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元廷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每日与陆清虞共用晚膳,吃完晚饭还要坐一会才走。
陆卿虞懒得搭理他,他在饭菜要精致多了。
帝元廷恢复了她贵妃的用度,又给她赐了不少金叶子。
陆卿虞的小腹现在己经微微隆起,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不少。
帝元廷几次扫过她的腹部,手指蜷缩又松开,心里痒痒的。
“给朕摸摸。”帝元廷坐在她身侧,手小心翼翼地放上去。
没有什么动静,但帝元廷就感觉有种血脉的牵引,手掌停留在她腹部片刻。
“不许挑食,按时吃安胎药,好好照顾好朕的皇儿。”
陆卿虞自顾自地看着手中的书。
帝元廷见不得她这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
他伸手扯了扯她的脸,“朕走了,明日来看你。”
“陛下,好走。”
......
“淑妃那个蠢货,本宫真是高估她了,根本不需要本宫出手,她自己就能把自己玩死。”
“倒是给德妃捡了个便宜,陛下怎么就看不到本宫呢。”
高贵妃眼里闪过苦涩。
“说起来都是陆卿虞那个贱人的错,她不进宫,哪有那么多事。”
“很快,一切都会回到原点的。”
宫里过了一段风平浪静的日子。
————
御史府。
“囡囡真是这么说的?”
“听囡囡的吧。”
“与陆渊夫妻商量一下吧。”
陆渊,章敏夫妻二人来到大厅,宋霜把辞官的事情说与他们听。
陆渊看向自己的妻子。
“我都听夫君的,夫君在哪我在哪。”
“那就回老家吧,这京城的生活我也过倦了,回苏州挺好。”
“那明天为父就递辞呈。”
帝元廷拿到陆行知递的辞呈时,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陆卿虞。
他拿起那封辞呈往关雎宫走去。
“是你的主意吧?”
辞呈落在陆卿虞面前。
“陛下不满意?”
“如果朕不同意呢?”
“陛下是一定要逼死臣妾母家吗?陆家有什么错?”陆卿虞激动地从椅子上撑起自己的身子。
“朕答应了。”
帝元廷摁住她的身子,“以后,好好待在宫里。”
帝元廷匆匆来又匆匆走。
陆行知辞官的事情很快办妥,宫外递来消息,陆家举家搬走的日子定在了十月初八。
这一天陆清虞站在院中望着天空,默默祝祷他们一切顺利。
她有几分惆怅,但很快又被心里想做的事给覆盖掉了。
她一首心性坚韧,外人却被她外表的柔弱所惑。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这个孩子确实帮了她的大忙。
世人都擅长用孩子绑住母亲,那她也可以反过来。
帝元廷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身后。
“难受吗?”
“不难受,这是喜事。”
“江南赈灾初见成效,朕会命人彻查太守的事。”
“这不都是陛下的计划吗?”
“陆清虞,朕看不透你了。”
“陛下以为臣妾是蠢货吗?不过还是感谢陛下手下留情。”
当初证据确凿的事情又被翻出来重新彻查,进行的格外顺利。
朝堂之上众人心有戚戚,纷纷感慨陆御史辞官太有远见。
很快宋太守被栽赃的事情有了眉目,有人截杀了信使,并传递假消息给太守,让他误以为朝廷己经接到灾讯。
顺藤摸瓜一路查到高贵妃父亲,高太傅身上。
甚至高家子嗣贪赃枉法,欺男霸女,枉顾王法,草菅人命的事情一一被翻了出来。
高家人很快被下了大狱。
“陛下为何对陆家如此宽容,却不肯放过高家,陛下以后叫景齐怎么看待臣妾母家啊!”
“高家行事如何贵妃真的不知吗?高家仗着你的势,高太傅的势为非作歹。”
“说到底陛下还是对陆卿虞那个贱人动心了吧,才会对陆家没有下手。”
“是又如何,这天下都是朕的,朕想如何不都是朕说了算。”
“那臣妾呢?臣妾为你管理后宫生育皇儿。”
“你不是得到你应得的了么?”
“陛下真是好狠的心。”
“退下吧,回你的宫殿思过。”
高贵妃没想到高家倒台来的这么快,陆家可以全身而退,高家也一定可以。
高家没了,那个位置,皇儿靠什么争?
帝景齐听到消息从文书院赶往御书房求情,与出来的高贵妃相遇。
“母妃,父皇怎么说?”
“你的父皇是要逼死高家呀!”
“儿臣去求情!”
“景齐,母妃只有你了,你去求情陛下说不定会心软,景齐,帮帮母妃好不好,你去跪着,跪到你父皇答应。”
“母妃...”他说不出是什么感受,他是愿意求情的,下跪磕头都可以,但是他心里一阵怪异,甚至是难受。
“快去呀!难不成你也希望你外祖父去死吗!”高贵妃己经慌了神,帝景齐是她可以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没有了高家,你就什么助力也没了,你还怎么坐稳那个位置。”
“母妃,那个位置父皇想给谁就给谁?”
“你怎么那么天真!”
“母妃什么也别说了,儿臣去求情,但儿臣不是为了那个位置,是为了母妃的生育之恩。”
帝景齐失望地收回目光,一步步走到御书房外跪着。
江德福摇了摇头,只好进去通传。
“他要跪就让他跪着。”
从白天到天黑,帝元廷处理完折子,起身往外走去。
陆卿虞身子己经显怀了,他盯得紧,现在要去看着她乖乖用膳了,自从陆家搬离京城,两人的关系缓和了一点,陆卿虞没有动不动拿话刺他。
帝元廷出来时路过大皇子,大皇子也不过才十一岁,看着自己濡慕的父皇,眼巴巴地开口,“父皇,能不能饶过外祖一家?”
“继续跪着。”
说完不理会他继续往关雎宫走去。
最近宫里的事太多,关雎宫也显得不那么打眼了,帝元廷在陆卿虞动不动说要打掉孩子之后,暗中部署了好几个暗卫盯梢。
他不知道她是真不在乎,还是赌气,她大概是天底下最没良心的母亲,只好由他这个父皇护着点,也不知道他天天听着他母亲要打掉他会不会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