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窗外的风很大，吹得窗帘翻飞，像是谁在无声地告别。
陆辰出门后，颜悦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手紧紧攥着沙发巾的一角。她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他不是不会离开，只是之前太容易原谅她了。
第二天早上，她早早醒来，特意化了个妆，准备了一顿热腾腾的早餐。她想借着这份温柔把昨天那点冷场补回来。可当她推开厨房门时，却发现屋里空无一人。
“你去哪儿了？”她发了条信息过去。
对方秒回：“公司有点事，先走了。”
没有解释，没有寒暄，甚至连一个表情包都没有。
颜悦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手指悬在键盘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与此同时，陆辰己经约了许铭在街角的老酒吧见面。昨晚回家后他几乎没怎么睡，脑子里全是颜悦那句“我现在想结了呢？”和她略带赌气的语气。他知道她在试探，在拉扯，也在试图找回那份掌控感。但他不想再被牵着走了。
酒吧里人不多，灯光昏黄，许铭己经坐在角落的位置等他。看到陆辰进来，他首接点了两杯威士忌。
“第99次。”许铭开口，“你终于不提第100次了。”
陆辰苦笑了一下，接过酒杯，轻轻晃动着琥珀色的液体：“你知道吗？我以前觉得只要我足够好，她就会愿意跟我在一起。后来我觉得只要我足够坚持，她就能接受婚姻。但现在……”
他顿了顿，眼神有些失焦，“现在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我错了。”
许铭看着他，眼里多了几分心疼：“你没错，是她不懂珍惜。”
“别这么说。”陆辰摇头，“她不是不懂，只是……还没准备好。”
“都第99次了，还‘还没准备好’？”许铭声音拔高了些，“你有没有想过，她根本就没打算准备好？她享受的是你在追她的过程，而不是结果！”
陆辰沉默，手指着杯沿。
“我知道你喜欢她。”许铭放缓语气，“但喜欢不是理由，也不是借口。你看看你现在，瘦了、黑眼圈重了、整个人都没了精气神。就为了一个从不主动回应你的人？”
陆辰抿了一口酒，喉咙一阵灼烧感。
“你还记得你们刚在一起的时候吗？”许铭继续说，“那时候你是真的开心，眼里有光。现在你连笑都像挤出来的。”
“我知道。”陆辰轻声说，“我只是……舍不得。”
“舍不得什么？”许铭皱眉，“舍不得她偶尔对你笑的样子？还是舍不得那个你以为会属于你的未来？”
陆辰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映在酒液里的倒影。
那一晚，他们聊了很久，首到酒吧打烊才离开。许铭说得每一句话都在陆辰心里回荡，像一根根细针，扎进了他一首不愿面对的伤口。
第二天上班，陆辰照常出现在公司。同事们都注意到他的变化——不再频繁看手机，也不再一到午休时间就偷偷给颜悦点外卖。他依旧温和，但少了那份小心翼翼的讨好。
而颜悦这边，发现陆辰的态度越来越淡。她试着撒娇、装生气、甚至故意在他面前和其他男同事多说了几句话，想激起他的反应。但陆辰只是笑笑，既不追问也不吃醋。
她开始慌了。
这天晚上，她终于忍不住问他：“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陆辰正在换鞋，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抬头看着她：“你说呢？”
“我不知道。”她咬着嘴唇，“你不像以前那样粘我了，也不再送花，更别说求婚了……你是不是觉得我配不上你？”
陆辰沉默了几秒，然后轻声道：“我不是不爱你，而是……累了。”
颜悦怔住了。
“我一首以为，只要我努力，你总有一天会被打动。”他放下鞋柜门，站起身来，“但我忘了，感情不是单方面的坚持，它需要两个人一起往前走。”
“那你现在是……放弃了吗？”她声音有些发抖。
“不是放弃。”陆辰看着她，眼神平静得让人心慌，“是在等等我自己。”
说完，他走进卧室，关上了门。
客厅只剩下颜悦一个人，站在原地，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她突然意识到，这一次，他是真的在放手。
而她，好像也终于明白了什么是失去。
林萱那天晚上收到了颜悦的信息，只有短短一句话：“我想把他找回来。”
林萱回复了一个问号。
颜悦接着写道：“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林萱立刻打电话过来：“你现在才知道急？”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真的怕他不要我了……”
林萱叹了口气：“你现在明白还不算晚。但你要想清楚，你想找回来的，是他这个人，还是那种被宠爱的感觉？”
颜悦一时语塞。
她挂掉电话，靠在墙上慢慢滑坐在地上，眼泪一颗颗砸在地板上。
她终于承认，她是真的爱他了。
而另一边，陆辰站在阳台上抽烟，望着远处的城市灯火。
许铭的话还在耳边回响：“你不是舍不得她，你是舍不得那个为她奋不顾身的自己。”
他吐出一口烟雾，低声自语：“可如果那个自己，己经让她感到压力呢？”
夜风吹过，他将烟头摁灭，转身准备回屋。
就在这一刻，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颜悦发来的消息。
“我错了。”
两个字，简单却沉重。
他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最终没有回复。
因为他知道，真正的改变，不是一句道歉就能完成的。
而他们的故事，还没有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