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元廷一走,陆卿虞拿着买的菜种,在院子里辟了块地种起了菜。
她不是很熟练,做得很慢,不过也不是为了求快,只是做一件事打发时间。
大半天过去。
陆卿虞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或许等他下次回来就能吃到我亲手种的菜了。”
她扔掉锄头,没有形象地躺在椅子上。
“山茶,浇水靠你了。”
山茶欣然答应。
想到什么,陆卿虞决定学点保命手段。
“明天去找名大夫来。”
“夫人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侍卫长李叁询问道,为了陆卿虞的安全他们对外都是称她为夫人。
帝元廷留下了一队侍卫保护她,暗中还有暗卫。
“不是。”
“属下遵命。”
李叁找的是城中很有名的大夫江书。
不过看起来一表人才,风度翩翩,不是陆卿虞心中像太医院白胡子老爷爷的那类形象。
“这位夫人是有哪里不舒服?”
“你这可有什么防身的药粉,毒药也可以。”
“夫人这是?”
“放心,不是害人。”
“我有很多,夫人要多少。”江书的回答出乎陆卿虞的预料。
“见效快的,多多益善。”
“行,等几日我送来,不过这价格嘛。”江书以为是来治病救人出门带的是医药箱。
“放心,包你满意。”
陆卿虞很满意第一次就找到她需要的东西。
她在家中等了几日,江书换了身粗布麻衣登门。
“你?”
“形势所逼,喏,这些都是你要的,一瓶二两银子,算算。”
陆卿虞没想到他搞来二十多瓶。
“贴粉色纸条的是痒痒粉,红色纸条的是见血封喉,贴蓝色纸条的是,痒痒粉和一般两个时辰,如果你下的多就久一点,白色纸条的当我送你的救人的。”
“童叟无欺!”
江书手一摊找陆卿虞要钱。
“你会的还挺广。”
“咳咳,医毒不分家嘛,能赚银子就行。”
陆卿虞大气地给了两锭银子。
“好用再来啊。”
江书把银子藏进胸脯里面,鬼鬼祟祟地走了。
“娘娘需不需要属下去查一下他。”
“不用。”
只是没想到这些药粉很快就派上了用场。
虽然渝城加强了守卫,但难民多,鱼龙混杂,容易混进来不三不西的人。
陆卿虞出门穿得很低调,一般带着山茶和李叁。
陆卿虞在渝城有时会去继善堂帮忙,这里每天会给难民发放馒头和粥。
城中的富人家会来这布施,附近的道观和寺庙也会下山来济世。
陆卿虞也想尽一份力。
日子一天天过去,前面还是没有消息,只能说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陆卿虞去道观祈福,在这乱世,大家都对神明有着寄托,每日来道观的人不少。
从山上下来,马车行到巷子里突然停住。
陆卿虞掀开帘子去看,前后都被人堵住。
看着他们的样貌也不像本地人,来势汹汹,那就是敌国人了。
“解决他们!”
信号发出,会有人来救援,现在只要拖住等待救援。
暗卫现身和那群人厮杀在一起。
李叁守在马车前寸步不离。
陆卿虞扔给李叁一瓶毒药。
山茶身上一首有带着防身。
对面那伙人明显也不弱和暗卫打得有来有回。
李叁握紧剑柄,时刻警醒着。
对面人手多很快就逼近马车,陆卿虞不想等在马车上坐以待毙。
“山茶,如果有机会就先跑!”
陆卿虞从马车内掏出一把匕首藏在衣袖内,下了马车。
有人很快就朝着她们这砍来,陆卿虞抛出一个瓷瓶,药粉在空中炸开。
陆卿虞身上不可幸免地沾上了一点。
痒意瞬间爆发。
被兜头覆盖的刺客更是无比痛苦。
暗中走出一人头戴斗笠,饶有兴味地看着这方打斗。
李叁警惕地看向他。
好在援军己到。
那人掀开斗笠,冲着陆卿虞邪魅一笑。
“好久不见,我亲爱的妹妹!”
“你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你。”陆卿虞仔细看了他的脸,确信自己从没见过。
“我是谁,我是陆渊,高高在上的你怎么会记得我呢?”
“下次见,定取你命,陆卿虞这都是你欠我的!”陆渊神色阴狠,脖子上黑色的梵纹因为他的动作,显得更加狰狞。
“撤!”
他一挥手,刺客停止动作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陆卿虞现在没空去辩驳他的话,因为痒痒粉快折磨死她了。
“去找江书。”
陆卿虞回到院子,江书被人提来。
“夫人,这药你怎么自己用上了?”
“不小心沾上的,别废话了,有解药吗?”
“有啊,十两银子一瓶。”
“给你!”
吃了药的陆卿虞缓了过来。
“江书,其他的解药呢?”
“统统十两。”
“不如我们合作吧。”
“不,我要自由。”
“一个月三十两,你帮我做毒药和止血药,每个月各给我十瓶,其余我不管你,如何?”
“那我现在要你给我一百两。”
“你狮子大开口啊!”李叁在一旁看不过眼,这人实在得寸进尺。
“成交。”
“对了,你知道脖子上有梵文的都是些什么人吗?”
“练蛊的,那群人贼恶心了,整天和那虫啊蛇啊打交道。”江书边说着,边搓了搓自己手臂。
“有什么办法克他们吗?”
“那得具体看了,不过,算了,我也不是很有把握。”
“行,我喊人送你回去。”
“别了,我自己走。”
等院子里没什么人了,李叁欲言又止。
“娘娘,这人底细不明。”
“我们只要他手中的东西,他是什么人与我们无关。”
“让太守来一趟,今天那伙人太可疑了,派几队人手去咸州,秘密抽调咸州的人马过来。”
陆卿虞想到那人。
陆渊?那人为什么会喊自己妹妹?什么时候结的仇。
自己从前只在京城和扬州待过。
那他定是从京城和扬州认识的自己。
或许应该写封信给父母。
太奇怪了。
他眼中的恨意那么强烈,不得不防。
能在渝城来去自由,应该是非常熟悉了,况且他能知道自己,说不定就拿她威胁帝元廷。
自己绝不能成为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