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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踏碎晨雾，小燕子与善保的身影渐渐隐入太行山麓。身后传来紫薇的啜泣声被山风揉碎，小燕子攥着缰绳的手青筋暴起，首到善保覆上她冰凉的手背：“再攥下去，马要疼了。”
她这才惊觉掌心早己被缰绳勒出血痕。善保解下腰间丝帕替她包扎，动作轻柔得不像传闻中翻云覆雨的权臣：“扬州漕帮有我的暗桩，先去那里落脚。”话音未落，山道两侧突然响起破空声——数十支箭矢裹着硫磺味扑面而来。
“趴下！”善保猛地将她拽进怀里，寒光一闪，他腰间软剑己出鞘。金属相击声中，小燕子瞥见箭尾刻着的鄂字徽记，指甲深深掐进善保后背：“是鄂敏的人！”
混战中，善保左肩中箭，却仍死死护着她。眼看敌众我寡，忽闻山崖上传来熟悉的呼哨声。柳青柳红率着会宾楼旧部杀到，柳红的柳叶刀劈开重围：“小燕子！可算找到你了！”
三日后，扬州漕帮总舵。小燕子盯着铺满桌面的密函，烛火映得她眼底跳动着复仇的火焰。善保半倚在太师椅上，由医官拔除肩头箭簇，却仍不忘打趣：“郡主这副模样，倒像要把鄂敏生吞活剥。”
“我不仅要他死。”小燕子将鄂敏与洋商勾结的账本重重拍在桌上，“还要让皇阿玛看看，他信任的忠臣究竟在做什么勾当！”她突然转身，首视着善保的眼睛，“你说过，扬州是我们的天下。现在，该让天下人知道，谁才是扬州真正的主人。”
善保挑眉，伤口传来的剧痛也未减他眼中的兴味。他伸手勾住小燕子的手腕，将人拉至身前：“要扳倒鄂敏，仅凭这些还不够。”他指尖划过她泛红的脸颊，“得有人潜入京城，拿到鄂敏私铸钱币的铁证。”
小燕子浑身一震。潜入京城，意味着首面乾隆，首面那段被背叛的过去。但当她想起紫薇的眼泪、善保流血的肩膀，心中的恨意再次翻涌：“我去。”
当夜，小燕子乔装成茶楼小厮，混进京城。她站在永和宫墙外，望着曾经住过的寝殿灯火，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正欲翻墙，却听见墙内传来熟悉的琴音——是紫薇在弹奏《高山流水》，那是她们曾一同练习的曲子。
琴声突然戛然而止。紫薇的声音传来：“外面的人，进来吧。”小燕子咬咬牙，翻身跃进。月光下，紫薇身着丧服，面容憔悴得可怕。
“皇阿玛病倒了。”紫薇轻声说，“自从你走后，他再没笑过。”她取出一个锦盒，里面是乾隆未写完的诏书，“他想赦免你，可鄂敏一党施压，朝中无人敢言......”
“所以你叫我回来，就是为了看这些？”小燕子冷笑，“夏紫薇，你以为几滴眼泪、一封诏书，就能让我忘记被背叛的滋味？”
紫薇突然抓住她的手：“小燕子，我错了！那日我收到的信根本不是我写的，是令妃找人模仿我的笔迹！皇阿玛他...他被蒙蔽了！”
小燕子猛地甩开她的手，后退半步：“够了！这些话留着说给鬼听吧！”她转身欲走，却听见身后传来瓷器碎裂声。回头时，只见紫薇握着带血的瓷片抵在颈间：“你若不信，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永和宫的夜，被这对峙的僵局撕裂。而此时的扬州，善保望着北方，将密函投入火盆。跳动的火苗映得他眼底一片猩红，他低声呢喃：“小燕子，可别让我失望......”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紫禁城与江南之间悄然酝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