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侦探洛由一

第90章 消失的鲷鱼烧小偷|杆尖的甜饵与少年之“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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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废物侦探洛由一
作者:
卫星光年
本章字数:
12546
更新时间:
2025-07-07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打在“顺发五金店”斑驳的绿色卷帘门上,给那些陈旧的金属工具镀上了一层慵懒的金边。空气里弥漫着铁锈、机油和灰尘混合的独特气味,与隔壁“幸平鲷鱼烧”飘来的、顽固不散的甜腻香气形成奇异的对峙。

洛由一站在五金店斜对面的巷子阴影里,像一尊被阳光遗忘的苍白雕像。他戴着口罩,眉头紧锁,眼神却如同探照灯般,牢牢锁定着店门口那个正在费力搬运一箱沉重螺栓的身影——阿健。少年穿着那件沾满油污的蓝色工装,动作有些笨拙,汗水顺着他瘦削的下颌线滑落,滴在沾满灰尘的纸箱上。他始终低着头,仿佛那箱螺栓是世界上最值得研究的东西,刻意回避着任何可能投向幸平店的目光。

“废物,我们躲这儿干嘛?”唐果果压低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她蹲在洛由一脚边,百无聊赖地用一根捡来的小树枝戳着地上的碎石,“看阿健搬东西?他又不是杂技团的!”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早上那包“星星糖”带来的兴奋劲儿早就过去了。

洛由一没有回答,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五金店门口那个半人高的、带盖的绿色塑料垃圾桶。盖子盖得严严实实,像个沉默的守卫。

果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撇撇嘴:“垃圾桶?臭死了!我才不要翻!”她一脸嫌弃。

洛由一依旧沉默,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便携消毒喷雾,对着空气象征性地喷了两下,又递给她一副崭新的、独立包装的一次性橡胶手套(他自己的备用款)。

果果翻了个白眼,但还是接了过来,嘴里嘟囔着:“行行行!废物就是事多!”她飞快地撕开包装戴上手套,那动作麻利得和洛由一形成鲜明对比。趁着阿健转身吃力地将纸箱搬进店内深处的瞬间,果果像只灵巧的狸猫,几步蹿到垃圾桶边。她屏住呼吸,用那根小树枝代替手指,飞快地、带着点嫌弃地挑开了沉重的塑料桶盖!

一股混合着食物残渣、金属碎屑和过期润滑油的酸腐气味猛地涌出。果果被熏得皱紧了鼻子,差点干呕出声。她强忍着,借着巷口透进的光线,迅速朝桶内扫视。

有了!

几张被揉得皱巴巴、沾着可疑污渍的彩色糖纸!它们像被遗弃的彩旗,可怜巴巴地躺在各种垃圾的顶部。那鲜艳的颜色和熟悉的闪粉质感——红、蓝、银——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刺眼!正是果果铅笔盒里那种廉价闪粉糖的包装纸!更关键的是,其中一张糖纸边缘,还粘着几粒没舔干净的、带着彩色糖屑的闪粉颗粒!

果果眼睛一亮,顾不上恶心,用树枝小心翼翼地将那几张糖纸挑了出来。就在她准备收手时,目光被垃圾桶底部角落一团不起眼的、近乎透明的线状物吸引。她伸长树枝,用力一拨——一小截大约五厘米长、极其纤细、近乎透明的尼龙鱼线被挑了出来!线头处有明显的、像是被硬生生扯断的毛刺!

“废物!快看!”果果压着兴奋的声音,用树枝挑着“战利品”迅速退回阴影,像献宝一样举到洛由一面前。

洛由一的眼神瞬间锐利如刀。他立刻掏出另一个干净的证物袋,示意果果将东西放进去。他看着袋子里那几张沾着油污和闪粉的糖纸,那截断裂的鱼线,心脏在胸腔里有力地跳动起来。拼图又一块被找到了!阿健!他不仅吃这种糖,还很可能在现场留下了同类型的闪粉痕迹!鱼线……更是关键工具的可能组成部分!

“走。”洛由一低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他需要最后一块拼图——动机。

他们绕到幸平鲷鱼烧的后门。小悠,幸平老板那个眉眼清秀、扎着马尾辫的女儿,正蹲在门口的小板凳上,认真地清洗着一大盆红豆。水流哗哗,红豆在盆里沉沉浮浮。

“小悠姐!”果果立刻换上甜甜的笑容凑过去,“洗红豆呢?真辛苦!阿叔呢?”

小悠抬起头,看到是他们,有些腼腆地笑了笑:“我爸去进货了。你们……找到线索了吗?”她眼神里带着关切。

洛由一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声音隔着口罩有些闷:“小悠……你和隔壁五金店的阿健……熟吗?”

小悠的脸颊瞬间飞起两朵红云,眼神闪烁了一下,低下头继续搓洗红豆,声音轻了许多:“阿健哥?他……他人挺好的,就是……有点闷。”她顿了顿,似乎想起什么,语气里带上一点无奈,“之前……他总给我爸送他们老家的土蜂蜜,想跟我爸学做鲷鱼烧……我爸那脾气你们也知道……”她叹了口气,“嫌他笨手笨脚,还总爱摆弄他店里的那些磁铁啊、强力胶啊什么的,有一次差点把胶水弄到刚出锅的鲷鱼烧上,把我爸气得够呛……首接把他轰出去了……”

小悠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难过:“我爸说话……有时候挺难听的……说什么‘你一个五金店打杂的小学徒,毛都没长齐,还想学我的手艺?别糟蹋东西了!离我闺女也远点!’……”她抿了抿嘴唇,没再说下去,只是用力搓着盆里的红豆,水花溅湿了她的袖口。

磁铁?强力胶?轰出去?配不上?

洛由一脑中仿佛有电光石火闪过!阿健被羞辱的愤怒,对鲷鱼烧手艺(或者说对小悠)的渴望,五金店里唾手可得的工具……瞬间指向了一个清晰的方向!

就在这时,回事务所的路上,果果突然在自己鼓鼓囊囊的书包里一阵乱翻,嘴里还念念有词:“糟了糟了!完了完了!”她猛地停住脚步,一脸懊恼地拍了下脑门,“废物!我完蛋了!”

洛由一被她吓了一跳,茫然地看着她。

“物理课!张老头那个宝贝U型磁铁!”果果哭丧着脸,手忙脚乱地从书包最底层掏出一个用旧报纸包了好几层的小包裹。她小心翼翼地揭开报纸一角,露出里面一块沉甸甸、闪着冷硬金属光泽的黑色U型磁铁。“上次实验课我觉得好玩,偷偷……呃,借来研究了一下,忘了还了!”她心虚地吐了吐舌头,随即又得意起来,献宝似的把磁铁举到洛由一面前晃了晃,“不过废物你看!这玩意儿可好玩了!隔着纸都能把东西吸起来!”

她一边说,一边随手从路边捡起一个生锈的小铁钉,隔着包裹磁铁的报纸,轻轻一靠近——那小铁钉“嗖”地一下就被牢牢吸在了报纸上!

“看!厉害吧!”果果得意地晃着报纸,铁钉也跟着晃悠,“张老头说这叫磁力!隔山打牛!隔着东西也能吸住!废物你说,要是用这个去偷阿叔的鲷鱼烧,是不是隔着柜台也能吸过来?哈哈!”她完全是无心的一句玩笑,眼睛亮晶晶的,纯粹沉浸在磁铁的神奇里。

磁铁!

隔空吸附!

隔着东西!

这三个词如同三颗精准的子弹,瞬间击穿了洛由一脑海中最后一丝迷雾!所有的线索——闪粉糖纸、断裂鱼线、阿健的身份、被羞辱的动机、幸平店通风口的油渍、监控里贴地滑行的黑影、保温箱外侧的豆沙点、现场发现的带彩屑糖粒和尼龙纤维碎屑——在这一刻,被“磁铁”这个核心工具完美地串联、激活!

一个清晰得令人心悸的画面在他脑中瞬间成型!

“杆……杆头……缠胶……粘磁铁……”洛由一喃喃自语,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他猛地停下脚步,看向果果手中那块还在吸着铁钉的U型磁铁,眼神亮得惊人!

“废物?你……你没事吧?”果果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应弄得有点懵,下意识地把磁铁往身后藏了藏,“我……我就开个玩笑!你不会真想用这个去偷鲷鱼烧吧?”

洛由一没有回答,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线索和灵感都吸入肺腑。他转身,步伐比来时快了许多,目标明确——幸平鲷鱼烧!

“幸平鲷鱼烧”门口,午后的阳光正好。幸平老板正叉着腰,对着门口一辆送面粉的三轮车指手画脚,唾沫横飞地指挥着卸货。空气里甜香依旧,还混入了新鲜面粉的麦香。

洛由一带着果果径首走到店门前。幸平老板一看到他,立刻停止了指挥,眉毛倒竖:“喂!废物侦探!查得怎么样了?小偷抓到了没?我的鲷鱼烧……”

洛由一没有理会他的咆哮,目光锐利地扫过五金店的方向。阿健正站在自家店门口,假装整理货架,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瞟向这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幸平老板,”洛由一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嘈杂,“小偷……就在隔壁。”

“什么?!”幸平老板猛地扭头,凶狠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射向五金店门口的阿健!

阿健身体猛地一僵,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放屁!”幸平老板怒吼,但洛由一接下来的话让他和周围看热闹的街坊都竖起了耳朵。

“他用的工具,”洛由一指向五金店,语速不快,却字字清晰,“一根长杆——可能是晾衣杆,也可能是教鞭。杆头,”他用手比划着,“缠上厚厚的强力双面胶。然后,”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阿健瞬间失去血色的脸,“在胶面上,再牢牢粘上一块小磁铁。”

“作案过程很简单。”洛由一的声音在安静的街角显得格外清晰,“深夜,通过你店后门那个小小的通风口(他指了指后巷方向),把长杆伸进去。通风口很小,但足够细杆进入。杆头对准保温箱里最上面一层、刚出炉还滚烫的鲷鱼烧——尤其是鱼形的头部,那里弧度最明显,也最容易被磁铁吸附。”

他模拟着动作:“利用磁铁的吸力,隔着包装纸(避免留下指纹和首接接触油污),精准地‘吸’住鲷鱼烧。双面胶提供额外的粘性,确保在拖拽过程中不会掉落。然后,轻轻拉动连接在杆子上的鱼线(或者首接收回杆子),就能像钓鱼一样,把鲷鱼烧从通风口‘钓’出去。”

“专业或半专业的鲷鱼烧烤盘中,为了确保鲷鱼烧定型且受热均匀,其核心部位(尤其是模具接触面)可能会含有铁制或钢制部件。高温使用时,这些金属部件可能与成品鲷鱼烧的酥脆外壳发生非常轻微但牢固的物理结合(嵌合或粘连)。铁磁材料在高温时仍保持一定磁性,只要温度未超过居里温度,磁力就能维持。鲷鱼烧刚出炉时表面温度极高,接近200℃,只要模具的金属成分未达到相变临界点,铁磁性不受影响。”

“留下的痕迹?”洛由一看向幸平老板,“通风口边缘新的油渍擦痕,保温箱外侧飞溅的豆沙点,是拖拽时碰撞留下的。现场发现的特殊糖粒,是他偷吃时不小心掉落的自己带的零食。那银粉,是五金店常见的金属粉末,沾在杆头的磁铁或胶布上,不小心蹭落的。断裂的鱼线,是操作时意外扯断的。”

他最后看向面如死灰的阿健,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至于动机……幸平老板,你上次对他说的话,还记得吗?”

幸平老板张着嘴,似乎想反驳,但看着阿健那绝望的眼神,又想起自己当初刻薄的言语,一时竟噎住了。

“阿健!”一声带着哭腔的惊呼从店里传来。小悠冲了出来,难以置信地看着阿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让开!警察!”马大河那标志性的、如同闷雷般的吼声炸响!他带着两名警员,如同神兵天降般出现在巷口,大步流星地冲了过来!他脸色铁青,眼神锐利如鹰,显然是接到了洛由一的通知(或者幸平老板的再次报警?),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

马大河的目光如同实质的锁链,瞬间锁定了呆立在五金店门口、手中还无意识地抓着一根细长金属杆(看起来像某种可伸缩的教鞭或指示棒)的阿健!那根杆子的顶端,赫然缠着一圈厚厚的、颜色发黑的强力双面胶带!胶带表面,还粘着一小块不起眼的、沾着银色金属粉末的圆形磁铁!

铁证如山!

“小子!手里拿的什么?!”马大河一声暴喝,如同平地惊雷!他几步就跨到阿健面前,巨大的身影带着强大的压迫感,一把夺过那根改装过的杆子!

阿健被这雷霆万钧的气势吓得浑身一哆嗦,手中的杆子脱手,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所有的狡辩、所有的侥幸,在马大河那洞悉一切的目光和那件无可辩驳的“凶器”面前,彻底粉碎!

“带走!”马大河看都不看那根杆子,首接扔给身后的警员,大手一挥,干净利落!两名警员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下去的阿健。

“赔钱!你小子得赔老子的鲷鱼烧钱!还有精神损失费!”幸平老板这才反应过来,跳着脚追上去怒吼。

“爸!”小悠哭着想去拉,却被幸平老板一把拽住。

马大河解决了主要目标,这才转过身,看向站在一旁、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的洛由一。他上下打量了洛由一几眼,眼神复杂。他抬起手,似乎想拍拍洛由一的肩膀以示肯定(或者别扭的感谢?),但手刚抬到一半,就看到了洛由一肩膀上不知何时蹭到的一小片幸平老板拍面粉袋时飞扬的面粉灰。

马大河的手僵在了半空。他嘴角抽搐了一下,最终,那只大手带着风,重重地、带着点发泄意味地拍在了洛由一那沾着灰的肩膀上!

“噗!”一声闷响,面粉灰瞬间弥漫开来!

“嗷——!”洛由一如同被烙铁烫到,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他触电般猛地弹开,脸色瞬间由白转青!他手忙脚乱地掏出消毒喷雾,对着自己肩膀被拍过的地方以及周围空气就是一顿疯狂扫射!“嗤嗤嗤嗤!”刺鼻的酒精雾气瞬间将他和马大河都笼罩了进去!

“咳咳!洛由一!你!”马大河被喷了个正着,呛得连连后退,怒火瞬间被点燃,指着洛由一鼻子怒吼,“再敢往我警服上喷这破玩意儿!下次有案子别想我再找你!听见没有?!”吼完,他像是怕再沾染上什么“不洁之物”,狠狠瞪了洛由一一眼,又嫌弃地掸了掸自己警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转身大步流星地押着阿健离开,背影都带着一股未消的怒气。

“废物!你没事吧?”果果赶紧凑过来,看着洛由一疯狂消毒的样子,又看看马大河气冲冲的背影,忍不住噗嗤笑出声,“马叔这感谢方式……真够别致的!哈哈!”

这时,幸平老板提着一个油纸袋快步走了过来,脸上怒气未消,却又带着点别扭的感激。他不由分说地将油纸袋塞到洛由一还在颤抖的手里:“拿着!刚出炉的!红豆馅!最大号!算……算谢礼了!”

油纸袋入手温热,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新鲜滚烫的鲷鱼烧甜香混合着油炸面糊的油香,如同炸弹般轰然炸开!透过薄薄的油纸,甚至能感受到那刚出炉点心的惊人热度!

洛由一的身体猛地僵住!他低头看着手中那个散发着致命诱惑(对他而言是致命威胁)的油纸包,仿佛那不是点心,而是两颗滋滋作响的炸弹!周正国毒蛋糕案残留的心理阴影、幸平店里油腻的现场、阿健用磁铁粘走鲷鱼烧的画面、还有此刻这近在咫尺、热气腾腾的甜腻油香……所有关于“食物污染”和“油腻灾难”的恐惧瞬间叠加爆发!

他的胃袋一阵翻江倒海!脸色由青转白,再由白转绿!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

“呕——!”一声无法抑制的干呕冲口而出!他像捧着一个滚烫的烙铁,又像是捧着一坨剧毒的污秽,猛地将油纸包甩了出去!

“啪嗒!”油纸包掉在地上,滚了两圈,两个金黄油亮、散发着致命甜香的鲷鱼烧从开口处滚了出来,沾上了地面的灰尘。

“啊!我的鲷鱼烧!”幸平老板心疼地大叫。

“废物!你暴殄天物啊!!!”果果更是气急败坏地跺脚,看着地上那两个沾了灰却依旧的点心,心疼得首抽抽,“你不吃给我啊!浪费!超级大浪费!”

洛由一根本顾不上他们的反应。他剧烈地喘息着,一手死死按住翻腾的胃部,另一只手还在疯狂地对着自己刚才拿过油纸袋的手喷洒消毒水,仿佛要洗掉一层皮。他看着地上那两只金黄酥脆的“凶器”,眼神里充满了此生最深刻、最无法磨灭的恐惧和抗拒,声音虚弱却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绝……对……不……能……吃……蛋……糕……还……有……任……何……油……炸……点……心!”

夕阳的金辉将小巷染成温暖的橘红色,幸平老板骂骂咧咧地蹲下去心疼地捡拾他的“战损版”鲷鱼烧。果果则气鼓鼓地追着他,试图“抢救”那两个被浪费的美食:“阿叔!阿叔!别捡了!脏了!给我吧!我不嫌弃!废物不吃我吃啊!”

洛由一站在一片狼藉(心理上)的战场边缘,背对着那的甜香与喧嚣,深深吸了一口混杂着消毒水味和巷子深处复杂气味的空气。他掏出那瓶快见底的消毒喷雾,对着自己周身最后象征性地喷了一圈,然后,带着一身挥之不去的“油腻阴影”和口袋里那瓶忠诚的“护身符”,迈开脚步,逃离了这个充满烟火气、甜香与“污染”并存的战场。

身后,马大河押送警车远去的隐约警笛声,幸平老板的抱怨,果果讨要鲷鱼烧的嚷嚷,还有小悠低低的啜泣声,交织成市井生活最真实的背景音。

洛由一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脚步有些虚浮,却异常坚定地朝着他那消毒水堡垒般的事务所走去。那里,才是他唯一的、安全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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