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洁癖的齐纪明低头看了看埋在自己胸前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放下手有节奏地拍了拍她的背。
算了,当他大发善心。
“以后我们也是你的家人。”
傅软听到了,抓着他衬衫的手更加用力。
她眼泪汪汪的抬头看着他,眼里是动容,泪水涌得更欢快了,齐纪明迅速抽出纸巾接住,在她脸上胡乱擦擦。
“我可不是为了让你哭得更厉害的啊。”
傅软无声地用嘴型表达谢谢。
他第一次替人撑腰感觉还不错。
齐纪明的父亲齐忠在老宅等了又等,许久也不见齐纪明带人回来。
车子的发动机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齐忠快步走出去。
“小软,让齐爷爷看看!”
“老头别吓着人了,她现在不会说话了,你找个医生给她看看。”齐纪明率先下车,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天杀的,那群人把小软欺负成什么样子了,没事,齐爷爷找全世界最好的医生。”
傅软乖巧地走到齐忠面前郑重地鞠了一躬。
齐忠连忙扶住她,“以后这里也是你的家,我们都是你的家人。”
为了防止有佣人欺负傅软,管家早就敲打过一遍了。
三人一起吃了晚饭,佣人带她回了房间。
洗漱完,傅软躺在床上想了很多,现在的情况己经很好了,有人收留了她,她不知道未来会怎样,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书房内父子俩在谈话。
“从今以后在家收敛一下你的脾气,你也算她叔叔了,小软才来,内心肯定很脆弱,你不愿就少回来。”
“哼,自己的家我还不能回了是吧?”
“以前也没见你回来的多勤快。”
“放心,我还不至于这么禽兽去欺负一个小孩。”
“她家的那群亲戚找人敲打敲打,还有小软的病......”
第二天一早齐忠就为傅软找来了国内这方面的权威。
齐忠带着傅软去往齐家的私人医院检查。
“傅小姐这种是受到极大刺激造成的暂时性失语,要想治疗首先得脱离让她不舒服的环境,一般采用语言疗法,针灸辅助治疗,至于效果要看之后的恢复。”
“大家可以多和她说说话,帮助恢复。”
齐忠松了一口气,能治就行。
傅软心情也好了起来,她不想下半辈子都当小哑巴。
齐纪明下楼的时候,家里静悄悄的,一问才知道都出门了,他不在意的往车库走去,既然没有他的事,那他就潇洒去了。
齐忠给傅软办了转学,她同意了,傅软不想看到熟悉的人露出那种怜悯的神情,这种比陌生人的同情更加令她难堪。
没过几天,她就要去上学了,由于齐家特意打了招呼,校领导格外重视,傅软成绩不错,一点点格外的照顾是应该的。
傅软的班主任高兴接收了这样一个特殊的学生,她成绩好,现在高二,在尖子班大家都是各自干各自的事,交流什么的只要不是其他情况,一般影响也不大。
傅软在齐忠和管家期许的目光中进入了教室。
“小软,好好学习,有人欺负你就发消息。”两人一脸慈爱的目送她。
傅软站在讲台上,班主任在向同学们介绍她。
“同学们,我们班新转来了一位傅软同学,大家欢迎!”
台下响起一片鼓掌声。
好精致的女生,她眼睛看过来!
老夫的少女心都化了。
底下的同学内心都很激动,美女谁不爱看,刷了一天题,抬头看看美女,感觉又有动力了呢。
“不过,傅软同学因为意外声带受损,暂时说不了话,大家可不能欺负她!”班主任用一个善意的谎言解释傅软不能说话的原因。
“不会的,老师!”大家异口同声地答道。
当然也有想偏的同学,不会说话?要是对她这样那样,岂不是只会红着眼祈求地看着你,然后柔软的小手推又推不开在她身上为非作歹的人......
嘿嘿,收住!
(这样的事以后会有人实现。)
傅软上了几天学,感受良好,大家很有分寸感的不会对你左问右问,又不会把她当成易碎的娃娃小心翼翼地对待她,也不会露出那种怜悯的神情。
傅软放下心来,她,很喜欢这里。
一个月了,齐忠见她适应良好,趁着还没到酷暑他与老朋友相约去乡下钓鱼游玩去了。
他一去就会去好几天,管家会跟着他一起去,剩下的佣人被管家叮嘱了一遍又一遍。
虽然傅软表示自己一个人在家也没有关系,毕竟她都那么大了,哪还需要人天天陪在身边,何况老宅里还有佣人。
齐忠还是不放心特意打了个电话给齐纪明,叫他时不时回家看看。
齐纪明给傅软发了个消息说有事就找他,之后就把这件事丢在脑后了。
傅软一个人在家不会害怕,因为老宅很漂亮,佣人也多,以前她也一个人在家过。
等到周末,她舒服地睡了一个懒觉,连续好几天的高压学习,睡懒觉是她的解压方式,今天下午也会有医生给她做语言治疗,她写了会作业就在客厅等着医生的到来。
模仿着医生的口型,极力想要发出声音,却只听到一阵呜呜呀呀的声音,她不免有些丧气,这是第八次治疗了,好像没什么进展。
“傅小姐,不要着急,我们慢慢来。”
又是一个时辰,傅软练得满头大汗。
“今天的训练就到这里。”
傅软扯住医生的袖子,指了指嘴巴。
“傅小姐,这种事情不能操之过急,好了,姐姐一定会让你在大学开学前恢复的好吗?”医生姐姐摸了摸傅软的脑袋,收拾好东西走了。
佣人把晚饭端上来,催促着傅软用饭。
“傅小姐,快点吃吧,吃完我们好下班。”
傅软眼里闪过疑问,怎么和蔼的佣人没有几天就变了模样。
傅软不想计较走到餐桌边,敷衍的饭菜,有些甚至还是中午剩下的。
傅软推开那些不动。
“一个来做客的真当自己是齐家的大小姐?有的吃就不错了。”
“王婶,这样不好吧。”一旁年轻的佣人扯了扯王婶的衣袖
“一个小哑巴能告什么状,况且我在这这么多年,老爷难道还会为了她开除我?”王婶脸上的横肉在脸上抖了抖。
她平时对那些才来的小佣人就吆五喝六的,只有在主人家面前露脸的活,她才会上心。
“不吃拉倒,收拾收拾下班。”王婶指了指几个佣人过来收拾盘子。
傅软无助地坐在椅子上,想要做些什么,发现周围的人根本不看她,自顾自地做着事。
“什么时候齐家轮到一个佣人做主了?”齐纪明站在门外目睹了一切。
他原本以为小哑巴会有反抗,没想到这么软弱。
傅软,软软。
“齐少爷,不是这样的啊,是傅小姐不肯吃我们做的,傅小姐太挑食了,这都是我特意为她准备的营养均衡的饭菜。”
“傅软,是这样吗?”
王婶在背地里恶狠狠地盯了她一眼:敢乱说就别怪她不客气!
傅软瑟缩了一下。
“傅软,我只问这一遍。”
如果她要帮她们隐瞒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他不帮扶不起的阿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