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阿秋——”苏然裹紧外套，指尖还残留着昨夜被雨水打湿的凉意。最近热搜上的莫名其妙，一些不堪入目的内容在林悦的刻意散播下，像黏腻的蛛网，从网络蔓延到现实。
苏然攥紧剧本推开会议室的门，瞬间撞上数十道躲闪的目光。圆桌旁的讨论声戛然而止，翻页声、嗑瓜子声、手机振动声突然放大三倍。
苏然走到角落空位坐下，听见前排两个女演员压低声音：“就是她啊？林悦说的那个……”“嘘，小声点！”
“哟，这不是我们的话题女王吗？”林悦看似热情地走到苏然身边，香奈儿菱格包重重砸在会议桌上，“听说有人靠黑料翻红，可真够下作的。哪像我——”她故意转了个圈，露出定制礼服的钻石腰链，“凭本事拿下《危情玫瑰》女主，不像某些人，演个破鞋女二都要靠蹭热度。”
会议室陷入诡异的死寂。苏然垂眸着剧本封皮，“顾柔”二字被红笔勾得发亮。当她抬起头时，眼底结着薄冰：“林小姐这么熟悉破鞋的设定，不如给大家分享下，怎么把骄纵大小姐演出市井泼妇的神韵？”
“你！”林悦的粉饼盒“啪”地掉在地上，散落的珠光映着她涨红的脸。这时导演推门而入，扫了眼剑拔弩张的氛围：“都安静！今天围读很重要，尤其是女一和女二的对手戏，要重点磨合……”
林悦攥着裙摆的手指暴起青筋，坐到导演身边发嗲：“导演，原定不是我和男一……”
“投资方临时调整。”导演将保温杯重重搁在桌上，茶水溅出的声响惊得众人一颤，“最近小说热度高，观众就爱看顾柔这种疯批美人的反差，现在剧本改成双女主了。”
此刻导演翻开剧本，指节敲在女二向女一挑衅的段落：“你俩试一下这场戏，这段爆发力要足，最好能演出……”
“像真的被男人伤透心一样？”林悦突然插话，踩着高跟鞋逼近苏然，香水味裹着恶意扑面而来，“苏老师这么有经验，不如现场给我们示范下，当年被人抛弃时，到底是怎么哭的？”
苏然忽然仰头大笑，笑声在空旷的会议室撞出回音。她指尖狠狠划过被红笔圈得发亮的台词，突然抓起桌上的矿泉水瓶狠狠砸向林悦身后的墙面。在众人惊呼声中，她眼神猩红如困兽：“哭？真正被踩进泥里的人，连眼泪都会变成奢侈品！”颤抖的声线带着破碎感，却字字如刀，“你以为被爱人亲手碾碎真心，是能拿来当装饰的玻璃吗？那是淬了毒的利刃，会要人命。”
苏然步步紧逼林悦，林悦踉跄着后退，精致的妆容下脸色煞白，一点也没有大女主的镇定。
还是导演连连三声“好”，打破了寂静。
主编剧带头鼓掌，肯定了苏然的表演：“剧本里的这段话演绎得非常好！我要的就是这样的顾柔。”
会议室里不少人被震慑到了，窃窃私语。
“女主居然接不住戏呀，不会是个花瓶吧。”
“这谁接得住呀，你看苏然那个样，不会真的是个弃妇吧。”
“就是就是，林悦说她一首倒贴顾影帝。”
林悦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当晚回家就让人搞苏然，她找了一个私家侦探：“给我查！苏然从大学到现在，所有见不得光的事都给我挖出来！”
三天后，侦探社的加密邮件准时发来。林悦划开屏幕的手指突然颤抖——照片里苏然穿着英桥电影学院的学士服，身边站着的男人戴着鸭舌帽，侧脸赫然是顾逸辰；更下面是一张银行流水截图，七年前有笔匿名汇款分三次打入苏然账户，金额刚好够支付海外顶尖表演学院的学费；而最让她瞳孔骤缩的，是份被扫描的医院诊断书，虽然姓名处被涂抹，但日期正是三年前苏然突然退圈的时间，诊断结果栏隐约能看见“妊娠”二字。
“原来如此……”林悦突然笑出声，精心描绘的红唇扭曲成狰狞的弧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