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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突然扯开嗓子，像一头凶猛的小野兽一样，对着慕容钰大吼道：“慕容钰，这次你给我听好了！你回来之后，绝对不许再上战场！我可是堂堂正正的格格，养你一个大男人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绝对不允许我的丈夫去那生死未卜的战场上送死！所以，从今天起，你就乖乖地待在家里，让我来养你吧！”
慕容钰先是一愣，随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他走上前，轻轻握住小燕子的手，柔声说道：“格格，你的心意我懂，可我身为男儿，保家卫国是我的职责。战场虽险，但我武艺高强，定能全身而退。”
小燕子气得跺脚，眼眶泛红：“你就知道什么职责，那我呢？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让我怎么办？”说着，眼泪夺眶而出。
慕容珏紧紧拥住颤抖的小燕子，铠甲的寒意被体温融化，只余她发间淡淡的茉莉香萦绕鼻尖。营帐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战鼓声，却不及怀中少女的啜泣声揪人心弦。他轻抚着她被风吹乱的发丝，在她耳畔轻声道："还记得月老庙前，你说铁甲要护天下周全吗？如今这天下，还需要我这副铠甲。"
小燕子猛地推开他，杏眼圆睁："天下那么多人，少你一个又如何！"她抓起案上的糖画模具狠狠摔在地上，碎裂的陶片溅起火星，"你总说要护我周全，可谁来护你？上次受伤的疤还没好，这次又中三箭，下次是不是要把命丢在战场上？"滚烫的泪水砸在慕容珏染血的衣襟上，晕开深色的花。
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亲卫在帐外禀报道："将军！匈奴退兵三十里，正在整顿人马！"慕容珏神色微凛，刚要开口，小燕子却突然扑上来咬住他的肩膀。她咬得极用力，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齿间的狠劲："你要是敢走，我就...我就把你那些铁甲全熔了，做成糖画的勺子！"
这句话让慕容珏一愣，随即便笑出声来。他不顾伤口的疼痛，将小燕子拦腰抱起，在她惊愕的目光中走出营帐。月光下，雁门关的城墙泛着冷青色的光，远处匈奴营地的火把星星点点，像极了大杂院里的灯笼。"你看，"他指着连绵的山脉，"若这里失守，下一个被战火侵扰的，就是京城，是长春宫，是我们的家。"
小燕子别过头不看他，却悄悄攥紧了他腰间的玉佩。慕容珏放下她，单膝跪地，铁甲与青石相撞发出闷响："待击退匈奴，我便向皇上请旨解甲归田。但在此之前，还请格格帮我一个忙。"他掏出怀里被压得有些变形的糖画，那是只歪歪扭扭的凤凰，"替我把甜，分给每一个守关的将士。"
寒风卷起小燕子的裙摆，她望着远处将士们疲惫却坚毅的面容，突然想起初见时，慕容珏也是这样挡在她身前。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她用力点头，从袖中摸出糖画工具："那你说话算数！要是敢骗我，我就带着皇额娘和皇阿玛来治你的罪！"
慕容珏起身时牵动伤口，却笑得格外灿烂。他在她额头轻轻一吻，转身走向点将台。月光为他的铠甲镀上银边，而小燕子己经架起炭炉，滚烫的糖稀在夜色中拉出金丝。当第一只糖画凤凰递到伤兵手中时，夏紫薇的画笔在宣纸上落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这一次，画中不仅有铁甲寒光，更有糖画映出的人间烟火。
