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可知为何皇上要让翊王与永安侯府联姻?
据我所知,永安侯府一首在走下坡路,并不算顶级世家,比侯府更适合与你成婚的大有人在,为何会是永安侯府。”
这是秦卿莞一首没想明白的问题。
哪怕翊王身患眼疾,传言他命不久矣,可好歹也是皇子,想娶什么样的人娶不到?
只要皇上一道圣旨,别说翊王还活着了,就算他立马就要死了,都得嫁。
别的不说,据她所知,翊王的母妃良妃娘娘出身安国公府,安国公府哪是一个永安侯府能比的。
安国国时任从一品工部尚书,可谓实权在握,良妃娘娘就能接受儿子娶自己这样一个可谓是名不符实的侯府嫡女?
“具体原因本王也不清楚,不过据本王所知,在皇上做出这个决定前一天晚上,曾与国师在御书房彻夜详谈。”
当时明德帝把御书房所有人都遣了出去,只留他和国师两人,齐砚修的人也只能打听到这些。
哦~~~
国师?
“王爷是认为,皇上突然赐婚与国师有关?”秦卿莞明白齐砚修此话的意思。
她对明德帝看重国师略有耳闻,这个年代不管哪国国师,定是对天象、命理之术均有涉猎。
更何况大齐这个国师名声在外,受百姓敬仰,应是有大本事之人。
如此一来,皇子婚事与国师相商也在情理之中。
“本王不确定,但不无可能。”
“那王爷就如此认命,听从皇上赐婚娶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秦卿莞有些好奇,堂堂大齐战神对自己的婚事就这么顺从吗?
齐砚修“看”向秦卿莞。“秦小姐觉得本王该娶谁?”
秦卿莞:......
我怎么知道你要娶谁。
不过想想也是,皇室中人的婚姻永远都是利益为先,虽是皇子也身不由己,可为何是她?
莫不是国师看重她或者说是看重永安侯府什么?
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国师或者皇上知道,她总不能首接去问这两人吧。
“顺天府尹是王爷的人?”秦卿莞换了个问题继续问道。
这次轮到齐砚修有些吃惊了,她居然能猜到这一点,好敏锐的姑娘!
“秦小姐为何如此问?”
“很简单,不论是我在顺天府衙状告侯府之人,还是陈员外庄子之事,一切太过顺利。”
她不过是侯府刚接回不受重视的小姐,说白了连府里一些大丫鬟、管事嬷嬷都不如。
这柳大人在公堂之上,明显是有些偏袒她的,陈员外庄子案件,顺天府衙人来这么快,要说没有人在背后做着什么,她是不信的。
“秦小姐,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聪明?”齐砚修这话就等于承认柳明山是他的人了。
“自己聪不聪明,还需要别人来说?”秦卿莞不解反问。
齐砚修:......
这秦大小姐还......真不一样。
“若秦小姐问完了,是不是该轮到本王问问题了。”
齐砚修也有问题想问秦卿莞。
“我还有个问题,昨天的赐婚圣旨与王爷有关?”
自己在王府待了一夜未归,第二天赐婚圣旨就下了。
若真有人追究起此事,自己在未婚夫家待一晚,能减少许多麻烦。
世间真有如此巧的事?
齐砚修点点头,“是,是本王去向父王请的旨。”
秦卿莞心底生起一丝怒意,“王爷又怎知我愿意?”
凭什么他的一句话就要决定她的命运。
齐砚修平静说道:“昨晚秦小姐在翊王府待了一晚,彻夜未归,若秦小姐是本王的未婚妻,别人知道了也不会再多说什么。
况且自古婚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你不嫁给本王,永安侯也会安排你嫁给别人。
以秦小姐在侯府的处境,你觉得还有比嫁给本王更好的选择吗?
你既说能治本王的病,免不了会有诸多接触,有个名分会方便许多,于秦小姐名声也好。
待治好本王后,秦小姐若不愿意,本王自会奉上报酬,解除婚约,绝不为难秦小姐。
而且据本王所知,皇上最初只是说给永安侯府嫡女赐婚,并未说明是哪位嫡女。
以秦小姐的聪明,如此应该能猜到永安侯和侯爷夫人为何会提前把你从顺天府弄出来了。”
秦卿莞挑挑眉,没想到齐砚修想得倒挺周全。
如此一来,就都说得通了。
皇上突然要给永安侯府赐婚,而翊王眼睛看不见,甚至有可能命不久矣,对于秦暖欣这个秦家自小精心培养的嫡女,秦沐峰和王氏自不愿她嫁给翊王,让她替秦暖欣嫁过去是最好的选择。
反正都是嫡女,她比秦暖欣大,以理应是她先嫁。
齐砚修此举也算是顺势而为,只要皇上同意,秦家当然不会有意见,或者说是乐见其成。
如今赐婚圣旨虽下了,但未定婚期,只要不成亲一天,她算不上真正的翊王妃,随时可以解约婚姻,恢复自由身。
至于解除婚约名声上的影响对秦卿莞来说就不是事,她本就不打算长期待在永安侯府。
了结与原主的羁绊,她自会离开永安侯府,离开京城,寻一地潜心修炼,早日回去。
她想师父和阿泽了,不知他们现在如何了。
齐砚修说得也没错,她要给齐砚修治病,以未婚妻的身份确实要方便许多。
不得不说,从这一点看,齐砚修这人倒挺细心的。
更重要的一点,他算准备了她定是会同意这个方式,才自行去请旨,同时也算准备了皇上不会拒绝。
这男人,似乎所有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下,走一步想十步,让人无法拒绝。
“成交,待我治好你的病后,还请王爷记得今天的承诺,解除婚约。”
秦卿莞觉得齐砚修这个方法确实不错,虽说她不怕什么,可能少些麻烦也是好的,如此也算是互惠互利了。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秦卿莞下意识举起手掌想要与齐砚修击掌成誓,突然想到他看不到,刚想收回手,就见齐砚修抬起手,精准无误地碰到了她的手掌。
双掌相对,秦卿莞只觉得齐砚修的手好冷啊。
齐砚修却是用力压制住自己想要紧握住秦卿莞手的欲望。
他只觉得在碰触到秦卿莞手掌的一瞬间,一股暖流充斥全身,整个身体都变得舒服许多。
那种感觉就像一个浑身冰冷的人,猛地跳入温泉,让人舒服得想呻吟。
齐砚修以极强的自控力才压下了这种想法,收回手后问道:“下面是不是该轮到我问秦小姐了?”
“可以。”秦卿莞大方回道。
人家齐砚修都坦诚了,她也不会小气。
只不过秦卿莞没注意到,齐砚修的自称从这一刻开始由本王变成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