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京城震动。
万灵山命书自裂,天象异动,惊雷连连,京中百镜自碎,命理司长史当场吐血。百年来第一次,命术被人破书逆写。
这一日,朝堂百官皆披朝服待诏,命理司七使齐列丹墀之上,面色如土。
太后披玄衣凤冠,端坐御座,目光从容冷厉,一封诏旨缓缓展开,金口玉音传入殿中:
“自今日起,林婉儿命术可入朝议、破命案、决命局、镇命魂,封号——镜命命师。”
“赐凤命金印一方,诏命书一册,凤凰袍一袭,名列镇国之命。”
百官震动,左相跪奏:
“太后!此女出身庶门、行迹诡异、以咒术制敌,实不可列朝!”
太后冷眼扫他:
“你若有命书魂印,也可来与她争锋。”
满殿无声。
此时,林婉儿缓步步入金銮殿,素白长衫,额间凤纹未消,铜镜腰挂微微泛光。
她从容一礼,不卑不亢:
“臣女林婉儿,谢太后不弃。”
她抬眼,凤眸带凛:
“我非为权,也非为位。我只为命。”
太后盯了她许久,忽而轻笑:
“好一个‘只为命’。封你镜命,是朕一生中最不悔之事。”
封礼之后,百名贵女送帖登门,香车成列,昔日骂她“灾星”的贵女,如今跪求一命转运。
昭阳楼设宴,宋灵汐亲自主事,九宝宴仪齐上,敬她:
“婉儿,往后,贵女命册,皆由你掌。”
林婉儿举杯轻笑:
“我不掌人命——我只守命。”
当夜,她着凤袍,束金印,立于京华之巅,万灯如星,京中再无不识“林命师”。
深夜,凤台风起,一道白影悄然而落。
谢时宴着白袍,束玉冠,冥气敛尽,唇角含笑。
“凤命命师?果然风光。”
林婉儿未答,只盯着月色,轻声问:
“你若未被我唤醒,如今又会是什么?”
谢时宴失笑:
“大概,在某座镜魂里沉睡百年,没人记得。”
她转头望他:
“那你不怕我凤命孤路?”
林婉儿目光清明如雪:
“我若孤,你就是我命中之镜,恒照不绝。”
谢时宴低头,拂她额前碎发:
“那从今起,我不做你镜魂,只做你之人。”
她轻声:
“若你在,我便不惧命局。若你亡,我替你镇魂。”
两人并肩而立,铜镜在背后浮现,展开命书最后一页。
——上书西字:
婉儿自命。
金光西溢,镜魂归位。
她不是被写命之人,而是命的执笔者。
“你不是被封命。”谢时宴低声,“你,是开命之人。”
她淡笑:
“那就让我,书尽世间万命始终。”
【朝堂仪式 · 命封祭礼】
太后亲临太庙,携林婉儿焚香祭祖,以凤血滴镜,以命香引魂,开启命师正封仪式。
殿中悬八方镇命符,六名命司术士执礼,百宫人抬镜入坛,玄光交织,众人屏息。
太后亲执印:
“命火照镜,凤命归位。”
金焰腾起,林婉儿眉心凤纹灼亮,凤印扣入镜座。
“镜命命师,位列命师,书命、断命、镇命。”
命师阁门启,天下皆知,镜命己成。
她夜读《旧命录》,潜心命案。谢时宴倚窗:
“你要背的,是每一页被篡写的命,是每一魂不甘的死。”
她语气沉静:
“我不求众生敬我,只求鬼神惧我。”
“你说这话……像我百年前那位主上。”
“她像我?”
“也敢爱,敢命。”
林婉儿挑眉:“她让你动心?”
谢时宴凑近一笑:“那你来写写我命?”
她点他眉心:
“你敢让我写,我就敢改你命。”
两人对视而笑,镜中显影:
“镜命之下,书无束缚。”
凤纹初显,镜命封成。
【命理司·禁塔最深处】
黑雾滚动,一道玄袍身影怒吼:
“她破命书?封镜命?你们让她走得太远!”
他手中翻开一页黑色命简,目光冰冷:
“传令‘魇使’——”
“让她死于下一场大命灾:百家伏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