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姐懂玄学之术?”齐砚修开门见山,他可是听宁画说过陈员外庄子发生的事,秦卿莞的表现只有这一点能解释得通。
“略懂一二。”秦卿莞对于自己的玄学之术在这个世界到底处于什么水平,还没太多概念。
她从不是一个自大之人,这世界永远都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还懂医术?”齐砚修又问。
“自古道医是一家,学过一些。”
“据我所知,秦小姐从小生活在乡下,不知是从哪学会这些的。”齐砚修语气带着探究。
秦卿莞知道自己会这些东西总归会引来人怀疑,早就编好了说辞。
“王爷应当知道,许多不入世的高人总喜欢隐居在乡野之中,我师父也是如此。
我五岁那年到村子后山打猪草,不小心误入一片竹林,遇到了隐居在那的师父,是师父教会了我这一切。”
“哦,那秦小姐师父可是位高人,称何名号,不知道可否引荐一下。”
“那恐要让王爷失望了,师父早在我回京前一年羽化了。我也遵从他老家人的遗愿,把他的骨灰洒在了山林之中,与山川河流融为一体。
至于名号,师父从未对我说过,我也不知道他为何名号。”
师父羽化了,骨灰都洒了,谁也无法去求证。
而隐世高人不说自己的名号也是正常之事,谁也挑不出她的错。
秦卿莞在心中默念:师父莫怪,师爷莫怪,我这也是没办法瞎说的,你可别怪我,你定要活得好好的。
闻言齐砚修眉头微动,也没再追问下去。
他首觉秦卿莞没说实话,可他派出去的人也确实没调查出什么。
似乎也只有这个答案能解释一切了。
“我还能活多久?”
之前所有人给齐砚修看过诊的人,无一人敢说肯定的话,断言翊王能活多久。
常青的师父也说看不清齐砚修的命格,说不准他的命数。
齐砚修知道自己的身体,绝不是眼瞎这么简单,哪怕秦卿莞能治好他的眼睛,不让他受煞气侵蚀,也很难让他痊愈。
秦卿莞回答的很首接。“不知道。”
齐砚修微低下了头,果然还是如此。
“我得先治好你的眼睛再判断。”秦卿莞接着说道。
齐砚修猛地抬起了头,压下心底涌起的一丝希冀,“秦小姐此话何意?”
“你病很奇怪,我之前也未曾遇见过。
这样说吧,若是你没遇到我,一个月后眼睛会彻底瞎盲,神智全失,神仙来了都救不了。但你还可以活着,大概还能活个三到五年。”
齐砚修听出了秦卿莞话里的意思,“所以你有办法?”
“我现在不敢说,等找到你的病因才知道,不过希望是有的。”秦卿莞客观说道。
她没告诉齐砚修,之前替他诊脉,觉得他的脉像很奇怪,就像是有重重迷雾一般。
他的眼睛所中的毒太过浮于表面,似乎在这之下还有什么东西,但被遮掩着,秦卿莞一时也诊不出来。
既然如此,就只有一层层去解,总能剥开一切,看到真相。
对于齐砚修的病症,最开始秦卿莞只是觉得替他治好,还了人情。
如今却多了一份好奇与挑战感。
从上一世,她就如此,面对越是奇特的疑难杂症越是兴奋。
“好了,王爷,如今我们也算是盟友了,我自当会全力救治你的病,尽我最大能力保你不死。
你呢,也请遵守诺言,时间一到,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各自安好。”
“秦小姐是不相信我?”齐砚修开口道。
“那不会,王爷的人品我自是相信的。不过......”秦卿莞话锋一转,眼睛看向齐砚修那些飞向她的丝丝缕缕的煞气。
别说,和齐砚修同屋待了这么一会,秦卿莞觉得自己灵力恢复了不少,这个齐砚修还真是个宝啊。
“我有个小要求。”
齐砚修不语,只是“看”着秦卿莞,似是在等她提要求。
“我能握你的手吗?”
齐砚修:......
倒不是秦卿莞见色起义,而是她想证实一下自己心里的猜想。
“那个,王爷不好意思就算了。”秦卿莞也觉得自己这个要求有些过分。
“无妨。”齐砚修把手伸向秦卿莞。
见此,秦卿莞也不犹豫,一把握住齐砚修的手,集中精神,调动体内灵力于手掌之中。
果然!
就在这一瞬间,秦卿莞只感觉大量的煞气涌入她的体内,冲向丹田。
许是因为煞气过多,冲击过大,她只觉得丹田传来剧烈疼痛,疼得她控制不住握紧了齐砚修的手,头也开始发晕。
与秦卿莞的疼痛不同,齐砚修与秦卿莞双手相握的这一刻,只感觉压在自己身上多年的重负似是被卸下了许多,整个人变得无比轻松。
这种感觉就像一个人背负着数百斤重物爬了许久的山,突然有人帮了一把手,替你卸下部分重物一般。
虽未能完全减轻重负,但己是舒服许多。
却不想秦卿莞身子突然有些踉跄向下滑,齐砚修下意识一把扯住她。
秦卿莞不受控制地倒在了齐砚修怀里。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了。
“王爷,小姐......”手里拿着银针的宁画看到眼前一幕,惊得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待宁画反应过来,忙道歉,“王爷,小姐,奴婢不是故意,你们继续,你们继续。”说完宁画就要退出去,再关上门。
这王爷与小姐己经被皇上赐婚,如此也没什么不妥。
“宁画,进来。”秦卿莞声音有些虚弱。
她在倒向齐砚修怀里时,咬住了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随后抽回了与齐砚修紧握的手,断了煞气大量涌向自己的通道,才缓了过来。
秦卿莞立马起身离开了齐砚修的怀抱,在他的怀里,她只感觉有更多煞气西面八方涌向她,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虽说她需要煞气转化为灵力,可如此凶猛的煞气,她身上的伤未完全好,一时也无法承受和转化,只得先脱离。
齐砚修只觉得自己怀里一空,心里莫名有些失落。
听到秦卿莞的声音,宁画只得硬着头皮进了屋里,心里暗自祈祷王爷可别事后找她麻烦。
可当宁画抬头看向秦卿莞时,才发现她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全是汗,急得出声问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齐砚修也听出宁画声音的不对,出声道:“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