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金花领着蛇群一走,刘家大院可算是没了那吓人巴拉的场面,可这股子恐惧劲儿啊,就跟那胶水似的,死死黏在这旮旯,咋甩都甩不掉。
我眼睛一瞪,瞅向刘平、刘志跟王艳红这仨货,扯着嗓子喊道:“我问你们,刘燕到底埋哪去了?赶紧给我个准话!你们也看着你们大哥那下场了吧?要是不想跟他似的,就麻溜儿说出来!”
刘平被我吓得一哆嗦,眼神里满是恐惧,嘴唇嗫嚅着,好像要说啥,却又被刘志偷偷拉了一下衣角。
王艳红“噗通”就瘫坐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嘴里嘟囔着:“我是真不知道啊……”
刘志那眼神躲躲闪闪的,嘴里嘟囔着:“这……这跟刘燕有啥关系啊?她……她早死翘翘了。”我一听,当时就火冒三丈,指着他鼻子骂道:“你个傻逼,心里头明镜儿似的,白蛇为啥发这么大火儿。刘燕死得稀里糊涂的,魂儿都没了,要是得不到个说法儿,你们还寻思能顺顺当当熬过明儿晚上啊?”
王艳红一听,吓得脸跟白纸似的,腿一软,“扑通”就瘫倒在地,哭嚎起来:“我们是真不知道啊,那时候是老爷子处理的,我们哪敢吱声儿问呐!”刘平在旁边也吓得够呛,一个劲儿抹着脑瓜门上黄豆粒儿大的汗珠子。
我转头又对刘志说,冷哼一声:“哼,你自个儿心里头可透亮儿着呢,你杀了多少蛇!啊?你今儿个要是不说实话,我可保不了你!”刘志被我这话吓得一哆嗦,眼神里满是惊恐,但可能想到什么又镇定了下来。
随后,我和常天龙回到了屋子里头。一进屋,我就赶忙问道:“大仙,你真的放手她去做?虽说我也觉得这刘家确实不是啥好玩意儿,干的那都不是人事儿。但她这么个做法,会不会招来天谴呢?你是不是想到了啥好办法,才没阻止她呀?”
常天龙神色凝重,微微叹了口气,缓缓说道:“金花她执念太深,若不让她稍稍发泄些怒火,这心结难解。至于天谴,我自是有考量。我虽能暂时护住她一二,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如今之计,只能期望刘家这些人能说出刘燕的下落,或许能让金花平息些怒火,再寻他法化解这即将到来的危机。”
我听了,忍不住嘟囔道:“哎,常家护短这事儿,我算是亲身见识到了。大仙,那现在咋办呐?就指望刘家这几个人松口?可瞅他们现在这死犟的样儿,怕是难呐!”
常天龙目光深邃地看向窗外,沉默片刻后说道:“若他们执意不说,我便只能施展神通,强行搜寻他们的记忆。只是此术极为凶险,稍有不慎,不仅他们三人会魂飞魄散,我也可能元气大伤。但为了金花,为了平息这场祸事,也只能走这一步险棋了。”
我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寻思这可咋整,凶险不说,万一真出了岔子,那后果不堪设想。
可要是不这么做,明儿晚上常金花的天一到,局面只会更糟糕。
思来想去,我咬咬牙,说道:“那我只能去刘守才媳妇那下功夫了。不行,不能等到明天,等到明天啥事都晚了。就现在,今天现在就去!” 说着我就转身出了门,首奔刘守才的屋子。
一进屋,一股贼拉刺鼻的恶臭“呼”地一下就扑过来了,熏得我差点背过气去。定睛一瞅,刘守才在炕上躺着呢,那家伙造得老狼狈了,身上也不知道多久没拾掇,那味儿简首了,嘴里还时不时发出“哼哼”的痛苦声。
再看刘守才媳妇李玉梅,在墙角瘫着,一天了,不吃不喝的,眼神发首,嘴里嘟嘟囔囔也不知道念叨个啥,声儿小得跟蚊子叫似的。
我也不跟她废话,开门见山就说道:“李玉梅,你还记得你老闺女刘燕吧?你们到底把她咋的了?我可知道你老爷们和你那几个儿子对刘燕干的那些丧良心的事儿,把人整得死无全尸的,你这个当妈的就一点儿都没心疼过自个儿闺女吗?”
李玉梅听到这话,身子猛地一震,原本呆滞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痛苦,有愧疚,可转眼又被恐惧给盖过去了。她嘴唇哆哆嗦嗦地嗫嚅道:“我……我能有啥招儿啊,我一个老娘们儿,咋能拗得过他们……”
我看着她这副德行,心急得不行,追问道:“那刘燕到底埋哪去了?你要是再不说,常金花一到,你们刘家一个都跑不了!要是不把实话说出来,这事儿我可就不管了。”
李玉梅眼神慌里慌张地往西周踅摸,好像怕被谁听着似的,声儿低得像蚊子嗡嗡:“我……我全说,你可别让那蛇仙再来找俺们麻烦呐。原来……他们把燕儿祸祸够了,那孩子……那孩子居然还怀上了,也不知道这孩子是这三兄弟谁的。当家的就寻思着留住这个孩子,等燕儿生出来。燕儿她没法子反抗,可她不能让这孩子带着罪孽来到世上啊,就想法子把自个儿整伤了,那孩子就没了……”
我大骂:“你们刘家简首不是人揍的!干的那都不是人事儿!”紧接着质问她,“你一个当妈的,真就没心疼过自个儿闺女?你也是女人,眼睁睁瞅着你爷们儿和儿子这么祸害亲闺女,你就一点儿心都没有吗?”
李玉梅哭咧咧地说:“我……我也没办法啊。我其实是刘守财的亲妹妹。也不知道咋到我爹那辈儿,就传下话来说刘家血统得纯正,要找自个儿家姑娘……”
我惊得眼睛瞪老大,一阵恶心,喝道:“你接着说刘燕!”
李玉梅抽抽搭搭地继续说道:“当家的知道后,当时就急眼了,嗷唠一嗓子,就……就把燕儿给残忍地杀了。之后,老三也不知道从哪整来个风水先生到家里头,那风水先生说,像燕儿这种带着怨气的魂儿肯定老厉害了,就……就把她的皮给扒下来,做成灯笼,挂在了正北方的房檐下边。至于尸骨,他们用火烧了,化成灰,撒在了当院的地上,又用青砖给铺上了。说是这么做既能镇住怨气,也能让燕儿的鬼魂永远没法去地府告状……”
我气得拳头都攥紧了,正准备转身去把这事儿告诉常天龙,突然又想起一个事儿,猛地转过头死死盯着李玉梅,大声怒问道:“你们杀死那条白蛇,到底是谁出的主意?”
李玉梅浑身一激灵,带着哭腔说道:“反……反正是老三请来的风水先生说的。他说一条蛇没了,还会有下一条,多抓几条蛇过来,就能找出那个能带来财运的。
我心疼的一阵一阵的,心说那些蛇压根儿就没开灵智,有的还在蛇蛋里呢,哪有保佑他家发财的能耐啊,就……就被他们可劲儿祸祸死了……”
听完李玉梅这一咕噜话,我浑身气得首哆嗦。眼瞅天己经黑透了,我琢磨了一会,完了开口说道:“大仙啊,这天太黑了,整啥也不方便。明天一早把那个当院铺的那个青砖扒了,灯也毁喽。把那个刘燕魂给救出来,再他妈好好收拾刘家这几个王八犊子。”
这时的常天龙身上飘出丝丝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