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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燃至灯芯蜷缩，窗棂外泛起鱼肚白时，福尔康终于松开了禁锢小燕子的手臂。少女蜷缩在他怀里，发间茉莉香混着喜被上的龙脑香，在晨雾里氤氲成暧昧的气息。她的睫毛还沾着未干的泪珠，苍白的指尖散落在锦被上，像几片被揉皱的玉兰花瓣。
"还疼么？"福尔康的声音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指尖轻轻擦过她颈间淡红的吻痕。小燕子偏过头去，露出泛红的耳尖，昨夜那些激烈的纠缠如潮水般涌回脑海——他滚烫的呼吸、不容抗拒的触碰，还有自己渐渐失控的回应。
"你明明喜欢紫薇..."她的声音闷在绣着并蒂莲的枕头上，带着破碎的哽咽，"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这句话像根细针刺进福尔康心口，他想起紫薇得知婚讯时苍白的脸，想起昨夜她捧着合卺酒转身离开时颤抖的背影。
窗外突然传来麻雀扑棱翅膀的声响，福尔康低头看着怀里倔强的姑娘，晨光为她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光。他鬼使神差地想起御花园那个意外之吻，那时小燕子瞪圆的眼睛里只有惊慌，不像现在，眼底盛满了他看不懂的委屈与倔强。
"有些事不是喜欢就能决定的。"他的拇指轻轻着她手背的细纹，声音低得像是说给自己听，"皇命难违，而你..."话未说完，小燕子突然撑起身子，扯过锦被裹住自己，露出的锁骨处还带着暧昧的痕迹。
"所以我就该当这个替身？"她的眼眶又红了，发间散落的珍珠流苏随着动作摇晃，"我小燕子就算再笨，也不要做别人的影子！"说着就要掀开被子下床，却因双腿发软险些摔倒。
福尔康眼疾手快将她捞回怀里，两人再次跌进绵软的被褥。他望着少女泛红的脸颊和倔强的眼神，突然觉得胸口某处被狠狠撞了一下。"谁说你是替身？"他的声音不自觉放柔，指尖拂去她额前凌乱的发丝，"从掀盖头看见你瞪我的样子开始，有些东西就不一样了。"
小燕子愣住了，晨光照亮福尔康眼底从未有过的认真。她想起昨夜他失控时呢喃的"别走"，想起他擦去自己眼泪时颤抖的手，心里某个角落悄然松动。但骄傲让她别开脸："花言巧语，谁信..."
"信不信由你。"福尔康轻笑出声，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这个吻比昨夜所有的触碰都要温柔，像是羽毛拂过春水，"但从今日起，你是我的福晋，我会护着你。"他的手臂收紧，将她完全圈进怀里，"至于紫薇..."他的声音顿了顿，"我会给她一个交代。"
远处传来打更人收梆子的声响，新的一天真正开始了。小燕子听着他胸膛里沉稳的心跳，渐渐放松了紧绷的身体。窗外的阳光爬上喜帐，将两个交叠的影子映成模糊的轮廓。这场始于强迫的婚姻，或许会在晨光里，悄然生长出意料之外的枝桠。而在紫禁城的另一端，皇后握着密报冷笑，紫薇倚着窗边落泪，永琪望着学士府的方向握紧拳头，命运的丝线早己将所有人缠成解不开的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