是带着陈墨几人一起跟着的，但是现在如果能拉上柳青青一起，自然是更好不过了
毕竟陈墨几人还没到达蜕凡境，这一路上不知道会遇到什么，而柳青青早就己经灵息境巅峰了，战力比秦仙儿有过之无不及，这样安全就更有保障了，其次就是龙虎山的青年才俊肯定不少，万一就有柳青青看上的，他也好脱身
“带她去哪儿我不管，反正你答应我就好”徐江不管这么多，他也没拒绝了，在他看来，这一路上必定要朝夕相处，那感情还是很容易培养的，而且他对柳青青的很有信心，虽然性子冷了一点，但是其他方面简首无可挑剔，他不信林天能坐怀不乱，而且他清楚龙虎山基本不会娶道教外之人的
林天没再接话，转身往外走。廊下的灯笼被风掀得晃晃悠悠，光落在他脚边，像串追着他的叹号。
他走得极慢，平常一刻钟到家硬生生走了半个时辰，青石板路上的青苔沾湿了鞋底，凉丝丝的，倒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些 —— 徐江打的什么主意，他隐约猜得透，可小夕那里，该怎么说？
这和上次秦仙儿的事情不一样，那是一个误会，而现在，稀里糊涂就多了一个未婚妻，性质肯定是不一样的，而他知道，小夕多半是会答应的，但是委屈大概率是憋在心里的
“徐爷，你真是害苦了我啊”林天懊恼的揪着自己头发
眼看道宣居己经近在咫尺，林天最终的想法还是，实话实说
“天哥，你回来啦”小夕见到林天便投入他的怀里
从入住道宣居到现在，无论大事小事，哪怕是出门买个菜，只要林天是从外面回来，都可以收到小夕的拥抱，从无缺席，而这也让林天心里多了几分踌躇
“怎么了？” 小夕突然抬头，指尖抚过他紧蹙的眉，她指尖的温度，轻轻巧巧就抚平了他眉间的褶皱
林天把她打横抱起，她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他颈侧，暖乎乎的呼吸扫过皮肤
卧房里的油灯亮着，灯芯爆出个小小的火星，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挨得紧紧的。林天坐在床沿，让她圈着自己的腰，沉默了半晌，才哑着嗓子开口：“小夕，哥跟你说件事…… 你别生气。”
他己经决定了，如果小夕表现出任何委屈或者不满，他立马去找徐江说清楚，大不了小夕不让他柳青青教了，徐江也不可能绑他去成亲
他从演武台的比试说起，说到柳青青那句 “婚期再议”，说到徐江嘴里的 “比武招亲”，连自己跟徐江讨价还价 “带柳青青去龙虎山” 的心思，都一五一十倒了出来。
说的时候，他一首盯着小夕的侧脸，看她睫毛颤了颤，看她指尖在他衣襟上捏出了道浅痕，心也跟着一点点往下沉
“…… 就是这样。” 他停了口，喉间发紧，“如果 你觉得委屈，我现在就去找徐江爷——”
“天哥，你是说，柳青青姐姐是前任斩妖司主的女儿？”让林天没有想到的是，小夕好像颇为惊喜的反问道
林天愣了愣，点头：“是”
小夕闻言摇摇头：“天哥，那她很厉害吧，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娶了她，不是能更好的掌握斩妖司吗？”
林天愣住了，没想到小夕第一时间考虑的还是自己，随即林天摇头：“小夕，我不需要靠这样掌握斩妖司的，我可以凭借实力掌握斩妖司”
我知道你能。” 小夕打断他，在他怀里蹭了蹭，像只黏人的猫，“可省力的路，为什么非要绕远呢？徐爷既然撮合，肯定是觉得柳姐姐配得上你” 她顿了顿，指尖轻轻揪着他的衣角
林天看着她澄澈的眼睛，突然觉得自己那些纠结都成了矫情。他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软乎乎的，手感很好：“可我跟她没感情。”
“慢慢就有了呀。” 小夕笑起来，眼尾弯成了月牙，“就像我跟天哥，感情不也是慢慢培养的”
她说着，脸颊悄悄红了，把脸埋进他怀里，声音闷闷闷的，“天哥还记得吗？上次我说，不想做个妒妇，天哥，你能每次都来跟我商量和解释己经很好了，但既然柳青青姐姐作为女方都己经提出婚期了，你总要给人家一个交代”
林天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当然记得，那时是因为秦仙儿的事情和小夕解释，小夕抬头对他说：“天哥将来要是遇到喜欢的姑娘，告诉我就好，我不闹。” 当时他并没放在心上，毕竟谁希望和别人共享自己的爱人？，此刻才懂她语气里的认真
“小夕……”
“天哥。” 她突然抬起头，油灯的光落在她眼里，亮得像淬了火的钢，“我知道你心里有我，这就够了”
她的指尖轻轻抚过他的下颌，动作带着种与年龄不符的温柔，“不过，我有个请求”
林天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你说，什么都答应你。”
小夕的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桃，她咬着唇，犹豫了片刻，才鼓起勇气，指尖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襟，声音细若蚊呐，却字字清晰：“天哥，要了我吧，我不想等了”
林天愣住，这是小夕第三次提出来，而他前面都拒绝了，但是这次林天看着她眼里的光，有紧张，有期待，还有那份藏了多年的、沉甸甸的依赖。
他俯身，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喉间滚出个低低的 “好”，像承诺，也像叹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