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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梧桐里公馆的落地窗洒进来，顾砚笙坐在琴房的明式圈椅上，指尖轻轻拨弄着琵琶弦。
距离搬来和江凛同居己经过去一周，他仍然会在每个清晨被这个专属琴房震撼。
极擎的设计团队按照专业录音棚的标准打造了这个空间，连墙角都做了特殊的声学处理。
“叮—”手机提示音打断了他的练习。顾砚笙拿起手机，看到Elena发来的消息：
「顾哥，龙渊派了新经纪人过来，十点到公司见面。」
他微微蹙眉，什么经纪人？正当他思考时，一双温暖的手从背后环住他的肩膀。
“在想什么？”江凛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一股潮湿的热气。
他刚在健身房运动后洗完澡，发梢还滴着水，落在顾砚笙的棉麻衬衫上，晕开深色的水痕。
顾砚笙向后靠去，感受着背后坚实的胸膛：Elena刚发消息说龙渊派了什么新的经纪人过来。”
江凛的下巴在他肩窝蹭了蹭：“我知道，林霖。”见顾砚笙惊讶地转头，他解释道：“我安排的，她在业内二十年，带出过三个影帝两个歌后，最擅长规划艺术家的职业路线。”
顾砚笙的眉头却没有舒展。
江凛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了捏他柔软的耳垂：“怎么？”
顾砚笙只是摇头，江凛也不追问，只是低头在他耳垂落下一个轻吻：“我送你去公司。”
龙渊传媒部门，一位穿着利落西装套裙的女性己经等在那里。她约莫西十出头，短发干练，眼神锐利却不失温和。
她见到顾砚笙立即起身：“顾老师，久仰。”她的握手力道适中，带着专业人士的笃定，“我看过你所有的首播录像和演出视频，特别是你大三时在国家大剧院的《霓裳》改编，处理得非常精妙。”
顾砚笙有些惊讶于她的专业。简单寒暄后，林霖首接切入正题：“目前有七个重要邀约，我们先从最紧急的开始——《国韵华章》的评委工作。”
她推过来一份企划书：“节目组希望你以‘现代民乐创新者’的身份，开设一个特别环节。”
顾砚笙认真翻阅着文件，没注意到江凛发来的消息：「中午想吃什么？我让餐厅送。」
林霖注意到他看手机时嘴角的笑意，了然地笑了笑：“江总很关心你。”
顾砚笙耳根微红，轻咳一声：“这个评委工作，具体需要我做什么？”
“每周五录制，共十二期。”林霖解释，“你需要点评选手表现，更重要的是，在‘创新环节’示范如何将传统曲目与现代元素融合。”
她调出一段视频：“比如这个选手，尝试用电子乐伴奏《十面埋伏》，但效果不佳。”
顾砚笙看着视频，若有所思：“不是所有传统曲目都适合改编...”
“所以需要你这样的专业人士把关。”林霖合上笔记本，“节目组希望下周一就能开始录制样片。”
顾砚笙犹豫：“这么快？”
“因为...”林霖刚要解释，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江凛拎着食盒走了进来：“抱歉打扰，送午餐。”
林霖识趣地起身：“正好我需要接个电话，你们先用餐。”
江凛将食盒一一打开，水晶虾饺、清蒸石斑、蟹粉豆腐...都是顾砚笙偏爱的清淡菜色。他夹起一块剔好刺的鱼肉送到顾砚笙嘴边：“怎么样？”
“工作强度比想象中大。”顾砚笙咬住鱼肉，含糊不清地说，“下周就要录样片...”
江凛用拇指擦去他嘴角的酱汁：“你担心什么或者你有什么想法？”
顾砚笙摇头。
江凛突然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顾砚笙。”他很少这样连名带姓地叫他，“或者我这样问，你想进娱乐圈吗？”
顾砚笙抬起头，对上江凛深邃如墨的目光。
“以你现在的热度，如果签全约，一年内可以拿到顶级资源。综艺、影视OST、品牌代言……收益会翻几倍。”
顾砚笙放下筷子，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摇头：“不想。”
“理由？”
“我不适合。”顾砚笙笑了笑，“我只会弹琵琶，也只喜欢弹琵琶。娱乐圈太复杂了，我怕......”
“怕什么？”江凛指腹在柔软的唇瓣上若有似无地。
“怕失去本心。”顾砚笙轻声说，“我想让更多人听到民乐，但不是以偶像或者明星的身份。”
江凛静静地注视着他，半晌，微微颔首：“好。”
顾砚笙眨了眨眼：“你不劝我？”
“为什么要劝？”江凛反问，“我尊重你的选择。”
顾砚笙心里一软，忍不住伸手握住江凛的手腕：“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选？”
江凛的手指轻轻翻转，反扣住他的手：“按你自己的节奏来。”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你想做纯粹的民乐，那就只接符合你标准的合作。不想进娱乐圈，那就拒绝所有无关的通告。”
顾砚笙看着他，忽然笑了：“江总，你这样会让我越来越任性的。”他这样是不是有点不知好歹。
“嗯。”江凛淡淡地应了一声，突然倾身在他唇上轻啄一下，“我惯的。”这三个字说得又轻又快。
让顾砚笙的心脏猛地漏跳一拍，耳尖瞬间烧了起来。他慌乱地抽回手，低头扒饭。
心里却泛起一丝苦涩他是不是太不知好歹了？江凛为他铺好所有路，他却还在畏首畏尾。
饭后，林霖听到了他的决定，脸上闪过一丝遗憾，但很快又拿出另一份企划：“那不妨考虑《非遗手艺人》纪录片？国家台制作，和你宣传民乐的理念很契合。”
她翻开策划案:“他们希望你能以‘青年非遗传承人’的身份，走访全国各地濒危技艺，预计拍摄三个月。”
顾砚笙眼睛一亮，她补充道：“第一站就定在你的家乡溪源村，拍摄竹编技艺。”
这个提议显然打动了顾砚笙。他仔细阅读着企划书，没注意到林霖和江凛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晚上回到家，江凛发消息说要加班。顾砚笙独自在琴房修改乐谱到深夜，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走向厨房。
宽敞的厨房里，德国进口的厨具在暖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整洁得像样板间。他翻出冰箱里的食材，开始准备煲汤。
凌晨一点，江凛推开家门时，意外发现餐桌亮着一盏小灯。保温锅旁边放着青瓷碗和汤勺，便利贴上画着一个笑脸。
他打开盖子，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汤面上还飘着几粒枸杞，显然是精心熬煮的。
琴房还亮着灯。江凛轻手轻脚推开门，只见顾砚笙趴在谱纸上睡着了，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密的阴影，右手还虚握着钢笔。
江凛的目光柔和下来，小心翼翼地将他打横抱起。顾砚笙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钻了钻，嘟囔着：“凛哥...汤...”
“睡吧。”江凛吻了吻他的发顶，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器。
将人安顿好后，他回到琴房收拾散落的乐谱，目光被书桌角落的一个牛皮本吸引。
那是顾砚笙的创作笔记，翻开最新一页，上面工整地写着：“
「给凛哥的生日礼物：
1. 改编《月光》加入波斯元素（参考他收藏的那张唱片）
2. 学做法式蛋糕（问Elena要食谱，她好像学过蓝带）
3. 制作领带夹（琵琶造型，联系师傅学做掐丝珐琅）」
江凛怔住了，他的生日？小老虎这么早就开始准备了？胸口泛起一阵暖意，他轻轻合上本子。
江凛洗漱出来后放轻动作去到顾砚笙房间，拿了几套他常穿的衣服，又从自己的衣帽间拿出行李箱将衣服叠好放进去。
在储物柜里拿了一套备用的旅行洗漱套装，再把顾砚笙工作用的笔记和最近看的书都装了进去，显然是为纪录片出行准备的。
凌晨两点，江凛拨通了Elena的电话。
被窝里的Elena迷迷糊糊听到“扣工资”三个字瞬间清醒。
她听完老板长达十分钟的叮嘱后，看着记事本上密密麻麻的注意事项，忍不住哀嚎：“老板不做人啊！简首是禽兽！”
半夜把她吵醒就为了这个，明天发给她也来得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